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乙拿起折扇敲著大腿,晃悠著朝街邊剛出攤子的老孫頭走去。
什么原因呢?
“小乙子,要豆?jié){還是豆乳?”
“啊?豆乳?!北R乙回過神來,抬手給了腦袋瓜子一計,“嘖,老毛病又犯了?!?p> 老孫頭笑著端了一碗豆乳過來,逗著她說道:“下手這么重,小腦袋瓜子也不怕腫起大包來?”
盧乙不好意思的笑笑,沒吱聲,低頭拿勺子吃豆腐乳。
“大師來了!”
盧乙聽到聲音抬頭,看著走過來的老和尚,說道:“談經(jīng)論道去了?”
老和尚可憐兮兮的點點頭。
“不好?”
“唉,馬馬虎虎?!迸芰撕脦讉€地方才在一個山上香火鼎盛的寺廟里尋到好茶,可惜比起那天那位公子的茶還是差了點味道。想著想著又嘆了一口氣,問道:“小乙子,我們的路費湊夠了沒,咱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呀?”
“再等兩天吧,我給一位夫人出了個主意,想看看結(jié)果再走。”盧乙也不喜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待的太久,總歸不是這里的人,待久了就會不舍,何必久留呢!
“什么主意?她家婆媳不合,還是夫妻不睦?”
盧乙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你之前在寺里就是干這個的?”
“那倒不是,就是無海他那幾天每天來給我掃院子,還總是愁眉苦臉的。我看他實在是大煞風景,就問他怎么回事,他說有一位夫人每天來上香的時候都向他訴苦,說家里的一個媳婦身份貴重驕縱霸道,攪得家里不每日都不得安寧,她實在是沒法子于是就想著佛祖能給她指點迷津?!?p> “無海方丈和那位夫人是老相識?”不然誰會閑的沒事,自揭短板將家里的破事說給外人聽。
“不是,是那位夫人故去的父親。無海同她的父親是忘年之交,她年幼時經(jīng)常跟隨她父親來寺里,無??梢哉f是看著她長大的。她父親只有她這么一個女兒,就養(yǎng)得天真了些,以至后來他經(jīng)常擔心她以后會受委屈,所以多次委托無海請他看顧著些,如果有什么事情求到他這里,就幫著給她出出主意。”
盧乙點點頭,說道:“她那父親倒真是為她著想。”
苦慧想起那個人跟著也點了點頭。
盧乙問道:“你幫著給出了什么主意?!?p> 苦慧袖袍一揮分外灑脫的說道:“分家?!?p> 盧乙動作一僵,將勺子丟在碗里,說道:“如果能分也行,這樣誰都清凈。各管各的糾紛也會少些。”
“大家族里的是非事什么時候能少得了,不過是叫他們各自去折騰罷了。有些事不擺到眼前,只當是看不見,不然一天的清凈日子都沒有?!笨嗷垲H為感嘆的接道。
盧乙瞪著眼睛,扭頭看向他,詫異道:“我就奇怪了,你一個出家之人,哪里來的這么多感慨?”
苦慧搖頭撇嘴,看傻子似的的看著她:“你以為老衲幾十年就一直待在山上?老衲外出游歷幾十年,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也就只有你才會認為老衲一無是處?!?p> 這個她倒真是冤枉得很。
盧乙說道:“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納悶?zāi)銥槭裁磳δ切┘议L里短的事那么感興趣?!?p> “你…家長里短?”上京里那幾個大家族中的事大大小小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那些人可不認為那是家長里短的小事。
盧乙看著苦慧被她給氣得支支吾吾張口結(jié)舌的樣子,哈哈大笑,“好了好了,我知道那夫人是世家顯貴,家事牽扯頗多不能一概而論。否則,再礙你的眼,你一棍子把無海方丈轟出去我想他也沒什么法子?!?p> “老衲早晚有一天被你給氣死。”苦慧指著盧乙憤憤的說道。
三天兩頭拿話堵他,剛要生氣又立馬哄你,每每被氣得他火發(fā)都發(fā)不出來。她倒是高興,一個人在那里像個鵪鶉,傻兮兮的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