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昂海家樓下,琉璃向森澈道了謝,提著蛋糕便沖進了電梯。
森澈發(fā)動引擎正要走,卻看見副駕駛座位上有一個黑色的盒子,他打開一看,是一只男士手表。
森澈料想應該是琉璃要送給她男友的,于是拿上它追了上去。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琉璃已經進了電梯,森澈等在電梯門口,看見電梯停在了19樓。
-
琉璃提著蛋糕來到昂海家門口,她正要按門鈴,但一想這么晚了,他也許休息了,會吵到他,又或者他還在生她的氣,會故意不給她開門……
好吧,這些都是借口,其實她是一分鐘也等不了了,想要立刻見到他?。?p> 于是她果斷地拿出之前昂海給她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房間里漆黑一片,只有臥室灑出些昏暗的暖光。
他一定在里面。
琉璃輕輕把蛋糕放在玄關的柜子上,躡手躡腳的朝臥室走去。
越靠近越聽到一些悉悉索索的,怪異的聲音。
琉璃心下納悶,走到臥室門口向里一瞧。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向這間臥室里面看,她寧愿在森澈的家里睡過頭,睡到明天,睡到天昏地暗!
總之,她希望此時此刻,她是睡著的那該有多好!
然而世間沒有如果,她確實是向這間閃著亮光的臥室里看了,她頭一次嘗到后悔的滋味。
她看見:在那一張奶白色蓬松柔軟的大床上,一層薄薄的床單下勾勒出兩個軀體,他們如蛇一般糾纏在一起。
如果是平??匆娺@幅畫面,她一定是立即捂著眼,紅著臉不敢看的。
然而此刻,她只恨自己是不是看得不夠真切!
因為,她眼前的兩人,男的是她的男朋友——昂海,而女的,竟然是青溪?。?!
那個口口聲聲說和昂海只是單純的姐弟關系,一直撮合她和昂海的青溪!
琉璃愣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們倆,仿佛被施了定身術。
最先看見琉璃的是昂海,他嚇得一激靈,立刻把青溪從身上拉下來護在身后,慌慌張張地抓起褲子說:“琉璃?。∧?、你怎么來了!”
“我來給你過生日……”琉璃機械地答。
身體像是被撕裂得東一塊西一塊,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腦袋里亂哄哄的,又似有一絲刺耳尖刻的聲音貫穿頭頂,剝奪了她思考的能力,變成一具空洞的軀殼。
她還看著青溪,此時的青溪沒有出現(xiàn)她想象的羞愧,也沒有遮遮掩掩不敢看她。
相反的,青溪只簡單地拉了被單一角,隨意的遮住了重要部位。
她側身半伏在床上,露出她傲人的曲線,眼睛坦然地直視著琉璃,臉上還有著未褪去的紅暈,唇角浮現(xiàn)出似有似無的笑意,整個人像一直撩人的小貓,慵懶而散發(fā)著迷人的魅力。
琉璃的心臟仿佛是從冰凍中逐漸復蘇,漸漸有了感覺:難過,傷心,無力,疑惑,憤慨,絕望……難以名狀的,復雜的,任何詞語都無法表達的,痛苦。
昂?;呕艔垙埓┥涎澴?,見琉璃看青溪的眼神充滿敵意,便站起身,擋在琉璃面前。
頓了頓,他才帶著略顯尷尬的腔調說:“琉璃……現(xiàn)在的情況,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但是……”
琉璃定定地看著他,等待著他會如何解釋。
接著昂海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抿著嘴微笑到:“我只能告訴你,我愛青溪,很愛很愛,從以前到現(xiàn)在,我愛的人始終都是她,是我一直在逃避,沒有勇氣去承認,但我現(xiàn)在不想再錯過了,所以……你會祝福我們的吧……”
琉璃用她那雙充滿渴望的,哀求的眼睛看著他:“可,我怎么辦呢?我也很喜歡你……”
“對不起,我除了說對不起,也不知道還能對你說什么,我不敢奢求你原諒,但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為感動,沒有愛情。琉璃你是個好女孩,會遇到更好的人,但絕對不是我?!?p> 昂海語氣輕松,似乎是終于從一個牢籠中解脫出來,掩飾不住的雀躍和快活,“我以后不能再做你的王子保護你咯,你自由了……”
他為什么能說得如此輕松?
琉璃看著他,從他的臉上分辨不出一絲的擔心和慚愧。
好像他愛青溪,和青溪上^床是理所當然的,而她這個名義上的正牌女友卻成了那個阻礙他們在一起的壞蛋。
琉璃哆嗦著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她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才是那個多余的人。
空間這么大,她卻覺得好似要窒息一般。
“那、我走了。”琉璃丟下這一句,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她咬著嘴唇,努力憋住氣,從那間臥室里沖出來,像在逃離地獄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