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森澈和琉璃了。
森澈見她依然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不知在想什么,便問道:“你怎么不走,還有什么事嗎?”
這一問倒提醒了琉璃,她這才從紛繁的思緒中抽出來,想起來這里的目的。
便立馬把懷里抱著的薰衣草舉到他面前,“我、我來給你送花的!”
說完,琉璃才發(fā)現(xiàn)手里的花早已沒有了形狀,折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再一看,地上到處都散落著薰衣草的殘骸。
琉璃是震驚的,她沒想到花居然被摧殘成了這樣!
如果他投訴,她的下場不言而喻,要被楊看到了這副場面,估計會當(dāng)場將她五馬分尸……
“……剛剛……可能太激動了……花也有點受驚嚇了……呵呵……”
什么鬼!自己居然說了個毫無邏輯的借口。
森澈依然不動聲色,沒有接過花束,看不出他到底是憤怒,悲傷還是欣喜。
不過無論什么時候你都看不出他到底有著什么樣的情緒,因為他本來就是個面癱,時刻冷著一張臉,仿佛打了石膏,面部神經(jīng)沒辦法動彈。
“簽收單給我?!彼诼犕炅鹆磕_的解釋后,從容地說。
他果然是外表冷酷,但內(nèi)心熾熱的人。
琉璃麻溜地拿出簽收單遞給他,“稍等,我找找我的筆……”
快呀,趁現(xiàn)在他愿意簽收,別再遲疑,不然一會兒他反悔了怎么辦!
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琉璃都快把身上的兜掏出洞了也沒找到她那只纖細(xì)的筆。
正在這時,她眼角余光瞥見了她那只筆……的尸體,此刻正躺在不遠(yuǎn)處的地上,已經(jīng)被踩得稀碎!
琉璃痛心疾首,將它撿起來,還好筆芯還是完整的。
她捏著細(xì)得像牙簽的筆芯在手心上畫了畫,啊太好了!還能用!
她將它遞到森澈面前:“雖然……它有點小,但還是能工作的,你不介意吧?”
森澈嫌棄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小牙簽”,便命令到:“K?!?p> K心領(lǐng)神會地拿出一直精致的鋼筆,打開筆蓋,遞給了森澈。
森澈接過筆在簽收單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接著將簽收單遞還給了琉璃。
簽收單一到手,琉璃就心里就有底了,人也放松了,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了:“謝謝,我還以為你會投訴我……你人真好,每一次你都會幫助我,昨天下雨還借給我傘……”
傘?!
說到這琉璃才想起傘已經(jīng)夭折了,現(xiàn)在自己提起來拿什么來還給他?。?!
那可是五萬多啊!
K指著不遠(yuǎn)處,躺在地上已經(jīng)斷成兩節(jié)的傘,一臉質(zhì)疑:“琉璃小姐,那該不會就是森先生借給你的傘吧……”
被發(fā)現(xiàn)了!
琉璃無奈,只得小跑過去把傘撿起來,緩緩走到森澈面前,低著頭,很是內(nèi)疚:“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它……很抱歉,我會賠給你的,不過可能不會很快,也許需要的時間有點長……但我一定會賠的!”
森澈看著她,目光柔和,“沒關(guān)系,不必太在意,一把傘而已。”
“可……”可這把傘不是普通的傘,五萬多?。×鹆睦锬畹?。
森澈打斷了她:“以后別來這里了,這里不適合你,我也不希望再遇見你,更不希望還有再幫助你的機會?!?p> 這是逐客令嗎?
好像一個國王在驅(qū)逐入侵難民一般,說得直白簡潔又不容她反抗。
琉璃很失落,他明明總是在幫助她,卻不想再見到她,為什么!
她鼓起勇氣:“可如果……”
如果明天還有人訂花要送給他呢?
“沒有如果?!鄙浩届o地說,似乎早已知道她要說什么,“以后都不會有人讓你送花到這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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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走了,帶著失落和疑惑。
K對森澈突然給琉璃下逐客令十分不解,畢竟每一次面對這個姑娘,他總是會非常難得地主動照顧她,這份主動是K跟了他這么多年也很難見到的。
K不免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這姑娘其實還挺好的,單純可愛……”
森澈不自覺微微嘆息,冷漠地轉(zhuǎn)身走向了電梯。
“太單純的人還是不要被卷進(jìn)來了,呆在屬于她自己的世界里就好?!?
青山離離
森澈慢,隱,穩(wěn),與南喬的熱烈直白完全不同,且考慮得會比較全面。 陰暗的人向往光明,復(fù)雜的人向往簡單,但向往歸向往,若為了一己私欲把本來光明簡單的人拉進(jìn)自己的深淵,毀滅了本身向往的美好不說,還會背負(fù)著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