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達常邊走邊吸,周身一丈內(nèi)的靈氣亂流,都成了他腹中之物,倒有些如魚得水的滿足。大家也跟著借光兒,不需忍受切膚之痛
大海在身后越來越遠,六人越走越深,一路上,除了滿目瘡痍,只有散亂的骸骨,東一根兒,西一塊兒。突然,一點金光閃爍,耀目非常
“有寶貝!”黃進喜上眉梢,嗖的一下竄出去,眨眼的功夫又回到朱達常身邊,掌心攤開,滿臉的沮喪
“一塊兒靈器殘片,給我整的熱血沸騰的?;鸶?,送你了”
傅天火接過手中,定睛一看
“中品賦靈器竟然被毀成這樣,當(dāng)年的戰(zhàn)斗,是有多可怕”
歘的一下,黃進又把殘片搶了回來,雙手捧在掌中,眼睛冒著綠光,說:
“都壞成這樣了,火哥也瞧不上眼兒,我委屈點兒,自己留著用吧”
正要收進儲物袋,殘片突然潰敗,變成干燥的沙粒,順著指縫流走
“臥槽!什么情況!”
“此寶未損時,靈性不低,可惜歲月無性情。剛才那道金光,是它最后一次閃耀了”
“回光返照?”
“嗯”
“乖乖,還真成精了”
亂流中沒有植物,除了他們六個,更沒有任何活著的東西。就連突出的礁石,也被靈氣亂流消磨平坦,與其說荒涼,不如說死寂
按照熊撼瀾所說,走出亂流圈兒,就是雷谷,那是雷霆法則聚集而成的獨特所在,也是六人的第一目的地
就在行了一里多,即將平安出圈時,意外突發(fā)。腳下陡然一顫,地面倏地開裂,六人還不及反應(yīng),所站之處,拔地而起,身子一輕,隨著升空的土地,一起飄搖
“這什么活兒?太突然了!”
“莫不是什么機關(guān)陷阱,大家快跳”
正當(dāng)此時,空中的土地又一瞬間狂搖,大小石塊兒簌簌而下,六人借此時機,踩著下墜的石頭,幾個彈跳重新回到地面
轟~隨著一聲震響,六人轉(zhuǎn)頭看去,一只碩大的人形石頭怪單膝跪在地上,將平坦的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正不明所以的時候,只見石頭怪一個翻騰升空,六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傅天火眼前赫然出現(xiàn)一只六臂魔怪,在六臂魔怪對面,是一名修士。石頭人從空中落下,一拳打向六臂魔,六臂魔六拳連出,只剎那,就把它擊得粉碎
與此同時,又一只石頭人從另一側(cè)殺出,一樣步了伙伴的后塵。那修士的胡子、頭發(fā)糾纏到一處,看不清面容,卻絲毫不影響他看路,只見他身形一閃,竟然將六臂魔洞穿
修士前沖的勢頭不停,雙掌合十如刀斧,呼地撲向黃進
“媽呀!”
黃進的速度已經(jīng)夠快,可還是未能逃離,只見身影交錯,黃進兩眼一翻,仰面栽倒
“黃進!”傅天火急忙上前,一把抄住他的腰
“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六臂魔的身體如清氣一般,眨眼恢復(fù)如初,六條手臂快如穿花,轉(zhuǎn)身攻向傅天火
傅天火眼中閃過星光,后槽牙瞬間收緊。腳踩巽位,步伐似蝴蝶飛舞,反手一磚,連退帶攻,剎那之間閃退三丈
啪~這一磚雖發(fā)的倉促,但力道十足,抽打的空氣發(fā)出脆響爆鳴。沒錯,明明打中了六臂魔,卻生出一股錯力感,似打在空出一般。
正當(dāng)傅天火疑惑之際,之間六臂魔已經(jīng)將修士大卸八塊,生扯下來的殘肢斷臂亂扔一氣
修士也不是好惹的,不知他修了什么秘法,這邊的自己剛消失,轉(zhuǎn)瞬又重新出現(xiàn)在剛才的位置上
緊接著,再次發(fā)起與之前同樣的進攻,洞穿六臂魔、被大卸八塊、重生……如此反復(fù),循環(huán)不停
“泥馬!跟做夢一樣!”
“這不是夢境,這是煞靈”
“什么是煞靈?”
“煞氣不散,執(zhí)念成靈,心結(jié)不了,循環(huán)不止”
“說點兒陽間能聽懂的”
“他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因死的不甘心,留有執(zhí)念,加上戰(zhàn)場煞氣多,很容易形成煞靈。現(xiàn)在所見一切,看似是真,實則是虛,乃執(zhí)念留存,對咱們沒有任何傷害”
“呼~火哥,我沒死吧?”黃進猛地睜開眼睛,不知可否的問
“活的好好的”
“你的臂彎真?zhèn)グ丁秉S進杏眼含春,脈脈的說
“咦~”傅天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立刻撤手,打了個寒顫
“哎呦喂~可摔著了我了”
傅天火不理黃進,回頭看著不停重復(fù)的動作,說道:
“照此看,這位前輩和六臂魔是同歸于盡,這應(yīng)該就是心結(jié)所在”
“應(yīng)該不錯”大衍表示贊同
不知道為何,公輸初見這道煞靈覺得格外親切,看煞靈如此不甘,更是心生苦楚,于是跪下說道:
“前輩執(zhí)念千年不散,只為殺魔。如今外魔盡消,還請前輩,早生極樂”說完,以大禮叩拜
然而,他的真情流露似乎沒什么卵用,執(zhí)念依舊我行我素。
公輸換姿,抱元跌坐,雙目微合,誦念超度:
“嗟嗟烈祖,天工開物,枯木更生,金石琢人……”公輸念誦的是傀儡門祭祖文,希望眼前的執(zhí)念得到安息,未曾想,歪打正著
百字祭文,公輸已經(jīng)念誦了三遍,那道執(zhí)念開始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生變化。當(dāng)即將開始第四遍時,執(zhí)念前沖的姿態(tài),突然停住了
呼~滋滋~
猛地一道勁風(fēng),將亂流都吹散了,一道道紅色能量從執(zhí)念身上逸散,這就是煞氣。煞氣與亂流相撞,發(fā)出滋滋啦啦的空響,周遭空間,閃過一條條黑色裂紋,灼熱的味道竄入鼻腔
執(zhí)念的樣貌變了,亂麻似的長毛幻滅,執(zhí)念化作一道虛影,通體泛著微光,雙眸有神
“檣櫓灰飛煙滅,我還有什么放不下?”
他神情釋然,面帶欣慰的微笑,盯著公輸,似一眼,就把他看透。他微微點頭,如玉般的手指,往公輸眉心一點,緊接著,轉(zhuǎn)身離去,一步跨上天邊,消失無蹤
再看公輸,依舊保持盤坐的姿勢,嘴唇微顫,從面無表情,忽而轉(zhuǎn)向狂喜,倏地睜開雙眼,大笑道:
“錯了!都錯了!”
“公輸,你魔怔了?”
“天火,哈哈!”公輸給了傅天火一個熊抱,也不分是臉還是臀,逮著就狠嘬一口,可把傅天火嚇得夠嗆
緊接著,公輸再次跪倒,沖著天邊磕頭:“后輩晚生,叩謝祖師爺爺!”
咚咚咚~三個實打?qū)嵉捻戭^過后,只見他虛空畫圓,腳下累土被剝離,十指抽插,反復(fù)揉捏,一只七寸大的小泥人陡然落地
雙腳剛與地面接觸,剎那生長,與成人一般高
“對了!這樣就對了!”
公輸一邊發(fā)癲,一掌將泥人打散,手舞足蹈的跳了起來,不停地說著:“對了、錯了、對了、錯了……”
傅天火一邊擦連,又和另外四位則面面相覷,滿腦門兒問號
“沒看出來,公輸還有這種愛好,以后可得離他遠點兒”黃進一邊壞笑著說,一邊看向傅天火
“你瞅啥?欠揍啊!”
“別別別,我不看了還不成”黃進掉過臉,沖著公輸喊:
“兄弟,你的心思我明白,饞身子就直說,火哥這么仗義,一定……哎呦~”
“給你個腦瓜瓢!清醒沒?”
“醒了醒了”
“干啥啥不行,搞色(shǎi)第一名,這章要是被屏蔽了,卵黃給你擠出來”
“錯了錯了,再也不敢了”
“公輸這是大喜過望,亂了心神”傅天火想起‘范進中舉’的故事,眼下的公輸,和范進一樣。想必是那執(zhí)念,一指造成的。
“公輸,醒來!”
傅天火拎磚趕上,舉手拍在泥丸宮處,只見寶光一閃,公輸晃了晃腦袋
“天火,你拍我干啥?”
殷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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