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珩點頭,當下時局也只能如此。不過...自立一王!這主意也不知道是誰出的。密州的主事人有三位,打的什么主意顯而易見。以一個王位打破三人堅固的壁壘,從內(nèi)部將其瓦解,哼!真是異想天開!密州的話事人從始至終不過都是一個人,也就上京朝堂之上的某些人會相信那些三人成虎的謠言。而如今云叁出現(xiàn)在一水城,那么密州是已經(jīng)接了旨意?
一水留仙,那么他到留仙是為了什么?
“你們?nèi)チ粝傻馗陕???p> 云叁輕笑出聲,屋內(nèi)一直緊密低沉的氛圍被驟然打破,他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北R珩看向云叁,不知是不是被他眼中的笑意感染,盧珩嘴角揚起,罕見的打趣了一句,“你以為我是什么?好奇心這東西我也有的?!?p> 俏皮,熟稔,這是云叁在盧珩身上不曾見過的一面。手指微動,云叁忍下指尖的異樣,手握成拳。他笑道:“北地時,曾聽聞你與大師起攤占卜,不如你今日也來算上一算,看看為何我要去那留仙?”
盧珩抬手摸摸眼皮,抿唇憋笑,問道:“你真以為我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掐指就能知曉前后諸事?”盧珩笑笑,也不怕丟了臉面,直言與他說道:“那不過是混跡市井,囊中羞澀的無奈之舉罷了?!?p> 云叁搖頭失笑,也不當真等她來猜,說道:“今晚在留仙有一場演武。”
演武?盧珩張口欲問,門外突然響起苦慧的說話聲。
“你站在這里干嘛?”
衛(wèi)風想說他家主子在里面,他自然就在這里。可想起身后乃是他人房間,加之他知曉那盧小公子實為女子,一時阻塞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苦慧本是隨口問的一句話,見他神色怪異,心中霎時震動,還以為真有什么不可言語之事。心急之下,也不曾顧忌禮儀,推開他便推門進屋。
盧珩與云叁見房門被用力推開,轉頭同時向他看去,盧珩更是起身走過去,問道:“有急事?”苦慧打量二人一眼,腦中急轉,轉頭對盧珩說道:“不是說要去留仙?我剛見外面熱鬧的很,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乘船過去的人較之上次好像多了很多,正好我看時辰也不早了,所以過來問你是不是現(xiàn)在就要過。”
云叁起身慢慢走到盧珩身邊,問道:“你們?nèi)ミ^那里?”
苦慧聽到云叁問起,才發(fā)現(xiàn)剛剛無意中竟說漏了嘴。正欲懊惱如何向他解釋,聽到盧珩說道:“去南平前,路過此處,就去看了看?!?p> 云叁點點頭,當下也不再問,看一眼外面,順著苦慧之前的話說道:“今日去那留仙的人想來不會太少,以免人多擁擠,不若趁時辰還不太晚現(xiàn)下就過去??!?p> 盧珩本來就和眾人所去目的不同,若能早一刻見到人,自然是早早去的好。不過為了不引人矚目,在動身之前她還是換一身裝扮的好。
一盞茶的功夫后,盧珩下樓。
一襲白衣,清俊儒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的小公子出門游玩,若不細看倒也看不出太大破綻。云叁看向盧珩身后,因未見苦慧身影,于是問道:“大師不去?”
盧珩搖搖手里的折扇,說道:“他水性差得很,乘船就暈。恰巧有你們與我結伴同行,所以他就不去了?!?p> 云叁點頭笑笑,伸手示意她先行,之后緩緩問道:“那你呢?乘船暈不暈?”盧珩一邊走,一邊認真想了想,說道:“還好,水流不急,乘著畫舫幾乎感覺不到是在水上?!?p> 客舍的位置選的比較好,推窗就可以看到湖中的景色,而從客舍正門而出繞過一道廊橋就可以看到河岸。故而走出不遠,一片繁華熱鬧即可見。如苦慧所說今日這河岸當真是熱鬧的很,船夫往來不絕,行船之上幾乎沒有空位。
一人匆匆行至盧珩身側,不知何故,身子一側竟無端朝她撲倒過來。盧珩掃見那男子體態(tài),急急后退向后閃躲,啪唧一聲巨響,男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盧珩敲著扇子,思量一瞬,剛想邁步上前,手臂被人從身后緊緊握住,“別去?!?p> 趴在地上的男子呲牙咧嘴,片刻后忍痛抬頭怒目看向盧珩,“你?”男子目光微移,臉色霎時突變,臉帶譏笑的揚聲喊道:“原來是一對兒?。 北R珩順著男子目光,看向云叁握在自己手臂的手,嘴角揚起,垂著眼眸給氣笑了,輕輕推開云叁的手,盧珩踱步上前俯下身子在男子耳側說了一句話,然后眼看著男子的臉色變的猙獰,滿意的起身而去。
云叁看一眼后面的衛(wèi)風,繞過地上的男子緊隨盧珩而去。
“你同他說了什么?”
“秘密。”
云叁輕笑,盧珩看向他的身后,問道:“衛(wèi)風呢?”
“找船去了。”
片刻后,一座畫舫停到河岸,一行三人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