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戴面具的男人翹著二郎腿。
“哥,此行順利嗎?”
“嗯,挺好的,你怎么樣?”
“都挺好的?!?p> “什么時候回家???不怕你家嬌妻被別人搶了?”
“誰搶?你?”
池伯見眼神定了一下,繼續(xù),“不好說啊。”
“不需要搶,送你!”池仲遇大方的很,跟那個女人又沒什么感情,送人不是很好嗎?
“呦,這么大方?”池伯見笑笑,這孩子明顯說的是玩笑話,看他又不是對她沒有好感的。
門外,方馳弛拿著一堆材料。部門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好嘛,總有人使喚她!一會兒端茶倒水,一會兒又送材料。不過,送材料她開心,因為可以見到院長哥哥。
咚咚咚……
“進!”池伯見恢復冷酷的聲音,不奇怪,不喜歡做的事情為什么要態(tài)度和藹?
她不太習慣這樣的聲音,推開門,躡手躡腳進入,雙手遞上材料。
“這是企劃部今天的材料?!彼f的有點兒哆嗦。
旁邊池仲遇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
她在這工作?策劃部?她叫池弛?和自己一個姓氏嗎?好有緣。
“嗯,放這就可以了?!背夭娍戳搜凵嘲l(fā)上的池仲遇,突然想玩玩,“弛弛,留一會兒?!?p> 弛弛?院長哥哥今天的畫風怎么了?再配上這表情,這是要干什么?
但是嘴上還是回復了一句,“嗯,好?!?p> 呵,這么懼怕上司???吐他一身的時候怎么沒這么溫柔?要是這個小聲音,他或許心情好就不用賠了。
哎?對,他衣服!
伸手管哥哥要來紙筆。
“我衣服沒救了,這是票據(jù)!”他寫下剛勁的幾個字,隨后走過來,把手機里的圖片給她看。
方馳弛看到他,心里一驚,他怎么在這里?池家的公司是誰都能進的?
“弛弛,不用搭理他,屬于有病!”池伯見走近,遞了個眼神。
哦,有?。颗?,懂了懂了,院長哥哥是心理醫(yī)生啊,原來面具男真的有病,怪不得那時候在何為辦公室看到他,有病的人總是喜歡在一起。
不對啊,他有病怎么給姐姐看的???不會把姐姐的病越治越嚴重了吧?
方馳弛把紙筆搶過來,“你衣服重要,還是我姐姐重要?”
使勁塞給了他。
哎呦,這個字真難看,她姐姐?不是治好了么?
“什么邏輯,我們在討論衣服!再說了你姐姐的病不是已經(jīng)OK了么?”
方馳弛不想寫字,太累了,索性開始說話,“衣服不是洗完還給你了么?”
“手洗了?”他毫不猶豫寫下這幾個字。
方馳弛心煩,“是,怎么了?”
“我應該是告訴過你,不可以手洗。”
方馳弛堅決不能向邪惡的人低頭,是她手洗了,那能怪她么?干洗店那么貴,她舍不得不說,最重要覺得那是不值得啊!
“你說了,但我拒不執(zhí)行!”她說得可堅定了,就仿佛錯的人是他一樣。
池仲遇眨眨眼,張張嘴巴。這個世界上還能有這么不講理的人?弄臟了別人的衣服不賠新的也就算了,不賠錢也就那么地了,現(xiàn)在連唯一的要求不能手洗也置若罔聞。而且還說的理直氣壯!她想干什么!逆天?小妮子,我必須給你點兒教訓,讓你看看得罪了什么人!
雖然戴著面具,但那銳利的眼神是遮不住的。方馳弛仰頭看他的瞬間還是有點兒害怕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會不會殺了她???畢竟他心理有病啊。
“哎?我姐姐的病,到底是治好了,還是你糊弄的?”
嘿,一波還沒有平息,這又掀起一波?干掉了他的衣服不說,還要質(zhì)疑他的醫(yī)術?逆天??!這是什么人!要不是看在她有幾分姿色,早就收拾她了!
方馳弛嘟著嘴,瞪著眼睛望著他。可是他為什么不說話呢?越不說話,她越害怕。
“那個……”池伯見想緩解下尷尬的局面。
誰知道池仲遇大手一立,不讓他繼續(xù)說話了。
他低頭,速寫:“賠我衣服!否則我給你姐姐治瘋!”
“我憑什么賠你衣服!”
“你把我衣服毀了,憑什么不賠!”生平第一次這么講理,還是跟一個小姑娘。
“我都給你洗好了!你到底要糾纏到什么時候?”
“你姐姐還有兩次治療?!彼Σ[瞇寫下。
這么美麗的眼睛,怎么這么邪惡的大腦?竟然用姐姐威脅他!這個混蛋!
“說,怎么賠?”她雙手抱懷,面不改色,“錢是肯定沒有的,我窮!”
哦,窮,可以。
“給我擦鞋!”他寫道。
這么好看的字,怎么舍得跟這么個破人!方馳弛想了想姐姐的治療,好吧,隨后拿來一片紙巾,給他擦鞋。
話說他鞋其實不臟,就是想殺下她的銳氣。坐在沙發(fā)上抬起腳,看著她單膝跪地的臣服樣,真是爽歪歪啊。呵,你再得瑟啊?怎么不瞪眼睛了?怎么不嘟嘟嘴了?怎么不矯情了?真是,他那么貴的衣服。
池伯見看的又想笑又想哭的。
“二位尊重下我的工作時間行嗎?”池伯見拉起方馳弛,“如果想玩,回家去玩,別在這啊,一會兒有人進來匯報工作,我要怎么解釋你們?夫妻鬧劇嗎?”池伯見特意把夫妻兩個字壓的特別重,用此來試探池仲遇。
沒想到,方馳弛先開口了。
“夫妻?”她咬牙切齒,“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一個男人,我也不會跟他做夫妻!”她趕緊跑出去。
“你也是,人家一個女孩子,多大仇恨似的。不就100萬的衣服么,你缺錢?”
“那是我矯情嗎?我不是心疼錢,關鍵她什么態(tài)度?不賠我錢說自己想辦法去干洗,然后呢?自己手洗了。我不是一定要她怎么樣,起碼不能把我話當耳旁風吧?這輩子還沒人這么忽略我!”
“你就是大少爺脾氣,她一個女孩子,你干嘛這是!”
“呦,我哥哥什么時候這么憐香惜玉了?先是覬覦我那個老婆,現(xiàn)在又為這個女孩子說話,我是沒看出來,我哥哥這么濫情?。俊?p> “那不是因為……”
“別說了,我還有的是活,趕緊走吧還是,一會兒這個面具能憋死我!”
池伯見搖搖頭,每次話到嘴邊都被他噎回去了。這難道是天意嗎?
池仲遇生氣,哪天得跟她姐姐好好聊聊這個人!
低頭打開手機,看看備忘錄,嗯,正好,明天有她姐姐的預約時間。
第二天他倒是閑的沒事一早去了診所。
“你今天值班?”池伯見笑呵呵。
“哦,她姐姐一直我負責,那我就負責到底吧。”
“那正好,我今天很多會,你解決吧,順便把下午那兩個也解決了?!背夭娕呐氖肿吡恕?p> 本來想著解決掉上午的方悠悠就ok了,誰知道又這么一出!
哦,對了,當初方馳弛怕以后對姐姐不利,特意把姐姐的名字改成了方悠悠,這樣治好治不好都不會影響她的軌跡。真是個高明的方馳弛。
池仲遇翻開病例,啥?下午那兩個病例一個是精神分裂,一個是夢游癥?我的天啊,哥哥,你放過我吧,我其實沒那么閑!
9點鐘,樊悠悠準時到來。
“醫(yī)生,你好。你看我現(xiàn)在是不是好多了???”
“嗯,明天再來一次就可以了,恭喜你,終于走出來了。”
“也要謝謝你啊。”
“我們聊聊你妹妹?”
“啊?”樊悠悠自然也是不知道池仲遇的身份的。畢竟他只是個代班,沒必要留真實姓名。
“哦,我覺得你挺好的,可是她挺刁鉆的?!?p> “啊?我妹妹她刁鉆?”
“弄臟了我衣服,不賠錢。告訴她不能手洗,還手洗,你說刁鉆不?”
樊悠悠一早看得出這男人穿著不像沒錢人。那妹妹也沒有辦法賠償啊。
“哦,她沒什么錢。要不我替她賠吧?”樊悠悠恭敬地說。
“不是這個意思,我不差那點兒錢。只是氣不過她的態(tài)度,為什么就不能服軟?”
“她吃過很多苦,堅強是她唯一偽裝的外表?!?p> “哦?”
“嗯,她小時候家里著火了,全家人都死了,她一個人踉踉蹌蹌來到F城,我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那張笑臉白的嚇人。實在不忍心,求我爸媽收留了她,就這樣成為了我妹妹。這些年來,她一直特別乖,什么都不爭不搶,一直默默為這個家付出著,甚至……”她沒好意思說出替她出嫁的事情!
“甚至什么?”
“甚至,她受傷時都是自己躲在屋子里哭?!狈朴迫鲋e了,只是為了家丑不可外傳。
是這樣一個女孩子?因為沒錢才這樣嗎?那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請您一定不要誤會!”樊悠悠乞求的眼神看著那張面具。
他沒說話,只是揮揮手,“別忘了明天早晨的治療?!?p> “嗯,好?!?p> “哦,不要告訴你妹妹你的病情,否則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找她還錢?!?p> “哦,好?!?p> 診室里,只有他了。沒想到,那個瘦小的丫頭,遭受過那么大傷害,也是可憐。這件事情就算了吧,算了吧。
吃完飯,小睡一下,夢里竟然出現(xiàn)了她氣鼓鼓的小臉兒,真想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