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劉氏的神色隨著馮氏音落,一下子凌厲起來。
一個賤妾生的孽種,敢以下犯上給她臉色瞧?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不屑的翻白眼:“祈福?身中劇毒,祈福能好還要大夫做什么?”指不定借著到寺里的機(jī)會干什么勾當(dāng)呢!
“中毒?”言菀正想著怎么脫身,哪預(yù)料到劉氏會被馮氏激的口無遮掩,什么都往外說。
一聽劉氏這話,她立刻有了主意,捉住話頭,一臉迷茫無助:“什么中毒?夫君他中毒了?”
言菀眼睛大,眼珠子又黑,看人的時候特別無辜。
皮膚粉白,帶著嬰兒肥的臉飽滿圓潤,做什么表情都有小女孩兒式的嬌憨,此時委屈的控訴:“怪不得夫君的臉色總那般差,原是中毒了,如今去了邊關(guān),他會不會有事?我,我......”
請安后劉氏沒讓言菀起來,她此時還跪著,一句話提不上氣,身子順勢往旁邊一歪,暈死過去。
原主在閨閣和姐妹們鬧矛盾,慣用這手段給父親瞧,讓他心疼自己。
主母總咬牙切齒說她是裝的,還曾讓婆子用針扎她。
婆子狠,她更狠,疼死都不帶吭一聲的。
現(xiàn)在故技重施,但愿別有人扎她。
她可吃不了那個痛!
突生的變故令場的人措手不及。
高老太太早前交待,府內(nèi)一干人等不可向言菀透露高勝頤中毒的事兒,否則打板子發(fā)賣。
只因她年紀(jì)小,若不知輕重鬧起來,高家騙婚的話傳出去,總歸有損顏面的。
如今劉氏自己捅了簍子,眾人均朝她望過去。
劉氏這才后知后覺自己說漏了嘴。
看著地上的言菀,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辦。
老太太因她常打壓妾室鬧得家庭不和,早就對她有意見了,一直沒抓到她的把柄治她。
這次她刁難言菀的事情傳出去,必然也會到高啟耳朵里,前陣子他寵幸的一個通房被她打死了,他對此雖未有怨言,但她也看得出他有意疏離自己,若兩人借著這機(jī)會一起整治她,她的麻煩可不小。
還是馮氏反應(yīng)快:“娘,趕緊讓三妹的婢子扶她回去吧,奶奶那兒,若是問起來,媳婦去交待。”
“你交待?你如何交待?”
馮氏道:“媳婦就說自己說錯話了,奶奶一向疼媳婦,最多罰媳婦抄抄婦德。”
劉氏見能甩鍋,松了口氣:“難為你了?!?p> ......
‘昏迷’的言菀被送回自己院子就醒了。
阿禪和屏兒守在旁邊,一臉愁容,好好的去請個安,怎么還暈倒了。
此時見她睜開眼,又驚又喜:“少夫人,您.....”
“當(dāng)然是裝的啊?!?p> 阿禪:“......”
屏兒:“......”
言菀把經(jīng)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阿禪是個暴脾氣,就差拍桌子了:“簡直欺人太甚!您暈了,不立刻給您請大夫,居然在那商量如何推卸責(zé)任。她們那么怕老太太,咱們這就去告訴老太太,另外質(zhì)問她們?yōu)楹尾m著您三公子中毒的事兒?!?p> 言菀伸出食指,左右擺動,表示不贊成阿嬋的主意:“有些事不挑明,她們會對我還有所顧忌??梢坏┪抑鲃幽弥邉兕U中毒的事情去討說法,她們就會想法子來威脅恐嚇我管住自己的嘴。那便相當(dāng)于撕破臉,我在高府以后的日子就更難了?!?p> “大不了咱們?nèi)プo(hù)國寺住?!逼羶夯沓鋈フf。
言菀一笑:“傻丫頭,你以為護(hù)國寺那么好住的?。俊?p> 前頭她雖然當(dāng)著長輩們的面提議去護(hù)國寺給高勝頤祈福,但當(dāng)時并沒有人答應(yīng)。
后面高勝頤做通了老太太的思想工作,他們這才得以順利出府的。
如今又回來了,再回去可不那么容易的。
阿嬋不甘心:“難道就這么算了?”
言菀自然不肯:“阿興不是去請大夫了么?到時候我給自己扎兩針,擾亂脈象,大夫瞧著我病的嚴(yán)重,給我開藥喝,阿嬋你就去老太太那兒說明日我不去請安了,老太太自會打聽情況找高夫人后賬的?!?p> 她改了對劉氏的稱呼。
劉氏看不上她和高勝頤,她也沒必要尊重。
在她看來,這劉氏雖精明,但也迂腐。
高勝頤自小沒了母親,若她能好好待他,悉心培養(yǎng),孩子有了成就以后能忘了母親的好?
即使不是親生的又怎樣?
養(yǎng)恩大于生恩。
但她卻連帶自己在內(nèi)處處打壓,實在蠢得可以!
阿嬋握了握拳,義氣的說:“少夫人!這事兒包在奴婢身上?!?p> ……
阿興很快請來了大夫。
言菀躺臥榻上一動不動,臉色也十分蒼白。
大夫試了脈象,又看了看人:“這位少夫人該是受了刺激,加之這段時間可能沒休息好,體能衰弱,驚懼之下暈厥,得好生調(diào)養(yǎng)一番才行?!?p> 阿興連聲應(yīng)道:“對對!少夫人這段日子在寺里為公子祈福,公子同小的閑聊時提過,說少夫人每每到夜半才歇下,可能累著了。”
“至于驚懼,公子說少夫人膽子大的很,想來是遇到了天大的事兒才能嚇著她。”
言菀暗驚,高勝頤怎么會知道她晚睡?
吵架后她就沒見過他了啊。
還同小廝說她這些,人前人后都把她掛嘴上嗎?
不知怎么的,她有點兒開心呢。
大夫斷診后開了藥方:“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服用。三天后方可見效。”
阿興千恩萬謝,領(lǐng)著大夫走了。
屏兒跟出去要付銀子,被阿興攆了回來。
進(jìn)門就對已經(jīng)睜眼的言菀說:“三公子的小廝真不識好歹?!?p> 言菀聽了緣由,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準(zhǔn)他帶著大夫去找老太太要錢。”
小廝總不能花自己的月錢給她請大夫,他又不肯收屏兒的,八成去找老太太要了。
先前討厭高勝頤,沒關(guān)注他身邊的人。
現(xiàn)在發(fā)覺,這小廝恐怕不簡單。
她本來已經(jīng)想好讓阿嬋去老太太那兒告狀了。
現(xiàn)在,阿興直接帶著大夫去老太太那要診金,老太太立馬就會知道劉氏欺負(fù)她。
這步棋走的厲害啊,比她的干脆粗暴多了。
不出言菀所料,阿興走后不久,高老太太就親自來了。
還讓婆子帶了營養(yǎng)品過來。
此時言菀‘醒’過來,小臉慘白慘白的。
老太太道:“孩子,你受委屈了,月嬌那丫頭,這陣子跟撞邪似的,總針對你做不體面的事兒,奶奶已經(jīng)罰她抄婦德,跪祠堂反省了?!?p> 月嬌是馮氏的閨名。
高老太太只字不提高勝頤中毒的事兒。
言菀暗暗嘆了口氣,人沒背景,沒本事,就是她這樣的結(jié)果。
始作俑者雖得到了懲罰,但不痛不癢的有什么用?
還有高老太太,她還以為她會為瞞著高勝頤中毒的事兒給她道歉呢。
結(jié)果連提都不提!
卿九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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