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在辦公室,透過百葉窗,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輕蔑一笑,將百葉窗旋轉(zhuǎn)關(guān)閉。
優(yōu)雅地走出辦公室,來到這間正進行激烈討伐的戰(zhàn)場,對著正獨自默默迎接著槍林彈雨的琉璃,喚到:“琉璃,你來我辦公室一下?!?p> 琉璃想也沒想,朝起身朝她走去。
現(xiàn)在只要能讓她脫身,不管誰叫她,她都愿意得很,即使這個人是青溪。
雖然她們應該是情敵,她應該恨青溪的。
但此刻,她依然相信青溪叫她是替她解圍,是善意的。
-
青溪將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了,暫時阻隔了門外那間充斥著惡意的世界。
琉璃長長地嘆了口氣。
青溪讓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溫柔地說:“怎么樣,嚇壞了吧?”
琉璃捧著水杯,杯子里的熱度傳到手心,給渾身冰冷的她帶來一絲溫度。
琉璃抬頭看了眼青溪,好似哪里不一樣了,好像變得比以前更溫柔了,跟她說話也變得客氣,這客氣讓琉璃覺得有些陌生。
是該陌生的,她和青溪、昂海之間,只能慢慢的陌生起來。
琉璃低著頭,像是在自言自語:“他們一定是瘋了,是非不分,我不是第三者,那段視頻也不是全部,他們不知道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批判我……”
琉璃越說越委屈,在外面被眾人無端指責的時候沒有掉眼淚,現(xiàn)在眼淚卻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你不是告訴小艾真相了嗎?”青溪微笑著,溫柔地說:“我才是第三者,他們不是一樣也在罵你……”
琉璃抬起頭看著她:“我沒有那么說?!?p> 青溪淺笑:“琉璃你還沒明白,你說沒說都不重要,誰是第三者也不重要。他們關(guān)注的點也不是這個,他們關(guān)注的是你跟昂海扯上了關(guān)系,那就意味著你站在了我的對立面,所以他們會攻擊你。不過你也不要誤會,我從沒有唆使他們這么做,他們這么做都是為了他們自己。”
琉璃不明所以地看著青溪,她不明白青溪說的那些人罵她是為了他們自己。
青溪解釋:“他們看起來是在維護我,實際上只不過是因為我的未婚夫是這個公司的總經(jīng)理、董事長的兒子罷了。你只見過彎著腰,賠著笑臉的阿諛奉承,卻沒見過這種站隊式的阿諛奉承吧?他們認為我會恨你,認為你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會急于要‘幫我’拔掉你!他們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在我看來,只不過是一群吐著舌頭,盯著我手里的飯碗流著口水,使勁搖著尾巴的狗而已?!?p> 琉璃瞠目結(jié)舌,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不知不覺成了眾人巴結(jié)上位表“忠心”的墊腳石。
“那……我該怎么辦?”琉璃茫然地問。
青溪起身,將一份辭職申請遞到了她的面前:“離開這,遠離是非,這是唯一的辦法?!?p> 琉璃看著那一張辭職申請書,辭職理由已經(jīng)填好:想換個工作環(huán)境。
琉璃顫抖著伸出手,在觸碰到那張紙前又立馬收回了,表情極其痛苦:“不,青溪,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我連工作也沒有了我該怎么辦……”
青溪有些生氣:“那你愿意天天在這里被別人戳著脊梁骨說你是小三嗎!”
“不!!”琉璃捏緊了拳頭。
青溪深吸了一口氣,又將那頁紙遞到她面前,居高臨下:“那么,就離開吧?!?p> 琉璃壓抑著,掙扎著,鼻涕眼淚糊了滿臉,但她無法反抗,別無選擇。
她哆嗦著接過了那頁紙,低聲哭泣。
昨天晚上她還在慶幸雖然失去了愛情,失去了友情,但好歹她還有一份賴以生存的工作,現(xiàn)在看來,連這份工作也要拋棄她了。
仿佛是在一片黑暗中守著的唯一一盞燈也熄滅了,她的世界正式宣布墮入谷底。
她雙手捂著臉,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
“你也不必要這么傷心,一份工作而已,你這么年輕,還愁找不到嗎?”青溪似笑非笑地說著不痛不癢的安慰話,又轉(zhuǎn)身從桌上拿過一個信封,遞到琉璃面前:
“喏,我已給你找好了,你拿著我的推薦信去,那家老板一定會聘用你的。”
琉璃仿佛是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青溪,迎上青溪明艷的臉,溫暖的笑容。
她實在看不透青溪,也看不透自己。
她們應該是敵人的,相見就該是戰(zhàn)火交加,冷嘲熱諷亦或是怒目相對的,但事實上卻是,青溪讓她離開,卻還會安慰她,還會為她找出路。
琉璃自己呢?恨青溪又不愿意與青溪分開,現(xiàn)在竟然還會有一些感激之情。
琉璃接過青溪的信封,眼淚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內(nèi)五味雜陳,她低著頭,啞著嗓音說:“謝謝?!?p> 青溪歪著嘴笑了一下。
青山離離
琉璃還是段位低,被逼走了還挺感激人家…… 感謝飛花花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