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頭。”
“你為什么會掉進河里?”
“我是在河邊抓魚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的,然后就被沖到這來了?!?p> “你是什么時候掉進河里的?”
“就今天早上,沒過多久?!?p> 帳篷內(nèi),從河里撈起來名為石頭的人坐在地上,對徐東的問題有問必答,不是徐東魅力有多大,而是每回答一個問題,他就能吃一塊烤肉。
“這肉真好吃?!?p> 石頭三兩口就把肉給吃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期盼的看向徐東,“你快接著問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回答?!?p> 本來石頭被魚鱗帶回來后,表現(xiàn)得十分謹慎,一句話也不說,然而當徐東拿出煮肉時,蠕動的喉嚨便出賣了他。
徐東心中發(fā)笑,暗道果然沒有一塊肉解決不了的問題,若是有,那就再加一塊。
“你們部落是住在上游河對岸的吧?”
聽到這個問題,石頭不假思索回答,“沒錯?!?p> 又是一塊烤肉到手,美滋滋的吃進肚子,石頭感受到了久違的飽腹感,真是好久都沒吃過這么多肉了。
“你們部落一共有多少人?”
“一百多個吧,具體數(shù)字我也不知道,從來沒仔細數(shù)過?!?p> 說完,石頭伸出手,想要接過徐東手上的煮肉,然而卻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任何動作,只是笑瞇瞇的盯著自己。
石頭內(nèi)心被盯得有些發(fā)毛,可表面依舊鎮(zhèn)定自若,“喂,你不是說回答一個問題給一塊肉嗎?”
“我是說過,但你剛才說謊了。”
“什么說謊,你別誣賴人啊,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石頭說話擲地有聲,仿佛真的是被徐東冤枉了一般。
“我再問一次,你們部落有多少人,要是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用說,但從現(xiàn)在起不能離開這座帳篷,并且沒有任何食物?!?p> “我都說了,一百多個人,最多……”
“你還是在說謊?!贝驍嗨脑?,徐東語氣異常篤定。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石頭急得站了起來,眼神充滿了委屈,“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大石,派兩個人守在外面,把他給我看住了,什么時候愿意說實話了再來找我?!?p> 吩咐完后,帳篷內(nèi)除了石頭一人外,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帳篷外。
“魚鱗,你接著去捕魚吧,狩獵隊沒法打獵,大家可都靠吃魚過活了。”
“是,族長,我保證讓大家都有魚吃?!?p> 魚鱗便是接替跛子成為捕魚隊隊長的人,他身上的【捕魚達人】是第二個升級為三星的,可惜沒有獲得特殊能力。
“大石,你繼續(xù)去忙吧,留兩個人看住他就行?!?p> “是,族長。”大石應(yīng)下后便離開。
最后,徐東轉(zhuǎn)身看向阿陽,每次都躲在人群最后面,生怕別人注意到似的。
“阿陽,你也先回去吧,有事我會讓人叫你的。”
“嗯?!?p> 這一次多虧了阿陽的能力,徐東才能準確判斷出那人話語中的真假。
若剛才讓徐東自己去分辨,只怕會把假話當真。
帳篷內(nèi)。
石頭不解的撓著頭發(fā),想不明白為什么對方會如此篤定自己說謊了,從始至終自己也沒有異常,反而表現(xiàn)的十分配合啊。
若說對方是嚇唬自己,看起來又不太像,并且石頭的確是在人數(shù)上說謊了。
“奇了怪了,明明在部落的時候,都沒人能看出我有沒有說謊,怎么一到這里就被識破了?!?p> 石頭郁悶不已,坐在地上想著辦法離開這里,并且把自己在河邊見到的東西記在腦子里,或者干脆偷偷拿一個,等回到部落照著做。
先前被魚鱗撈上來時,石頭分明瞧見,這群人手上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而最奇怪的是,把那玩意丟進河里,居然能抓到許多許多魚。
要是自己部落有了這東西,大家便不會用忍饑挨餓,自己也不會因抓魚而失足掉進河里。
一直到晚上,石頭都呆在帳篷里,期間想要掀開簾子看看,結(jié)果被守在外面的人粗暴的推了回來,要不是看對方塊頭比自己大,石頭怎么可能忍得住,保證立馬找他單挑。
“咕咕~”
石頭餓的肚子不住叫喚,早上時只從對方手里得到了幾塊肉,根本堅持不了太久,現(xiàn)在只能強忍著饑餓。
結(jié)果這時外面?zhèn)鱽黻囮囅銡?,一下子就勾起了石頭的食欲,惹的他直咽唾沫。
靜悄悄摸到簾子處,輕輕掀開一條縫隙,只見外面兩人坐在地上,一只手端著從未見過的圓形物體,一只手拿著兩根小木棍。
在石頭眼中,兩人輕而易舉的用筷子從碗里夾起一塊肉,放進嘴里,滋滋有味的咀嚼不停。
“那是什么東西,而且里面的肉也不像烤過,光是聞著就好香,吃起來肯定更香?!?p> 眼睜睜的盯著兩人吃的津津有味,石頭饞的實在是受不了,大著膽子開口問,“喂,你們吃的是什么肉?。吭趺催@么香?”
外面兩人轉(zhuǎn)頭見大石在偷看,沒有呵斥著把人趕回去,其中一人炫耀的說道,“這是魚肉。”
“魚肉?”石頭不相信,“我又不是沒吃過魚,魚肉怎么可能會是這個味道?!?p> “你吃的那是烤魚,我這個是煮出來的,味道當然不一樣了?!?p> “煮?那是什么?”
“煮當然是把魚放進鍋里煮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p> 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加表情,讓石頭很是不爽,暗暗的在心里罵了幾句臟話。
“能給我吃點嗎,就吃一點?!?p> “不行,族長說了,除非你肯如實交代,否則就把你一直關(guān)在這里?!?p> “哼,不給就不給,我還不稀罕呢?!?p> 瀟灑的放下簾子,石頭嘟囔一聲,轉(zhuǎn)身回到帳篷里,找了個干燥的地方躺下,隨后閉上眼睛睡覺,睡著了就感覺不到餓了。
新的一天早上。
石頭是被香氣勾引醒來,側(cè)耳聽見外面兩人又在大口大口的吃肉,嘴里發(fā)出‘吧唧吧唧’的聲音,吵的人不得安寧。
雙手捂住餓的有些發(fā)疼肚子,石頭內(nèi)心略微躁動。
這段時間自己就沒吃過一頓飽飯,將將有力氣干活而已,眼下又是一天都沒進食,石頭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活生生的餓死。
仿佛過了許久,外面咀嚼的聲音停下,石頭這才稍稍平靜一些。
又是半天時間過去。
石頭依舊閉住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只有這樣才能保存住體力,才能堅持的更久。
躺在地上,石頭聽見外面雨聲漸漸變小,說明雨快停下了,不由出了一口氣。
然而,一縷縷香氣不受控制的鉆進鼻子,鉆進肺腑,挑逗著石頭脆弱的神級。
“真好吃,真香?!?p> “嗯嗯,今天好像還多加幾片野菜吶?!?p> “嘿,你不知道嗎,據(jù)說族長打算挖更多地,到時采野菜的人全都改為種野菜?!?p> “是嗎,那以后咱們不是有吃不完的野菜了?”
“當然,我去地里看過,密密麻麻的全是野菜,吃都吃不完。”
“快點吃吧,鍋里還留了些湯,晚了就沒了?!?p> 外面,把守帳篷的兩人一邊吃肉一邊說話,落在石頭耳中除了流口水外便是好奇。
野菜是從地里長出來的沒錯,可種野菜又是什么意思,聽他們話里的意思,好像種下野菜后,就能得到吃不完的野菜一樣。
腦海里漫無目的的想著事情,石頭想到了在部落有肉吃的日子,雖然很難吃飽,可至少有的吃,然后想到了這段時間部落遭到的困境,導(dǎo)致獲得的食物變少,只能一群人去河里抓魚。
接著是自己踩滑,幸好自己會游泳,又抓住了一根不知從哪漂來的木頭,這才沒有被淹死在河中。
“唉!”
嘆了口氣,石頭無奈的想到,就算自己成功離開這里,也沒有可能回到河對岸的部落去,單單一條大河已經(jīng)堵死了回去的路。
“大河?”
靈光一閃,石頭恍然大悟,“對啊,就算如實相告又如何,自己的部落是在河對岸,難不成他們還能飛過去不成?”
一拍額頭,石頭懊惱不已,自己這是白白的遭了罪呀。
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三步并作兩步走出帳篷。
“快帶我去見你們族長,我全都告訴他。”
……
半個小時前。
營地內(nèi)放大缸的位置,一群人圍在周邊,翹首以待即將上演的一出好戲,而主角分別為白水和狼皮。
事情起因是這樣的,狼皮無意間聽到白水說要搬動營地內(nèi)的大缸,便說憑你這小身板,還想搬動大缸,豈不是在做夢。
白水也是少年心性,聽到這般略帶嘲諷的話語哪還能忍,便問狼皮敢不敢來打賭。
狼皮當即答應(yīng)下來,“打賭就打賭,要是你輸了,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并且我說的話你都不能反對?!?p> “那要是你輸了呢?”
“哼,自然也是一樣,我狼皮說到做到。”
于是,兩人便約定好時間,結(jié)果沒過多久,不少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反正也是無聊,便紛紛趕過來圍觀。
徐東等人自然也不會錯過,并且今天幾支狩獵隊都沒有出去,所以圍觀的人顯得很多。
“你們說,到底是狼皮會贏還是白水贏?”大石問向身邊幾個人。
“我猜是狼皮贏,那口大缸我試過,重量可不輕,憑白水不可能搬的動?!币簧砑∪獾男U吉翁聲道。
大木贊同,“我也覺得會是狼皮贏?!?p> “我倒是覺得最后白水會贏?!毙鞏|說道。
“為什么?”
幾人皆是好奇,族長的答案和他們判斷的不一樣,所以想要知道原因。
“他們打賭的規(guī)則不是說了嗎,白水可以借助任何工具,只要搬動大缸就算成功?!?p> “可是族長,要求可不是把大缸撬動就行的,大缸必須要整個離地,并且移到圈外面才作數(shù)?!?p> “這樣吧,我們也來打個賭,就賭兩人誰會贏,輸了的人就幫贏的人煮一個月的肉,如何?”
“好,我賭了?!?p> 蠻吉興奮搓手,族長煮的肉可比別人煮的要好吃多了,這樣的機會錯過就沒了。
“我也參加,我賭狼皮贏。”
“加我一個,我賭白水贏。”
林林總總十幾個人,有堅定自己想法賭狼皮贏的,也有選擇相信徐東賭白水贏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