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旌無奈,施家的人一個個都還挺會說。他也沒再同施見易說下去,只說一句,“也罷,那就讓施見凜留守軍中吧?!?p> 對這個施見易倒是毫無意見,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施見凜毫無話語權(quán),連句爭辯都沒有,就這樣被他的妹夫和兄長定下了自己的去留。
搖烏嶺的夜里暗得很,只頭頂上的月和星有著點點光芒,掠過遮住光芒的云,隱約可見地面上奔走的人,還有連云也掩不住的馬蹄聲。
盛知旌帶著一眾將領(lǐng)和五萬兵馬迅速朝著啟營方向過去,而趙來領(lǐng)著另五萬兵馬緊隨其后。
在馬上只能模模糊糊看見前方的路,耳邊也只有風(fēng)帶起的颯颯聲音,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可以看見前方在夜色中的啟營了,盛知旌用力拉了一下韁繩,馬停住了,他抬手,后面的人也紛紛停了下來。
盛知旌看著前面毫無動靜的啟營,皺了皺眉。
身后的施見易騎著馬上前幾步,停在盛知旌旁邊,輕聲問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對?”
盛知旌搖搖頭,“說不上來。”
但另外有急性子的將領(lǐng)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陛下!您還在等什么?再等下去,啟軍都跑光了!”
盛知旌也說不上這感覺有哪里奇怪,是頭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沉吟一下,“現(xiàn)在我們兵分兩路,朕帶一半兵馬從右側(cè)進,李將軍帶一半兵馬從左側(cè)進。”說著他看向一旁看起來穩(wěn)重老練的將軍。
那將軍點點頭,一揮手后面的人就分成兩部分?!氨菹拢枷葞诉^去?!?p> 很快,等李將軍開始行動,盛知旌也帶著剩下的人從右側(cè)過去。而施見易自始自終,都跟在盛知旌的旁邊。
兩方人馬慢慢接近啟營,離啟營越來越近,但啟營依舊毫無動靜。
盛知旌又皺了皺眉,難道真的棄逃了?
開始進入啟營,最外面的帳篷沒人……中間的帳篷也沒人……
盛知旌的心開始一沉再沉,卻說不上是對什么感到不安。
李將軍帶的人要快一點,趕在了盛知旌他們的前面搜營,已經(jīng)快搜到啟營最里面了。
越黑的夜,讓人的感官越敏感。
前方李將軍已經(jīng)查到了最里面的帳篷,但應(yīng)該還是沒有任何收獲,一點動靜也沒有。
盛知旌也向著李將軍靠攏,要同他們匯合。可他心里越來越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是什么不對勁呢?
對了!是糧草!
早在進啟營之前,盛知旌就同李將軍說過,啟軍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糧草,如果啟軍是棄逃,那么他們不會忘記帶走糧草,如果啟軍沒有棄逃,那就不會帶走糧草。
于是他就跟李將軍約定,沒發(fā)現(xiàn)糧草就吹一長三短的哨聲,發(fā)現(xiàn)糧草就吹三短一長的哨聲。
而一吹三短一長的哨聲,他們就會全力后退,謹防偷襲。
可是到現(xiàn)在,他們沒有聽見任何哨聲!
盛知旌剛想提醒大家小心,就聽見有箭破空而來的風(fēng)聲,直指他和施見易!
隨之而來的,是箭雨!
不停有人中箭倒下,箭射入肉體的悶哼聲就像是催命符!
盛知旌和施見易迅速背靠在一起,揮劍擋住一只又一只射來的箭,盛知旌咬牙,“我們中埋伏了!李將軍他們估計也早遭到不測了?!?p> 施見易的手臂不小心被劃破,沉聲道:“陛下小心,趙將軍很快就會來的。”
這的確是蔡瑜設(shè)下的連環(huán)計的一環(huán),施見易猜對大半,啟軍故意做出棄逃的假象,就是為了引他們上鉤。
他們故意留下空帳篷讓他們放松警惕,只在最后埋伏了人,原本是想活捉一個將領(lǐng)而已,誰知道竟連盛知旌都親自來了。
李將軍被制住,捂住口鼻不能動彈也不能發(fā)出聲音,眼睜睜看著那些士兵一個一個被殺。最后因他掙扎得太厲害,蔡瑜索性讓人一刀結(jié)果了他,反正還控制住了好幾個大裕將領(lǐng)。
蔡瑜擔心那幾個將領(lǐng)也不聽話,就直接讓人弄暈他們。又讓一個會口技的軍師換上李將軍的盔甲,帶著人繼續(xù)往前,直到將盛知旌引進他們的埋伏圈。
盛知旌和施見易等艱難的應(yīng)付著啟軍的箭,尋找著地方躲避著,又伺機想找到射箭之人所在地結(jié)果了他們。
而后面趙來帶著兵馬一直注意著啟營的動靜,直到盛知旌他們進去了許久也沒有反應(yīng),他敏感的察覺不妙,果斷帶著人沖進去。
一進去見情勢果然不好,趙來干脆的下令,讓人呈半圓形以包抄的姿態(tài)緩緩進入。
趙來的到來讓局勢明顯發(fā)生改變,盛知旌和施見易也松了口氣。
蔡瑜暗道不好,同他們硬拼勝算很小,所以他直接讓人后退到最里面,又將弄暈了的那幾個將領(lǐng)帶出來同盛知旌談條件。
那幾個將領(lǐng)被帶出來時臉上還有著鮮紅的指印,剛剛他們是被打醒的。
蔡瑜站在一塊高石上,身邊就是那些將領(lǐng),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俯視著盛知旌:“盛知旌,我們現(xiàn)在可以好好談?wù)劻?。?p> 盛知旌冷笑,壓住心中的怒火,鷹眸緊盯蔡瑜,“你想談什么?怎么談?”
蔡瑜輕蔑的笑了笑,“好說,吶,看見這幾個人了嗎?用他們,換萬彥,十萬石糧食,還有你們退出搖烏嶺,割霖城!”
此話一出,大裕的所有人臉色都變得不好看,何止是獅子大開口,恐怕連獅子都沒那么大胃口!
那幾個被當做是人質(zhì)的將領(lǐng)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又羞又愧,心里難堪至極!原本就是他們提議要追擊啟軍,結(jié)果沒能立功也就罷了,反而還被當成了俘虜!現(xiàn)在還用他們同陛下談條件,這啟國君王真是看得起他們,他們能值那么多東西?
見盛知旌不說話,蔡瑜又嗤笑一聲,“怎么?堂堂大裕帝王連這點東西都拿不出來嗎?還是說,他們不值這些東西?嘖嘖,您可真是讓他們寒心吶。”
這話簡直是在往人心窩子上戳!
蔡瑜一揮手,已經(jīng)有刀架上那幾個將領(lǐng)的脖子,“嗯?想好了嗎?這么久還沒想好,我倒是不介意殺一個給你看看的,不過后面的人也需要你拿那么多東西來換哦。”
鹿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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