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四肢被廢的云飛鴻目眥欲裂心有萬千不甘,看著李元寶簡直要用眼睛瞪死他一般。
李元寶收回三枚鐵針,上前踹了他一腳罵道:“瞪什么瞪?快說母女二人被你關(guān)在哪里?”
姜煥宇走來,從不殺人的他此時正在艱難的克制自己的情緒,冷聲問道:“三年前我?guī)熌飵熋帽荒阕プ?,如今在哪?你若不說我定將你斬殺于此?!?p> 云飛鴻忽然放聲大笑,笑聲有種豁出去的意味:“殺我?我現(xiàn)在四肢已廢,與死人有何不同?至于你找的那二人,這輩子也別想知道在哪?”
李元寶輕笑一聲,轉(zhuǎn)身將一旁半死不活的云裳提了過來丟在他身旁道:“你以為你不怕死,他就不怕嗎?”
云裳渾身劇痛,此時趴在地上口中鮮血還未干涸,大氣喘著,他努力抬頭看向一旁云飛鴻,那云飛鴻此時說道:“云裳你可要想清楚了,即使說了也未必會留你性命?!?p> 云裳吐出一口血沫,臉色煞白,以極其細(xì)弱的聲音傳出:“你那師娘是被云衣打死的,至于你那師妹此時…咳…此時在后山怡華園?!?p> 云飛鴻聽其竟然全盤托出一口血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怒聲喊道:“你這個沒骨氣的老東西!”
姜煥宇劍指頭顱一削,寒光閃過云飛鴻已經(jīng)尸首分離。
云裳被嚇的不輕,用盡力氣喊道:“別殺我,我已經(jīng)說了,你們要留我性命!我已經(jīng)是孱弱之人,你們不能趁人之危?!?p> 李元寶不語倒是看向姜煥宇想讓其做定奪。
姜煥宇冷語道:“我?guī)煾副患槿怂?,世間唯一親人卻又被你們害死,縱是師父教誨手中之劍不可濫殺無辜,但遇該殺之人定不可手軟。我若不替他老人家報仇,我想他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
長劍揮灑,云裳一臉驚愕間也已尸首分離。
殺了人報了仇,姜煥宇長劍入鞘,但是心情依然無比沉重。
李元寶上前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姜,別難過了,你的師父師娘在天之靈也不愿意看到你如此悲傷,對了,還有你小師妹,她還活著?!?p> 姜煥宇精神為之一振,二人朝著怡華園趕去,此時的流云山莊早已因莊主跟二位長老死去,眾人東逃西散了,隨處抓了個流云山莊的下人問出了怡華園方位。
二人朝著怡華園所在方位跑去,這怡華園景色宜人,鳥語花香池塘中眾魚兒嬉戲,亭榭處有一紅衣少女安靜的坐著,李元寶姜煥宇二人走來,少女似有所感應(yīng)轉(zhuǎn)身望去心下倒是疑惑:“怎么會是兩名少年?”再細(xì)看下去一身素衣的男子面相俊逸,但是頗有痞相,其身旁白衣男子身姿挺拔刀削臉龐劍眉星目亦是一臉正氣,就二人面相不似壞人。
靈劍兒心下一緊,莫不是那云飛鴻耐性全無準(zhǔn)備派人將其抓走強(qiáng)硬盤問,如若不說出劍譜下落便要?dú)⑷耍?p> 想到這里靈劍兒心中倒也做好打算,若對方來強(qiáng)那就以死捍衛(wèi),雖說沒有見過父親,但是也曾聽聞劍癡之名,劍癡之女豈能容人褻瀆。
姜煥宇看著面前少女輕聲問道:“你可是家?guī)熤???p> 靈劍兒看著他,眼中盡是疑惑:“家?guī)??我不懂你在問什么?!?p> 李元寶急忙插話,他對姜煥宇也是無話可說問句話還那么拐彎抹角:“這是姜煥宇,師父是劍癡靈天關(guān),姑娘可是劍癡之女?”
靈劍兒聞聽忽然放聲大笑,笑中滿含鄙夷之意:“云飛鴻見問我無果,難道就用你們二人假扮我父親的徒弟來誆我?可笑至極,回去告訴你們的莊主,我靈劍兒這輩子不會告訴他任何事情。若是不滿盡可殺了我!”
聽其話語之意果然是劍癡之女,姜煥宇此前陰霾一掃而光,激動的上前一步就抓著靈劍兒的手往回走。
靈劍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惹的措手不及,少女之手還從未被異性觸碰過,心中小鹿瞬間亂撞,但轉(zhuǎn)瞬間便怒氣上涌二話不說張開櫻桃小嘴便在姜煥宇的右手上咬了一口。
一旁李元寶瞬間啞然,仿若自己被咬一般,撫著手背心道:“這丫頭看似柔弱竟有如此剛烈性格?!?p> 姜煥宇瞬間吃痛,但并未撒手只是緩緩說道:“隨我來,你一看便知我是否騙你。”
就這樣靈劍兒被姜煥宇牽著手出了怡華園。李元寶目瞪口呆,心道:“這老姜看似木訥不善言語,但是動作倒是頗為大膽啊,這樣就牽著姑娘的手走了?!?p> 當(dāng)靈劍兒看到尸首分離的云飛鴻與云裳還有一旁死去的云衣,少女哪曾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瞬間大驚失色竟躲在姜煥宇身后,但又想要確認(rèn)慢慢的探出小腦袋撇去。
再三確認(rèn)后,靈劍兒驀地大哭起來,三年來壓抑許久的情緒突然爆發(fā)出來,姜煥宇竟不知如何是好,李元寶倒是上前安慰道:“靈劍兒,大仇已報,現(xiàn)在你可還懷疑姜煥宇?”
靈劍兒那梨花帶雨的俏臉抬頭看向姜煥宇,眼神之中的警惕已是消失,此時姜煥宇的手還在牽著她,她俏臉微微泛起紅暈,低聲道:“謝謝師兄為我報此大仇!”
姜煥宇似是察覺靈劍兒的異樣,低頭便是看到自己還在握著她的手,趕忙松手說道:“師妹,如今師父師娘皆已不在,而你又是師父唯一的親人,從今往后你要跟著我,我定要護(hù)你一世周全?!?p> 靈劍兒也不反駁,欣然接受。
三人準(zhǔn)備離去以免夜長夢多,畢竟那烈火教的黎蕩還活著必會將此事稟報,到時候烈火教若是追殺下來三人必將難以應(yīng)對。
李元寶經(jīng)過此次事件也明白一件事情,他的能力遇到一般武者或許能夠輕松應(yīng)付,但是若是某些武林大派,武學(xué)高深縱是他的釉衣也不見得能夠抵擋,之前黎蕩那烈火招式便是破去了他的釉衣。
三人臨走之時,李元寶再次貫徹老爹的發(fā)財夢想,將流云山莊上上下下翻了一遍,錢財之物他僅是帶些夠用,倒是讓其在云飛鴻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本名叫破空拳的拳譜,心下一陣欣喜。拳譜正是他想要的,這可以說是雪中送炭。
烈火教內(nèi),黎蕩將流云山莊的經(jīng)過一一稟報,大殿之上正中端坐一中年男子,其一身紅衣如火般鮮艷,觀其眉毛發(fā)絲之間也是隱隱有紅暈相伴,中年男子不怒自威,場下黎蕩說完卻不敢抬頭,極是畏畏縮縮。
紅衣中年男子沉默片刻,忽然雙目精光四射,右手抬起,輕輕彈指便是射出一道火焰洪流,火焰洪流細(xì)小若指,但是所過之處空間扭曲顯然溫度極高,瞬間擊打在黎蕩肩頭。
黎蕩只覺肩膀劇痛,但卻極力忍著,肩頭處衣衫盡毀,一個火焰圖案很快顯現(xiàn)而出。
黎蕩跪在地上叩首道:“謝教主賜予火靈紋!”
兩旁站有一眾教徒莫敢做聲心有余悸的看向那火靈紋,顯然皆是懼怕此物。
這火靈紋屬烈火性,中此紋者每日正午都要受盡烈火焚燒之痛,若是意志不堅定者往往會筋脈巨裂軀體焚燒而亡,可若是頂住七七四十九天,體內(nèi)內(nèi)力會有大步增進(jìn)。
但因過程極度痛苦,很少有人能夠挺住,這一般被用來懲罰教眾所用。烈火教徒即使知道這個好處也不愿去接受此種懲罰。
紅衣男子出聲說道,聲若紅雷響徹大殿:“念你辦事不利,給予你火靈紋,現(xiàn)命你帶人前去捉拿那兩人,特別是那有特別功法的青年,務(wù)必生擒活捉!”
烈火教教主烈陽日非常人眼光,從黎蕩話語中他對李元寶的武學(xué)產(chǎn)生了濃重的興趣。
……
李元寶觀看著手中的破空拳拳譜,這破空拳拳如其名,練至極致可沖破長空,力量越強(qiáng)拳勁越大。
“腰沉似鐵,肩肘連貫,出拳凝神,全身合一?!?p> 這是破空拳要訣。破空拳不是什么高深武學(xué),但是李元寶經(jīng)過潮汐心法行成的內(nèi)丹將體外汲取的氣息過濾之后形成的內(nèi)力滋潤其體內(nèi)四肢百骸讓其力量更加強(qiáng)大,無時無刻不在增長。
姜煥宇曾經(jīng)提過明顯感覺李元寶體內(nèi)內(nèi)力精純程度甚至比自己的師父還要高出不少。
這簡單的拳法配合李元寶內(nèi)丹過濾之后的內(nèi)力加持,力量明顯更進(jìn)一步。
李元寶學(xué)習(xí)起來印堂穴內(nèi)丹極速旋轉(zhuǎn)心念之力掃視破空拳拳譜,半刻鐘時間便已全然掌握。
這種速度著實(shí)讓姜煥宇吃了一驚。靈劍兒倒是不知所以然,當(dāng)姜煥宇為其解惑后,她的俏臉也是驚奇不已。
普通人學(xué)武,即使再為簡單的招式不花個十天半月怎能學(xué)會,可眼前的李元寶卻是個怪人,李元寶心中已然猜到或許與心念之力有關(guān),他自從進(jìn)入江湖,早已明了他的身體與其他人不同,心念之力是其最大的殺手锏。
次日李元寶招呼姜煥宇與靈劍兒商議離開灤州,此地不可久留,畢竟流云山莊之事怕是不久便會有烈火教的人找來,那時想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靈劍兒紅裙飄動靈動可人,自從報了大仇跟隨姜煥宇與李元寶整個人不再陰郁漸漸活潑起來。
靈劍兒大眼撲閃撲閃如夜晚繁星閃耀,對姜煥宇問道:“師兄我們準(zhǔn)備去哪?”
姜煥宇看著她輕聲說道:“問元寶吧,他去哪,我們?nèi)ツ??!?p> 李元寶會心一笑,靈劍兒郁悶不已,嗔道:“為何你總是聽他的?”
姜煥宇說道:“為了劍意?!?p> 靈劍兒一頭霧水,小臉仿若吃醋一般,甚是不滿意他的回答。李元寶亦是如此,但是他也如姜煥宇一般不曾問過對方的秘密。
李元寶說道:“不如我們?nèi)デ嘀荩乙蚕肴ヒ娮R見識即將開啟的天瞾盛會?!?p> 姜煥宇點(diǎn)頭同意,靈劍兒一雙大眼靈光悅動,一副姜煥宇去哪她就去哪的可愛模樣。
三人剛出客棧不久前方一片喧囂好不熱鬧,靈劍兒少女心爆棚好奇的湊近觀看。但是人群擁擠她奮力的向前鉆去。
“師妹,你別走那么快!”姜煥宇急忙喊道。
“煥宇師兄你快點(diǎn)。”靈劍兒邊走邊向身后道。
她身材纖細(xì)鉆的著實(shí)很快,姜煥宇被人群隔開,一時半會兒過不去。
忽然只聽靈劍兒一聲驚叫,姜煥宇心頭生出一股不祥預(yù)感,直接縱身躍進(jìn)人群。定睛看去靈劍兒正被幾個男人扛在肩上躍上屋頂轉(zhuǎn)瞬便消失了,姜煥宇飛身而去緊追不舍。
李元寶聞聲急忙趕來,心念之力探測而出,隨即感應(yīng)到前方姜煥宇所在方位遂急忙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