中午時間不充裕，還得趕回去上班，我們都吃得很快，天空吃飯很斯文，可能從來沒有吃得這么匆忙過，我都懷疑他沒吃飽。
我裝作送天空去打的，阿英和子旋先走一步。
待她倆走遠，我?guī)叩礁浇粋€賣煎餅的小攤。
他咬了一口，很滿足地樣子：“好吃……你不吃一個嗎？”
我搖搖頭：“我吃飽了，我們都習慣了吃得很快，因為中午時間不多，哪像你啊，悠閑的神，你又不用上班?！?p> 他邊吃邊點頭。
“天空，我發(fā)現你吃什么都覺得好吃。是不是納羽境的東西特別難吃?。俊蔽倚?，站在旁邊看他吃。
“你知道以前你說過什么話嗎？”他嚼完一口吞下去后才問我，“你說，嘗遍了所有星球的東西，還是我們納羽境的美食最好吃啊，要能把他們運到我們這里學習學習就好了。然后我提醒你他們就算學會了，沒有納羽境的食材也做不出來。”
“是這樣的嗎？”我表示懷疑，那他怎么一副以前沒見過美食的樣子。
他點點頭，“以后如果有機會回去你就知道了。”
我嗯了一聲，這個話題……唉，我怎么可能回去。
“我還沒通過你同事的微信加好友?！?p> “哦……那不太好吧。”我說。
“那好吧?！闭f完他把餅換到左手，騰出右手把手機拿出來點開微信。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腦子突然抽風了，想也沒想就伸手迅速地按住他的手機屏幕，結果碰到了他的手，頓時有股電流從我的手掌心一直竄到了手臂。
我趕緊把手拿開。
“我是怕你又被嗆到，還咳得那么厲害?！彼蛐Γ咽謾C放回褲袋。
“……”我愣了一秒，反應過來：“我是真嗆著了！”
“哦？真的？”他斜著眼看我，笑道。
我一腳朝他踢過去，踢完就朝單位方向小跑，邊跑邊說：“我先上班去了?！?p> 知道他一會兒會跟過來，我步伐輕快，心里充盈著快樂，上班的路上從未有過這種心情。
“那個生日會我不想去。”他追上來。
“但是你已經答應了，去吧?！?p> “那種情況下，太突然了，由不得我不答應?！彼f，“你又不在，我一個人去干什么！”
“沒事，就吃個飯，應付一下，K歌時你找個借口提前離開就行了?！?p> “我能不能直接找個借口不去？”
“不好吧，都已經答應了。畢竟是子旋的生日，她親自邀請了你，到時候我給你準備一個禮物帶過去?！?p> “……好吧。”他說，“你要去學習的地方在哪里？遠嗎？”
“嗯，坐飛機兩個小時。”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那可不行。劉建是我們營業(yè)部主任，白天學習我和他都在一起，晚上也住在一起……”
“晚上還住一起？不太好吧?！彼櫭?，打斷我。
“想什么呢？兩個男的出差當然是住標間的?！?p> 他雖哦了一聲，但看起來不怎么高興。
“就去三天，你無聊了就發(fā)信息給我?！蔽艺f。
他又嗯了一聲。
我已經快走到單位了，朝他一笑，轉身走了進去。
到了單位就開始忙，暫時也沒時間管天空。
子旋過來找我要一些數據，我在電腦上幫她查，她站在旁邊等，很隨意地小聲問：“夏秋冬，你那同學……天空，他有女朋友嗎？”
我朝旁邊看看，不知道天空在哪里。
“好像有了吧?！蔽腋煽葍陕?，答道。
“哦?！弊有卣f。
“怎么？對他感興趣？”我問道。
子旋的皮膚本來就白，現在透出一些紅，她有點害羞地小聲說：“他沒通過我微信加好友……還說來問問你，算了，有女朋友就算了?！闭f完她轉身準備回去，剛轉了一半，又轉回來問：“他不是剛來嗎？那他女朋友在外地……異地戀？”
我嗯了一聲：“數據我傳給你了。”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慢慢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可沒有女朋友?！迸赃厒鱽硖炜招÷暤穆曇簟?p> 我這才驚覺我私自替他撒了慌，都沒問問他的意見。
我本來想拿手機點開微信打字給他看，想想還是在紙上寫會好一點，這樣旁人看起來我就像是在工作。
我在紙上寫：對不起，我不應該擅自替你作決定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彼f。
我：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那個意思?！?p> 我有點不確定，寫道：難道你想給她希望？
“不想?！?p> 我暗暗舒了口氣：那還不謝我？
“要我怎么謝？”他問。
“你想怎么謝？”我問。
他在我耳邊一字一句：“以身相許？”
我瞬間心慌意亂起來，轉身裝作去拿東西，想到他剛才說的話，臉有點熱起來，想笑，又怕他看見，緊緊地抿著嘴。
“開心就笑出來，不用憋得那么辛苦。”他小聲耳語。
我恨得牙癢癢，拿著筆寫了一個大大的滾。
紙上逐漸出現一行字：要真的這樣，你父母會怎么樣？
我在下面一行寫道：會打死我。
等了幾秒，在我寫的字下面又出現一行字：這么慘！那你還說以身相許。
我寫道：跟你開玩笑的。
寫完我一愣，再擦也來不及了。
“知道，我也是開玩笑的。”他在我耳邊說，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我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這個話題就這么斷了。
我的確和同事朋友開過類似的玩笑，但是這一次，在我說出是開玩笑的幾個字后，我瞬間就覺得哪里不對，但在我還沒來得及整理自己的心緒時，又看到了他說他也是開玩笑的，我就沒工夫去管自己的話有哪里不對，整個心思都在他那句話上。
我想專注在工作中，但是有點力不從心。
在迷迷糊糊了一會兒后，我寫道：天空，你先回家吧。
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心里也下了決定明天無論如何不準他再跟過來陪我上班了。
他小聲說道：“好……那我先回去了?！?p> 我知道他不會騙我，說走肯定就是真的走了。
我兩手撐著頭，閉上眼睛，低頭沉思。
有的東西，正在不知不覺滋生，不知不覺蔓延。
有一顆嬌嫩的小幼苗，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就在心里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