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溜吧!
小也再不想給她機會跟上他了,轉(zhuǎn)身便往下坡處跑去。他有種預(yù)感,啟明山應(yīng)該不遠(yuǎn)了,這里隱隱有他留在信鴉上的香味,那信鴉估計在此處逗留過。
跑出沒幾步,一個穿透力極強的聲音突然從遠(yuǎn)處貫入耳中——
“大王叫我來巡山~
我把人間轉(zhuǎn)一轉(zhuǎn)~
打起我的鼓~
敲起我的鑼~
生活充滿節(jié)奏感~”
什,什么?!
他的頭腦停止運轉(zhuǎn)了至少三秒。
這?!
這是什么詭異的歌聲?!
曲不成調(diào),難聽至極,但是,歌者卻如此自信!
仿佛,蒼穹之下,浮土之上,所在皆是她的舞臺!凡被這歌聲波及者,均是她的聽眾!
那喜氣洋洋的聲音,竟有一種驚人的、穿透重重霧靄、彌散無盡黑暗的能量!
小也只覺得,空氣中像是散落著金色的細(xì)碎的光芒,它身上每個毛孔都打開了,貪婪地呼吸著;每一根須毛都找到了自己最合適的姿勢,感受著這歡脫的喜悅;所有平時只知道吃的虱子和小蟲都閉上了眼睛,漂浮在半空,享受著這歌聲的沐浴洗禮……
雙耳受到重創(chuàng),但是卻心甘情愿!這種五感分離的狀態(tài)如此奇特!
就在小也打開了一個奇怪的新世界,正在自我懷疑的時候,后背挨了重重的一擊——
白耳鼠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看你往哪里逃!”
她剛剛從棉絮過敏里解脫出來,便追了上來,見那貓兒愣在那里,便使出一個石化咒,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了貓的脊柱上。
白耳鼠利索地從懷里掏出一雙手套和一個口袋,打算把他包起來帶走。
身后突然一陣狂風(fēng)掀起,樹葉飛沙和走石扯動她的衣服和發(fā)膚,迫使她無法前進(jìn)。她心頭一凜,回頭一看,一個一身白衣、個子高大、頭發(fā)齊腰的男人,臉上掛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手上搖著一柄紙扇,悠悠地站在那里。
“你……你是誰?”白耳鼠預(yù)感大事不妙。
“鄙姓陳,名笑天。想帶走那只貓,先得過問我。”男子嘴角一揚,輕飄飄將手里的扇子舉過頭頂。
是什么招數(shù)?!白耳鼠趕緊在身子周圍支起一個防御界。然而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那陳笑天已經(jīng)欺身上前,對準(zhǔn)她的胸腹之間輕飄飄就是一拳,她彈出去十米遠(yuǎn),被一棵榕樹攔了下來,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你好卑鄙!”她咬牙切齒地說。
“你敢說,不是你背后偷襲在先?”陳笑天笑道,“我打架,只知道怎么不費力怎么來。”
枝芽趁他沾沾自喜說話的功夫喘了口氣,轉(zhuǎn)身逃走了。
陳笑天沒想到她恢復(fù)得這么快,一聲“哪里逃!”一溜煙追了出去。
小也躺在原地,瞪著眼睛,四肢僵硬,一動也動不了。沒一會就覺得眼睛酸得要命。
“這什么要命的法術(shù)……”他心里咒罵著,“都怪那人唱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歌,讓我走了神,不走這會子神,也不至于被白耳鼠打中了……嗚嗚,難受,陳笑天,怎么還不回來??!”
不一會,一只天牛順著他的胸口一直爬到他鼻子上,和他大眼瞪著小眼,那口器在他眼前頻率極快地蠕動著,又癢又恐怖。
“我的媽呀,這是什么?!”小也簡直快哭了。
草叢里傳來一陣窸窣響,他心里高興,陳笑天回來了!憋了一眼窩的眼淚,又眨不得眼睛,在眼眶里掛不住,滲了出來。
“啊!貓兒,你怎么啦?”丘小白的臉湊了上來。她深吸了一口氣,腮幫子鼓成球,朝著他的鼻子一吹,再吹,三吹,可算把那蟲子趕走了。
“怎么回事?為什么全身僵硬成這樣?!”她兩手揉捏著貓兒的身體?!啊撬懒藛幔俊彼哉Z著,伸出一根手指探在貓的鼻息前。過了一會,她的樣子看上去大舒了一口氣。
“這是得了什么病,還是中什么毒了嗎?”丘小白的眼里充滿同情。
當(dāng)然不會有回答。
“你還哭了?可憐的小胖橘……”她拉長了衣服袖子幫他揩掉了眼角的淚。
丘小白靜止了數(shù)十秒,眼神凝重,過了一會像是做了什么艱難的決定一般,嘆了一口氣。然后她沉重道:“你放心啦,遇上我,我不會讓你在這里白白等死的?!?p> 她把貓兒扛了起來:“哇塞,這么重,好像一塊石頭一樣!”
小也絕望地想:“能不能就讓我在這里等死算了……陳笑天,你怎么還不回來?。?!”
令狐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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