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澈帶著琉璃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把她安排到自己臥室的隔壁房間,房間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鋪好的米色柔軟蓬松的鴨絨被,及米色絲滑的天鵝絨枕頭,床上甚至還放著一只跟琉璃一般高的,白色的毛茸茸的大白熊!
她是有個睡覺要抱著毛絨玩偶的習(xí)慣的。
琉璃驚喜地脫下拖鞋,踩上床邊鋪著的淺灰色長毛地毯,撲到床上。
她一撲上去,整個人就陷進(jìn)去,像是躺在了棉花糖里。
她抱著那只巨大的大白熊,在它絨絨的身子上蹭了蹭,接著抱著它在床上幸福地滾來滾去:“哇,它好可愛,床也好軟,好舒服……”
森澈沒有迎合琉璃喜悅的心情,帶著些命令的口吻:“起來,去洗了澡再上床。”
森澈真是一個天生的命令家,如果有這么一個職位的話。
“哦?!绷鹆с仄鹕怼?p> “睡衣在衣柜里?!鄙河终f。
琉璃接收到指令,走到那面象牙白的衣柜前,拉開一扇門,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女士上衣及外套,琉璃又拉開另一扇門,掛著各種褲子,裙裝,再一扇,有帽子、絲巾之類的小物件,最后一扇,居然掛著幾件禮服!
琉璃有些蒙,她望向森澈:“這……”
森澈解釋:“時間有限,只給你準(zhǔn)備了這些應(yīng)急,后面會給你準(zhǔn)備你個人的衣帽間,暫時先將就一下吧。”
將就?!
這已經(jīng)讓琉璃十分特別以及非常滿意了好嗎!
后面再給她準(zhǔn)備一個衣帽間?這難道是打算讓她在這里長住嗎?
琉璃連忙擺手:“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非常非常好了,真的很感謝你,我住在你這已經(jīng)很麻煩你了,這兩天我一定會找到住的地方搬走的……”
“沒有錢沒有工作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你要怎么搬?”森澈犀利地問到。
琉璃啞口無言。
森澈走到門口停下來,轉(zhuǎn)頭說:“睡衣在衣柜下面的抽屜里,貼身衣物在下一層?!闭f完便出了房間并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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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洗好澡,躺在床上抱著那只軟軟的北極熊,借著昏黃的床頭燈,環(huán)視著整個房間。
這個房間裝飾得一點也不華麗,非常簡單,陳設(shè)也很少,除了床,衣柜,以及一個梳妝臺外,別無其他。
應(yīng)該是因為她的到來,緊急之中收拾出來的。
她翻了個身,看見臺燈下自己的手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連著充電器正在充電!
除了手機她所有的東西都沒了,更何況充電器呢!
一定是森澈,他想得真周到。
經(jīng)過了一天波折的她,身心俱疲,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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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琉璃被一陣尿意憋醒,但她貪戀溫暖的被窩不想起,翻個身又睡去了,半夢半醒間她幾次夢到自己去廁所大肆釋放,然而意識清醒時才發(fā)現(xiàn)只是個夢。
一定要去趟廁所,不然她可能就要尿床了!
睡意正濃的她幾乎是閉著眼睛強迫自己起來,摸索著去了廁所。
從廁所出來后,她半閉著眼推門進(jìn)了臥室。
這一瞬間她還納悶:明明出來的時候門是開著的,怎么現(xiàn)在倒關(guān)著了?
唉懶得想了,睡覺要緊。
于是她打了個哈欠,一頭撲倒在那柔軟的大床里,扯過被子往身上裹了裹,不一會兒就發(fā)出微微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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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門被推開的時候,森澈就已經(jīng)被驚醒。
他警覺地看向門口,黑暗中只見琉璃睡眼朦朧,打著哈欠就朝他撲了過來,扯了他被子的一角,在他身旁酣然睡去。
森澈無奈,正要起身,琉璃卻一個翻身,像只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地纏繞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森澈真是被她纏得動彈不得,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直到窗外漸漸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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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的早晨,窗外已經(jīng)有了散散的陽光,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若不是樹葉都已經(jīng)泛黃,可能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春天的清晨。
這一晚睡得真好,琉璃從睡夢中慢慢有了些意識。
但她不想立即睜眼,她要好好感受這張有史以來她睡過的最溫暖最綿軟的床,以及那只最柔糯最有安全感的大白熊。
它此刻就在她身邊。
琉璃習(xí)慣性地抱著它蹭了蹭,又摸了摸……
等等,這手感,怎么如此的……怪異?!
沒有了毛絨絨的軟糯感,取而代之的是結(jié)實又Q彈的觸感,這是怎么回事?
琉璃又試探性地一伸手往頭部的方向摸去,細(xì)軟濃密的發(fā)絲,接著是類似人類的面部,修長的脖子,寬厚的肩膀,結(jié)實的胸膛,肌肉嶙峋的小腹……
“你還要摸到哪里?”森澈低沉的聲音響起。
如果他再不阻止,她可能就要摸到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了……
琉璃猛地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森澈正一臉無辜又嚴(yán)肅地看著她。
本應(yīng)躺在身邊的大白熊忽然變成了森澈,琉璃瞬間從床上彈坐了起來,本能地扯過被子抱在懷里企圖遮住自己,雖然她穿著保守的睡衣,并不暴露。
她像是真的被人吃了豆腐一樣,委屈氣憤地質(zhì)問森澈:“你、你!你無恥,為什么要跑到我房間來,趁人之危!”
森澈內(nèi)心真是嗶了狗,他無奈且平靜地說:“這是我的房間。”
琉璃果真粗略一掃,很明顯這不是她的臥室,而是森澈的臥室。
森澈戲謔地看著她:“你半夜闖進(jìn)來的時候,我還以為進(jìn)了賊?!?p> 琉璃又想起昨晚推門進(jìn)來時自己還有那么一瞬疑惑過門為什么是關(guān)著的,現(xiàn)在想來自己走錯了房間,門當(dāng)然是關(guān)著的了!
想到這,琉璃頓時羞得臉通紅,低下頭說了聲:“對不起,是我自己走錯了?!?p> 說罷便跳下床,連鞋也沒顧得上穿就匆匆忙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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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上門的琉璃似乎終于暫時阻隔了直接面對的尷尬,但自己內(nèi)心的尷尬這才鋪天蓋地的涌上來。
她扭頭看見那只大白熊正悠然自得的躺在床上,更加抓狂。
她撲上去抓住大白熊的脖子,一邊搖著它的頭,一邊教育:
“你怎么那么笨,房間都能走錯,走錯房間就算了,你為什么還要在別人身上亂摸,還、還污蔑別人,你有沒有點良心,在你無處可去的時候,到底是誰收留了你,別說跟你單純的睡在一起,就是弓雖小大^了你……”
說到這,琉璃頓了一下,又自言自語地說:“弓雖小大是犯罪,不能忍,不過他也不會這么做的?!?p> 琉璃越是覺得森澈好,越是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可恥,她將自己的臉埋在大白熊的懷里,抱著它在床上滾來滾去:“啊~~~~好丟臉啊~無法面對了!森你為什么要一直悶聲不吭,為什么不一巴掌把我拍醒讓我回自己房間睡?。 ?p> 森澈穿好衣服,收拾好,將她的拖鞋整齊地擺放在門口,敲了敲門,說道:“我出去了,你記得吃早餐?!?p> 琉璃不敢吱聲,等了大概有十來分鐘,估摸著森澈應(yīng)該是出去了,她才打開門瞧了瞧,見門口放著她慌忙中遺忘的拖鞋,嘆了口氣,心中的罪惡感又增加了一層。
琉璃來到一樓的餐廳,飯桌上擺著精致得像模具一樣的早餐:有煎蛋,火腿,土司,果醬以及一小碟水果沙拉,餐盤旁邊還有一個空的玻璃杯,下面壓著一張字條,字跡蒼勁通脫:
溫壺里有熱牛奶。今天你就在家休息吧,不要亂跑。
青山離離
猜字游戲又開始了,弓雖小大應(yīng)該知道是哪個詞語吧…… 森澈又冷又暖,屬于默默無聲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