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不患寡患不均
“什么?封印黃泉之門?這個玩笑并不好笑。”
“老夫橫行除靈界二十多年,就從來沒見過黃泉之門,告訴我一個娃娃就能封印?我不信!”
“玉小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還這么天真,明顯是你女兒合伙在誆你?!?p> 面對長老們的嘴炮攻勢,玉晨沒法反駁,因為他自己也不信,那個叫蒲松的年輕人能關(guān)閉黃泉之門。
如果真這么容易關(guān)上,還要這些除靈師做什么?
留著吃干飯嗎?
就像一個廚師,突然說自己解開了無數(shù)數(shù)學(xué)家都沒解開的數(shù)學(xué)謎題,任誰都會嗤之以鼻。
更何況,這人與他的女兒關(guān)系密切。
如果作假,這可是天大的事。
在除靈界,就會淪為笑柄。
甚至有極端除靈師建議浸豬籠。
想到這里,玉晨驚出一身冷汗。
“這樣吧,我回去再勸一下涼月那孩子,離蒲松遠一點?!?p> “哼,女兒到了叛逆期,你以為那寶貝女兒會聽你的?”長老冷哼一聲,胡子高高翹起。
“這……”
玉晨啞口無言,長老說的有道理。“但,總不能讓那小子繼續(xù)騙我女兒?!?p> “我倒有一個注意?!?p> 其中一位長老突然開腔,浮現(xiàn)陰險的笑容。
其他人的視線都轉(zhuǎn)向他,好奇想聽什么方法。
“很簡單,我們只要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就可以了!”
“好!真是完美的計策!”
“不愧是老鬼你,真是機智。”
“感謝長老獻策,希望我女兒能懂為父的良苦用心?!?p> ……
餐廳內(nèi),白凈的桌布旁,服務(wù)員端來一盤牛排,上面澆著熱油。
蒲松吸上一口,牛排的香氣混著滾燙油水,沖入鼻中,鼓動著所有神經(jīng)舒展。
“怎么樣,光是聞味道就知道多好吃了吧?”涼月嘿嘿一笑,捏著叉子,在盤中轉(zhuǎn)悠。
蒲松環(huán)顧四周,清澈的玻璃,白凈的桌布,微笑的服務(wù)生,闊氣的大廳……
“這家餐廳,光看環(huán)境都很貴??!”
“不用擔(dān)心,是我邀你來的,自然是我請客。”
涼月端起一杯紅酒,眼神迷離,疊起長腿,手腕輕動,晃上幾圈。
紅酒像葡萄的顏色,又如鮮血般紅艷,光是看上一眼,就會陶醉,沉迷在酒精的夢幻中。
不知何時,餐廳的音樂響起,聲音綿長悠遠,空靈中又有一絲情欲。
如果愛情有聲音,大概就是如此的音符。
在悅耳的音樂中,蒲松叉起一塊牛排,放入嘴中,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真香!”
“我也覺得?!?p> 將牛肉的筋肉從嘴里撕開,湯汁卷入舌尖,香膩的味道填滿嘴里,與唾液結(jié)合,融化出一波新的香氣。
如果世上真有絕味,大概也不會超過今天的味道。
“對了!”蒲松嚼下一塊牛肉,好奇的問:
“既然你們家這么有錢,除靈協(xié)會除了豪宅,也沒見多有錢啊!”
涼月敲了盤子,向服務(wù)員招手,一邊回應(yīng)。
“有錢不一定都要捐給協(xié)會啊,這是兩碼事,如果一次交的太多,讓其他人怎么想?”
蒲松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只有涼月家交費勤快,其他人都會把交費推給他們家,其他人就會不愿意交錢。
反過來,如果涼月家與其他人平等交費,就不會有什么怨言,頂多偶爾大方幾次,用來收買人心。
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們家很懂這個道理。
“不過,交個會費而已,至于這么勾心斗角嗎?”
蒲松又叉一塊牛肉,放入嘴中,香味四散,滋滋的油香讓舌頭一顫。
涼月嘆口氣?!拔覀兗乙膊幌氚?,只是都有自己的難處,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又不得不做,這就叫潛規(guī)則?!?p> 餐廳的音樂突然一變,多了幾分喜慶與癲狂。
涼月將紅酒一飲而盡,趁著酒興與音樂,臉頰紅成蘋果,出言發(fā)出邀請。
“要不要,一會一起去跳舞?”
蒲松看一眼她的紅唇與迷離的眸子,委婉回絕。
“你喝醉了,等清醒再說吧?!?p> “我沒醉!”
涼月猛拍桌面,聲音又大幾分,聽起來有些洪亮。
“再問一遍,想不想去?”
玉手伸出,涼月做出邀請的手勢。
蒲松喉結(jié)滾動,話在喉嚨即將吐出,卻被一個電話鈴聲打斷。
“抱歉,我去接個電話?!?p> 涼月看到來人,臉色一變,急匆匆的跑進衛(wèi)生間。
“喂,老爸,又有什么事?偏偏在這么關(guān)鍵時候,再有下次就絕交!”
剛剛的邀請被打斷,涼月的聲音發(fā)寒,又帶著怒腔。
“乖女兒,不要動怒,你父親是給你帶來個好消息?!?p> “哦?”玉涼月挑挑眉,她很難相信父親突然轉(zhuǎn)性子。
若是以往的父親,應(yīng)該會大吼大叫,阻止她與蒲松混一起。
“長老們覺得蒲松根骨奇佳,外貌英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任由你去浪?!?p> 涼月眉毛鎖的更緊,那些頑固的長老會這樣說?她完全不信。
除非天地變色??菔癄€,否則所有長輩全部轉(zhuǎn)性,也太詭異點。
“當然,在這之前,還有個小小的要求,像芝麻那樣小?!?p> 涼月舒一口氣,這才是她熟悉的老頑固們,從他們嘴里蹦不出什么好主意。
“說吧,要求什么?”
“最近青牛橋下,出現(xiàn)一個詭異的傳說,需要人往那里調(diào)查,已經(jīng)有三人在橋下失蹤?!?p> “放心,父親,我會幫忙查清楚?!睕鲈碌穆曇羰忠闳?。
“不,你就不要去了,最近比較忙,家族里的事務(wù)也需要你幫助。”
見涼月也想去,父親在另一頭急出冷汗,害怕暴露真目的。
“明白了,那我會委托蒲松幫忙的。”
涼月并沒有多想,只是以為父親已經(jīng)想開,興奮沖出衛(wèi)生間,把這個重要消息傳給蒲松。
然而,蒲松沒有想象中的積極,反而嘆口氣。
“你,你嘆什么氣?這可是千載難逢機會,完成就能得到其他除靈師認可?!?p> 涼月不理解,俏臉氣的通紅。
“我說,青牛橋下發(fā)生失蹤案是很恐怖,但我又不是除靈師,為什么一定要聽他們擺布?”
“這個任務(wù),我不想接!”
……
電話另一頭,正在商議密事。
“哈哈,搞定!”玉晨做出ok手勢,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下。
其他長老也是一臉欣慰。
這個失蹤案,沒表面上這么簡單,已經(jīng)有一位除靈師在調(diào)查此案失蹤,身體融入水中。
正因為如此,長老們才拍蒲松去。
正好讓他知難而退,不再癡迷涼月。
“哈哈哈?!?p> “哈哈哈?!?p> “哈哈啊。”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敢這么跳?”
“一定是全靠吹牛,能關(guān)黃泉之門,簡直在騙鬼!”
無論是長老還是她父親,都已經(jīng)預(yù)言了蒲松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