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翹一時難辦,若不是先一步感覺出溫瀚辰不愿意聽從這位女士的安排留下,她真以為這人在報復(fù)自己那晚說得似乎有些“絕情”的話。
她微微走神。原來連她自己也覺得那天的話說的有些絕情了。
偷偷用余光睨了眼柜臺邊上似乎開始有些不耐煩的高個男生,前額的黑發(fā)特意定型梳在后頭,少了幾分少年的志氣。
穿著白襯衫,打著領(lǐng)帶,胳膊肘掛著件看著就價值不菲的西服外套。
似乎就是那晚匆匆從座談會跑來吃飯的他。
傅瓔以為喬翹在為難,“別管他。”
話落,單手微扯著那不情不愿襯衫少年的衣擺,兩人坐到了咖啡廳一個稍微隱蔽的角落,卻又是側(cè)對著柜臺。
喬翹總感覺有一道視線還在她身上打轉(zhuǎn),分心聽著咖啡機停止運轉(zhuǎn),直接拿起一個白色瓷杯去接。
“等下?!?p> 她一驚,手一晃。
滾燙的咖啡灑在自己的手背,瞬間亮出一片紅印。
張彥后悔自己提醒喬翹小心燙反而傷害了她,見她壓在喉嚨底喊了聲“哎呦”,又不敢驚擾到其他客人的樣子。他顧不上手里的活,抓起喬翹的手,帶著她到水龍頭下淋冷水。
“都怪我,喊你做什么?!?p> “師兄,是我自己不小心?!?p> 喬翹試著抽手,沒成功。
她換種法子擺脫著,“我沒事了,師兄。麻煩你幫我把這杯美式端給那位女士?!?p> 這個時間點正是咖啡廳最忙的時候,張彥叮囑她繼續(xù)沖冷水,這才端著剛做好的美式和按吩咐加熱過的甜甜圈端了過去。
那頭。
傅瓔微掃了一眼右側(cè)一百八十度的周圍,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認識的人或新奇的事,微嘆口氣。
“兒子,我說的話,你聽見去了嗎?”
對面的襯衣少年略帶煩躁的扯開領(lǐng)帶,眼神帶了一眼母親面前冒著熱氣的咖啡。
“點了不喝嗎?”
傅瓔睨怪了自家兒子一眼,“...”
溫瀚辰單手撐著木椅把手,手捂著下嘴唇的位子,朝向落地窗外頭空廣場上歡笑玩耍的一對小情侶。
他只覺這兩人那么礙眼。
咖啡燙一下,有那么嚴重嗎?
呵,說什么不愛別人平白無故給她幫忙,不愿欠人的人情,換個男的就心甘情愿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此刻像個“妒夫”,煩躁的腳一蹬,踢到了桌腳的同時,又聽見一聲悶聲的“哎呀”。
“不好意思,真得不好意思?!?p> 喬翹真是覺得自己倒霉透了,給這一對母子服務(wù)狼狽地把自己燙了兩次。這下好了,兩只手背被燙紅的剛好對稱。
傅瓔吃驚,但儀態(tài)端容。見是自己兒子加大的動作導(dǎo)致,有些不好意思,柔聲安慰眼前忙著低頭彎腰擦桌上咖啡漬的小姑娘。
“不礙事的。你自己快去處理一下?!?p> “真的不好意思?!?p> 喬翹忍著疼還是清理干凈桌面的咖啡漬,沒給向她靠近幾分的溫瀚辰說話的機會,又對二位彎腰說了句不好意思。
重端起托盤,快速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