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黃櫻福跟老板是不是有點像啊,特別是那個眼睛?!笔窒乱粋€年輕人看著窗戶外的一切,不禁感嘆起來。侯命司坐在椅子上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雙手輕輕摩挲,陽光打在眼鏡的金邊上,顯得他更為深不可測。
侯命司揮了揮手,一個手下來到他的跟前,貼著耳朵說了兩句什么,手下應了聲是,就離開了閣樓。
窗戶外,黃櫻福命眾人上車,車引擎悶悶地響了一聲后,輪子才緩慢地滾了起來,陳建強倒在地上,黑色的越野車像坦克般,正徐徐向他壓進。
“姐,這前面的這人……”許太秀雖然知道這人剛剛差點要了他的性命,但是這樣碾壓過去,這人分明是清醒的,未免有些殘忍。
櫻福沒有說任何話,車還是開得很慢,對于陳建強來說,這是他死亡的倒數(shù)。車輪每滾過一點,他嗷叫得就越大聲,眼睛睜得快要裂開,幾乎每一個細胞都在做頑命地抵抗,但是他動不了,一點兒也動不了。自己的身體明明沒有被任何東西束縛,但是卻絲毫不能動彈,就連脖子都是被銀針固定好的形狀,抬起的高度和角度剛好清晰地看見車輪和駕駛位的人的面龐,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車越來越近,甚至能聞到排氣管散發(fā)在地面的味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死,這樣痛苦地死。
“真狠心啊?!蹦腥丝蹌影庵?,槍口的子彈經(jīng)過消聲器從小洞里滑了了出去,在玻璃上擊出蜘蛛網(wǎng)般均裂的紋理。
“草他媽的,果然?!?p> “趴下!”
子彈如雨,防彈玻璃發(fā)出砰砰地響聲,像是一塊盾牌,矛一次又一次地突進來,最后整塊玻璃都坍碎在身前,車直接抖了一抖。
“退到那邊的房子里,快!”櫻??焖賹④嚨沟揭惶幫炼牙铮赃吺悄昃檬薜耐廖?。
許太秀從窗口跳到土堆里,侯命司抬起手槍瞄準胸膛,一顆子彈從遠處穿過來,只沖許太秀的方向。
“小心!”黑衣一把拉過太秀,或許是太用力,許太秀本身功夫不錯,應該是站得穩(wěn)的,這一拉,竟然直接倒在了黑衣的胸膛里,強勁有力的心跳,讓意識到剛剛自己躲過一劫的許太秀有些發(fā)愣。
抬頭看這個男人,他的眼睛正如狼虎發(fā)怒般冒著怒火,直盯住不遠處的窗口。
“咳——”嗆了一口灰塵,櫻福意識到對面怕是有準備。從火力的集中程度來看,對方至少有十幾個人,并且準備精良,不排除有狙擊手。剛剛針對許太秀、曾玉龍和黑衣的火力明顯更大也更狠,反而是黃櫻福,子彈都是打無關緊要的地方……這個作風……
“既然這樣的話……”櫻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雖然她不敢妄下定論,但是按照這種火力程度,土屋根本堅持不了,自己這邊沒有多少彈藥,萬一對方再扔個雷,這群娃娃就全部都保不住了,如今也只能試試對方的想法是不是跟她猜測的一樣。
櫻福從包里拿出一把弩箭,朝土屋旁邊的老魁樹射過去。
一箭——兩箭——三箭
遠處的手槍,隨著一雙文人般斯文纖細的手的抬起而放下,侯命司滿意地看著那樹上的一個三角符號,正了正領帶,起身下樓。
“走,跟我們的圣女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