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軒突然脫下外套,“給你?!?p> “不要?!蔽也缓靡馑嫉卣f。
“快點拿著?!?p> “我不要。”
他利索地脫下外套,從我腰身上解開了我的外套,用他的外套在我的腰上打了一個結(jié)。
“好了,可以走了?!?p> 然后把我的外套收在他的大書包里,繼續(xù)招呼我往上爬山。
“累不累?”
一路上,他總問我,我也是跟自己較勁兒,想當(dāng)年,姐姐曾經(jīng)穿過瓢鞋爬過家附近的火山,一趟下來,恐高癥都被治好了。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恐高了。
只不過瞎了一雙我心愛的瓢鞋。
幸好這次有備而來,自己出門帶了一雙旅游鞋。
但是大姨媽依然尾隨而至。
我和宇軒都滿頭大汗,隨著一點一點登高,周圍的天色也暗了下來,樹林里的青草的味道又是那么的濃郁,但是暗黑的天色,讓我不禁不寒而栗。
我心里時不時在腦補,當(dāng)年有個特別火的韓劇《信號》里,那個變態(tài)殺手殺人藏尸,整個一座山最后找到了好幾十具尸體。
正想著,恐懼著,宇軒看著我:“小姑娘是不是害怕了?”
“哪有。”
不過我真是大傻子,爬山哪有下午來的,什么都看不到。
“馬山就到了?!?p> “這是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大哥。”
“馬上就好了?!?p> 順著宇軒手指的方向,能看到山頂上三五家旅店和飯店。
竟然有個人走過來和宇軒小聲說話,哈桑有哈桑有的。
“來!這邊走?!?p> 宇軒熟練地串過一扇門接著一扇門,果然是寶藏地啊,飯店里的人好多,剛才的恐懼感瞬間消失了。
也怪,大醬湯的味道混著拌飯滋啦滋啦的聲音,竟然還有烤肉的香味,我好像還看到了有人在吃意大利面條,管他呢,肚子已經(jīng)開始咕咕叫了。
宇軒得意地說:“看著不錯吧?!?p> 推開包間的門,終于敞亮了好多,宇軒提前訂好了包間,“這里的包間不是說訂就能訂的?!?p> “為什么?”
“因為,你看?!庇钴幫蝗魂P(guān)掉了電源。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落地窗,透過落地窗能看到首爾塔,能看到燈火闌珊的首爾。
“哇塞,太美了?!?p> “好看吧,一猜你就喜歡?!?p> 這時,老板娘進來,一看我們兩個人關(guān)燈,連忙就退出去了,
這不讓人誤會了么,我連忙開燈,開門,臉紅地笑了。
宇軒拿著菜單和老板娘嘰里呱啦地一頓說,然后宇軒給我菜單,讓我來點,“不不,我有選擇恐懼癥,你點的都好吃?!?p> “算你有眼光?!庇钴幍靡獾卣f。
大概點完了,老板娘轉(zhuǎn)身而去的時候,宇軒突然叫住了老板娘,嘰里呱啦說了一頓,老板娘竟然朝我笑了笑。
我愣住了。
“你跟她說什么了嘛?”
宇軒沒說話,就是笑了笑。
“不說可以么?”
“快說,你是不是問她有沒有纜車可以坐著下山?”
宇軒笑了笑。
“我問她女孩子一般來大姨媽喝點什么能舒服些?”
“哦?!?p> 我好難為情。
“我去關(guān)燈?!?p>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宇軒關(guān)掉了燈。
“你要干嘛?”我突兀地來了一句。
“你不是喜歡看夜景么?你緊張個屁。”
“哦?!?p> 宇軒就這樣,我們邊等著吃飯上菜,宇軒邊比劃著首爾他去過的每個地方。
雖然在我眼里看來,首爾現(xiàn)在就像是塊超大的生日蛋糕一樣,我盡量跟著他的思路聽,他這幾年,經(jīng)歷的真不少。
還是我對他就有天生的偏見。
我總覺得他玩世不恭,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可是聽他說他大學(xué)起父親生病,就幫著家里管理企業(yè),寒暑假帶團當(dāng)領(lǐng)隊當(dāng)導(dǎo)游,曾經(jīng)趕上了韓妝最火的幾年,自己開了一家化妝品公司,再到現(xiàn)平時下班沒事的時候自己在網(wǎng)站上寫游記搞推送賺提成,我對面前這個富二代,開始肅然起敬了。
“你知道么?這個店是我最喜歡的地方?!?p> “我知道啊,你說過,這里看的夜景是最漂亮的?!?p> “你知道還有別的原因么?”
我搖了搖頭。
“難道是這里的菜好吃?”
宇軒戳了我的額頭,“白癡,就知道吃?!?p> “你戳我腦袋干嘛???傻了怎么辦?”
“本來也不聰明,哎?!庇钴幇腴_玩笑地看著我,笑呵呵地樣子像是在挑釁。
還沒公布答案,老板已經(jīng)上菜,這都是什么搭配,有拌飯,烤肉,竟然還有生牛肉拌意大利面,南瓜湯,老板娘特意拿到我面前嘰里呱啦說啊說,我猜到了,這極有可能是為我“量身釀造”的,又搬出一碗紅了吧唧的像是中藥的湯,我差點笑了出來。
和宇軒狼吞虎咽吃了一通。
宇軒說:“你看不錯吧。”
然后特意夾了點生牛肉送到我盤里。
我晃了晃腦袋。
“吃紅肉補血?!?p> 問號臉,你是認(rèn)真的么?
吃完飯,宇軒認(rèn)真地從包里拿出了那個紅盒子,我假裝在酒店沒看到過。
“姜一鶴,看好了么,這個主人一定是你,我那天犯渾一生氣扔了,后來想想又撿了回來,這個戒指是我在美國跟著一位珠寶師學(xué)著做的,鉆石是我下礦跟著挑的,切割之前也是我跟著選圖選了好久好久的,我不舍得扔,是因為它就像我們兩個一樣。”
我好難受,眼眶開始濕潤了。
“姜一鶴,你逃不掉的。我說過這個戒指的主人早晚都是你。我尊重你,我等你,你回去之后趕緊解決個人問題,我耐心是有限的?!?p> 每次宇軒一喊我的大名,我就總感覺自己像是做錯了事一樣。
吃完飯,我灰溜溜地跟著宇軒,我也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只是他還忍心讓我走下山嗎?
還好,“八點半,現(xiàn)在是夏季,有最后一班的下山的纜車?!?p> “???竟然有纜車。你怎么不早說啊?!?p> 宇軒笑了笑,“告訴你誰還陪我爬山?。俊?p> 這簡直是上山一個小時,下山十分鐘就到了。
路上我問他,“你還沒說你為什么喜歡這里呢?”
“因為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爬山不注意,摔了一下。后來有個小姑娘過來,幫我清理傷口,又幫我聯(lián)系人?!?p> “哎呦,英雄被救美了唄。大平路都能摔倒,大哥你真牛?!?p> “因為我走路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姑娘特別像你。然后沒好好看路?!?p> ???真的假的。
“打算什么時候回去?”宇軒突然問我。
“當(dāng)然盡快了。明天可以嗎?”
“不多陪我?guī)滋靻幔俊?p> “?。磕悴皇呛昧嗣??單位今天催我來著。我爸我媽還有韓。。?!?p> “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給公司掛電話訂票?!?p> “哇,太好了,終于要回家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