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鈞一發(fā)
丁瑜拍完這場戲,滿身都是汗地坐到了休息的椅子上,抓著那個綠色的小風扇等化妝師給他補上因為流汗而有些斑駁的妝面。
“叮?!?p> 丁瑜拿起旁邊的手機,配著抬起頭抿著嘴的補妝姿勢斜著眼珠子看屏幕。
劇本研討(5)
西瓜冰沙:快看,琰琰剛剛給我做的發(fā)冠!
西瓜冰沙:[圖片]
西瓜冰沙:好看吧!
蘇格墊底:這不就是你昨天頭上戴著的那個嗎?
蘇格墊底:怎么就是剛給你做的了?
西瓜冰沙:你知道個啥!
西瓜冰沙:早上有個韻瓊的私生粉不知道怎么了混進劇組,把我的發(fā)冠給偷走了。
西瓜冰沙:琰琰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馬上就把那個私生逮住了。
西瓜冰沙:那個私生以為我在片場搞韻瓊,所以可能是為了報復(fù)我,把那個發(fā)冠給砸了。
西瓜冰沙:給你們看下剛壞掉的時候。
西瓜冰沙:[圖片]
繁華似錦:哇,這砸的就剩了個銀圈??!
繁華似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鐲子呢[笑哭]
西瓜冰沙:然后這個發(fā)冠原來的樣子。
西瓜冰沙:[圖片]
丁瑜點進穆立迪戴著原先發(fā)冠的那張自拍照片放大看那個發(fā)冠的細節(jié),然后又往前劃了兩下,放大現(xiàn)在戴在她頭上的那個發(fā)冠。
說真的,如果不是穆立迪說了是重新修復(fù)過的,丁瑜根本看不出差別。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在他這種男孩子眼里,劇組里所有的發(fā)冠除了顏色之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榴蓮水煮瑜:榴蓮太太的手藝也太好了。
榴蓮水煮瑜:完全看不出差別!
酒歌三千:沒有沒有,還是有地方不一樣的。
酒歌三千:原來的發(fā)冠用的是比較好的玉,我換上去的這個就是個很便宜的岫玉,然后云母花瓣的顏色和形狀也有一點細微的差別。
西瓜冰沙:請琰琰子不要謙虛了,放手殘黨一條活路,謝謝。
西瓜冰沙:只要諸導(dǎo)不懟著拍這個發(fā)冠,我就單方面宣布它和原本那個沒有差別!
西瓜冰沙: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繁華似錦:手藝是真的好![點贊]
繁華似錦:琰琰子要是啥時候失業(yè)了就可以考慮賣自己手工做的飾品養(yǎng)活自己了。
蘇格墊底:開店的時候請通知我,我先預(yù)定一百個。
西瓜冰沙:請不要和我搶,琰琰子的手藝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好的]
酒歌三千:你的琰琰子不想和你說話并朝你扔來一個蘇蘊哲。
蘇格墊底:???
蘇格墊底:突然被cue,滿臉擔憂。
蘇格墊底: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扔我!
酒歌三千:沒有為什么,因為你帥。
蘇格墊底:[好的]
西瓜冰沙:如果你開飾品店,請你不要賣給別人,一定要賣給我~
繁華似錦:為什么你可以發(fā)語音!
酒歌三千:有內(nèi)味兒了![牛][啤酒]
丁瑜看著滿屏的歡聲笑語,突然開始有點羨慕穆立迪了。
為什么發(fā)冠被砸的不是他,他也想很要琰琰子給他親手做發(fā)冠啊!
這個錯誤的心態(tài)持續(xù)了不到一秒,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榴蓮水煮瑜:那個混進劇組的私生沒對你怎么樣吧?
群里安靜了兩秒。
酒歌三千:沒有沒有,旁邊就有好幾個場務(wù)小哥,我喊了一聲他們就直接把她攔住了。
酒歌三千:然后她就把那個發(fā)冠砸了。
酒歌三千:我全程就當了個偵察兵。
酒歌三千:真的!
榴蓮水煮瑜:那就好,保護好自己才最重要。
蘇格墊底:你這么一說顯得我們好像很沒有良心的樣子……
西瓜冰沙:啊,真的是……突然覺得我不配擁有琰琰。
繁華似錦:+1
榴蓮水煮瑜: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群里忽然就冷場了。
丁瑜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也差不多知道群里這幾個人估計也在絞盡腦汁地想應(yīng)該怎么打破這個詭異的平靜。
蘇格墊底:好像這兩天外面都不是很太平,大家還是多注意安全,小心不要再受傷了。
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說不是很太平,其實概括起來也就是穆立迪和李韻瓊的私生粉之間的較量。
兩邊的粉絲都覺得對方才是導(dǎo)致一系列事故的導(dǎo)火索,甚至其中不乏某些思想偏激的人把這筆賬牢牢地扣在了穆立迪和李韻瓊本人身上。
粉絲行為必定是有偶像在背后暗箱操作,即便是官方出了聲明,那也只是一個形式,不一定是事實的想法在他們的心里暗暗發(fā)芽。
人們總是選擇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不管它是對是錯。
繁華似錦:對,近期還是多小心為好。
三個人乖乖回應(yīng)。
丁瑜按滅手機,發(fā)了一會兒呆。
“想什么呢瑜哥?”秦勤把保溫杯遞給他。
“沒什么?!笨傆X得好像有點心神不寧的。
這話丁瑜沒敢說,不然秦勤估計又要小題大做了。
算了,反正下一場戲要去A組拍,順便去看看吧,丁瑜想。
丁瑜這邊換好衣服換完妝再去A組的時候他們果然還在拍攝。
丁瑜悄悄溜到周琬琰邊上,小聲問道:“在拍哪一場了?”
周琬琰抬起頭來,推了一把鼻梁上微微滑下來的眼鏡:“你怎么來得這么早?”
她指著劇本壓低聲音道:“這場拍完了就到宮廷晚宴送別戲了,道具組和燈光師已經(jīng)去正殿那里準備了。你要是沒事的話也可以先過去?!?p> 丁瑜比了個OK的手勢,但身體卻一步?jīng)]動地依然站在周琬琰的身后。
周琬琰詫異地一挑眉,最后倒是什么都沒說
人家丁瑜說不定是在等他的好基友蘇蘊哲一起走呢?
一場戲總算在丁瑜這個圍觀者越來越覺得不安的心態(tài)下拍完了。
蘇蘊哲伸著手,一邊拉著穆立迪的胳膊晃來晃去,一邊很嗨地唱著:“EGM!EGEGM!”
穆立迪滿臉拒絕地把蘇蘊哲拉著她的手給抓下來,還猶嫌不夠似的用手掌推蘇蘊哲的胸口嫌棄道:“麻煩離我遠一點,我怕智障會傳染,謝謝!”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地走過來,你推我搡地看完監(jiān)視器里的回放,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問周琬琰和諸導(dǎo)道:“我們現(xiàn)在去換衣服?”
諸導(dǎo)盯著監(jiān)視器心不在焉地點頭:“去吧去吧?!?p> 穆立迪笑嘻嘻地和周琬琰揮了揮手,跟著自家助理走了。
蘇蘊哲立刻跟上,追著穆立迪的背影嬉皮笑臉地鬧她。
劇組的幾個的燈光道具老師早早地把場景都布置完了。檢查完各自的區(qū)域之后,幾個人抽煙的抽煙,放風的放風,都離開了,只留下了幾個助理還在場地里收拾一些邊邊角角的工作。
幾個助理低頭忙著自己手上的工作,沒有人注意到有人趁機偷偷地跑到了懸掛大宮燈的馬道上。
過了沒多久,丁瑜跟著收拾好東西的周琬琰和其他幾個人到了宮宴的場景,那邊已經(jīng)有好多演員和群演等著了。
蘇蘊哲回來得比較早,他的妝發(fā)基本不用變,只是換一套衣服就可以。
“小迪呢?”周琬琰看蘇蘊哲的背后空空如也,不由得問道。
“還在弄頭發(fā)呢,估計還得等一會兒?!?p> “行吧?!敝茜噶酥秆輪T扎堆的那個角落,“諸導(dǎo)在那里,你們要不要先過去那邊對對戲,一會兒等小迪來了我就把她帶過去?!?p> 丁瑜和蘇蘊哲乖巧地雙雙點頭:“好?!?p> 兩個人走到幾個第一次見面的老戲骨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對方鞠躬打招呼:“老師們好,我是丁瑜/蘇蘊哲?!?p> “你們好?!睅讉€歲數(shù)和經(jīng)驗都足以做他們父輩的演員笑著應(yīng)和,非常有親和力地跟他們聊起了家常。
丁瑜聊著天,眼里的余光時不時地掃一眼還在不遠處等著穆立迪的周琬琰。
“這部戲的原著啊我女兒可喜歡看了。一聽說要拍成網(wǎng)劇,立刻就叫我聯(lián)系諸導(dǎo)來討個角色?!憋椦莼噬系暮侮爬ばχ虏圩约号畠?。
幾個老師聊著聊著話題就開始往莫名其妙的方向轉(zhuǎn)變了。
飾演皇后的孟瑾華問丁瑜道:“誒,小蘇小丁啊,你們今年幾歲了?”
丁瑜的注意力還在周琬琰身上,猛然被人問問題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倒是蘇蘊哲及時給他救了場:“孟老師,我們兩個同年的,今年26了。”
“談過女朋友沒有???”
“???”這下連蘇蘊哲都愣了。
“我就是問問,感覺好像都沒聽到你們倆有什么緋聞之類的?!?p> “啊,我們現(xiàn)在主要是想打拼事業(yè)……”
丁瑜話說了一半,余光忽然瞥到已經(jīng)走過來的周琬琰和穆立迪頭頂上有什么東西急速墜了下來。
“小心!”
丁瑜想都沒想,身體條件反射一般地竄出去!
往前沖刺的剎那,他依稀看見有個黑影和他一起竄了出來,兩人合力一把抓住了那個宮燈。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宮燈還是砸在了周琬琰的背上。
但因為兩個人及時抓住了宮燈,那個宮燈比較輕地在周琬琰的背上砸了一下。
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呆住的眾人此時終于如夢初醒。沖上來幫忙抬宮燈的,幫忙拖出底下疊羅漢似的兩個人的,跑去馬道那里抓人的干什么的都有。一時之間片場內(nèi)簡直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