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阜,寧家莊園。一處寧靜怡人的三層小樓臨山靠水,是休養(yǎng)的絕佳之地。
“阿松,最近阿辰和阿習(xí)那邊怎么樣?”寧老爺子手中端著一個西施壺,坐在竹椅上問道。
寧松,寧光承的兒子,端木辰和東方習(xí)的舅舅,恭敬地說:“按計劃擴大自己在潛鯤的影響,現(xiàn)在他們倆在青阜地下的貿(mào)易份額加到一起已經(jīng)過半了,但南宮斐已經(jīng)有了戒心,再沒有讓他們更進一步?!?p> 寧老爺子瞇著眼,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夠啦,夠啦。”
“另外,”寧松有些遲疑,“兩人好像真的鬧翻了。”
“嗯?為什么?”寧光承忽地睜眼,雙眼迸射出犀利的目光。
“好像是因為那個九姑娘。”寧松斂神屏氣,小心翼翼道。
兩天后,墨老九正在看著J等五人做的端木家安保修復(fù)程序,看著看著就發(fā)起呆來。
“玖玖!”南宮尚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嚇了她一跳。
“干嘛!”墨老九拍著胸脯,沒好氣地問。
“叫你半天了,想什么呢!”南宮尚表情有些焦灼。
“怎么了?”墨老九隱隱覺得有事發(fā)生。
“紅阜寧家來人了,找你?!蹦蠈m尚低聲說,神情很嚴(yán)肅。
紅阜寧家?墨老九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就是端木辰母親的娘家。
墨老九來到南宮斐的辦公室,見一個中年人正跟南宮斐含笑閑敘。
見墨老九進來,那男人和南宮斐并沒有起身,而是齊齊審視著她。
墨老九一看這陣勢,當(dāng)下也沒啥好客氣的了,她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是這位先生找我嗎?”
那男人一見她態(tài)度隨意,眉頭一皺,頗為不悅,“你就是墨老九?”
墨老九轉(zhuǎn)頭,看著他冷淡地來了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p> 南宮斐起身,“寧松老弟,你們先聊?!闭f著就出了辦公室。
“九姑娘,我是寧家現(xiàn)任的家主寧松,也是阿辰和阿習(xí)的舅舅?!?p> 墨老九眉心一跳,立刻收了那跋扈的樣子,“寧叔叔好?!?p> “你這聲叔叔,我可不敢應(yīng)。我來,是向你傳達我們寧家對你的態(tài)度?!睂幩衫淅涞?,“我們老爺子的意思是,你這樣朝秦暮楚、挑破阿辰和阿習(xí)兄弟關(guān)系的女人,我們家族,絕不會接受!九姑娘,你還有什么話說嗎?”
墨老九聞言,蹭地站起來,“呵呵,我當(dāng)然有話要說,”她直視著寧松,一字一字道:“我就是這樣的女人!”說完,也不管寧松臉色有多難看,直接轉(zhuǎn)身出了南宮斐的辦公室。
墨老九走著走著,就看見南宮尚在那里等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玖玖,怎么樣?”南宮尚看見她,立馬迎上來,關(guān)切地問。
“南宮尚,陪我喝酒去!”墨老九一步不停就往酒吧走,南宮尚趕緊跟上。
“你說什么!”端木家書房中,端木辰聽著袁振的匯報,瞬間驚怒不已。
“少主,就是今天下午的事,舅老爺一從青阜基地出來就強制咱們和東方兩家,凍結(jié)了您和阿習(xí)少爺?shù)乃袡?quán)限,不準(zhǔn)您再管九姑娘?!?p> 端木辰的臉上又開始出現(xiàn)那種駭人的神情,“難怪,爸和媽都不下樓來找我了,原來是這樣!”
他沖上三樓,端木凌的辦公室,也不管寧梅在那里,“爸!你不是不怕我外公嗎?怎么現(xiàn)在這么聽話!”
端木凌看著自己的兒子像頭發(fā)狂的雄獅子一樣沖進來責(zé)問自己,輕嘆了口氣,“阿辰,那樣的女人......”
“玖玖不是那樣的女人!”端木辰咆哮著。
“可是阿習(xí)不也親口跟你承認(rèn)了嗎?”寧梅上來拉住兒子,小聲勸著。
端木辰一時間啞口無言,他垂眸,語氣低沉地說:“即便她真的選擇了阿習(xí),我也不會把她扔下!”
看著兒子倔強離去的身影,端木凌和寧梅都是搖頭長嘆。
寧梅弱弱地說:“其實,我也覺得玖玖不是那種人。”
“玖玖,不是那種人......”東方習(xí)在自己的書房里,看著自己所有的授權(quán)合同成為一紙空文,欲哭無淚。
安柔在一邊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剛剛得知整個事情的始末,開始以為東方習(xí)真的和墨老九在一起了,心中有些悲涼,當(dāng)東方習(xí)告訴她因為他的一時氣憤惹惱了端木辰,才釀成這種功虧一簣的麻煩,心中只覺得更悲涼了。
“柔柔,怎么辦?我不能救她了!”東方習(xí)的脆弱開始第一次在安柔面前顯露出來。
安柔將東方習(xí)抱在懷里,心中難受極了,她現(xiàn)在恨極了端木辰。
她永遠忘不了嫁給東方習(xí)之后,第一次參加貴婦之間的聚會時,那些女人對她說的話,“你可是個有福氣的人,幸虧嫁的是東方少爺,要是那個端木少爺,呵呵,那這輩子除了跟在身后抓小三,也沒什么事能做了!”
她憎恨端木辰的同時,也惱恨自己,丈夫和閨蜜都有了麻煩,她卻什么也做不了。
不,她可以做些什么的!她一定可以!安柔心中不停地轉(zhuǎn)著各種念頭,漸漸有了些頭緒。
而此時,青阜基地的酒吧里。
“玖玖,你別一個勁兒灌酒啊,倒是告訴我到底寧家人說了什么啊!”南宮尚在一邊看著已經(jīng)喝得爛醉還不罷休的墨老九,心里疼得不行。
他已經(jīng)接到消息,端木辰和東方習(xí)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掛名的少主,手上一點實權(quán)也沒有了。這對他南宮家而言,其實是件大好事,但他卻一點也不高興。
“南宮尚,我跟你說啊,寧家,狗屁!”墨老九指手畫腳地在那里說著胡話,“他們家的外甥自己不干不凈,最后臟水全潑在女人身上,狗屁!”
墨老九斷斷續(xù)續(xù)的話,總算讓南宮尚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替墨老九感到委屈和不平,但心中卻在慶幸著,這樣一來,也許他能留住墨老九?他看著已經(jīng)趴在桌上慟哭的墨老九,卻突然發(fā)現(xiàn),她不快樂,留下又能怎樣?
直到深夜,南宮尚都陪在墨老九的身邊,陪著她一杯杯喝,一遍遍吐。
J也聞訊趕來,和他一起照顧墨老九。墨老九這樣狼狽不堪的樣子,J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眼中閃著和南宮尚相同的心疼。
“老大,你別再喝了,我送你回去好嗎?”J扶起墨老九,和南宮尚一起攙著她往外走。
走到外面,墨老九又想吐,兩人趕緊把她扶到墻邊,但她從下午就沒有吃過東西,早就沒什么可吐了。她靠在墻邊,又開始哭。兩個男人看著她這種撕心裂肺的哭法,一時間覺得心都要碎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墨老九才醒來。她一睜眼,就看見兩只“熊貓”坐在自己的面前。
“玖玖,醒了,快先喝點水!”“熊貓一號”南宮尚見她醒來,趕緊給她倒了水。
“老大,你餓嗎?我給你買了粥?!薄靶茇埗枴盝轉(zhuǎn)身去拿了一碗粥。
墨老九覺得渾身都疼,她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睡衣,“我的衣服......”
“是M和S幫你換的啊,我們可不敢!”J趕緊解釋。
南宮尚走到墨老九身后的床邊坐下,讓她靠在自己肩上,細(xì)心地幫她按摩著額角,“你放心,你吐成那樣,我可沒心情碰你?!?p> 墨老九皺著眉,昨晚的事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她斷片了。
“對不起?!蹦暇藕戎粗鴥扇说募t眼珠和黑眼圈,有些愧疚。
“你不會喝傻了吧?”南宮尚敲敲墨老九的腦門兒,笑著說。
J看墨老九笑得很勉強,遲疑著開口問道:“老大......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俊?p> 南宮尚瞪他一眼,就聽墨老九幽幽開口,“南宮尚,你接下來是怎么算計我的?”
南宮尚聞言,有些心虛。
墨老九轉(zhuǎn)頭對他輕笑,“我不信,你會乖乖放我回去?!?p> “她真這么說?”寧松回到紅阜,憤憤地將墨老九的態(tài)度向?qū)幑獬袇R報,沒想到寧老爺子一聽反而看起來很有興趣。
“爸,這樣飛揚跋扈的女孩子,決不能進我們家族!”寧松氣急敗壞。他在紅阜乃至北盛政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個小丫頭這么不敬,此時心理特別不平衡。
“能讓阿辰和阿習(xí)兩個人都為了她拼命,這姑娘不一般啊......”寧光承沉吟,“她要是得知你的身份,立刻抱大腿討好你,我認(rèn)為才是正常的現(xiàn)象,可她這么硬氣,我反而對她有些好奇了?!?p> 寧松看著寧光承,目瞪口呆。這老頭子,雖說陰晴不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怎么年紀(jì)越大,越變得難以琢磨了呢?
“那您的意思是?”寧松小心翼翼地詢問。
“先這樣,正好看看這兩個小子現(xiàn)在有多大能耐!”寧老爺子笑呵呵的,準(zhǔn)備看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