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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師爺

第三十章 我出名了,被認(rèn)出來了(改)

一品女師爺 沅辰月 2007 2020-07-08 11:59:31

  “小師爺公務(wù)繁忙,老陳,你怎好如此隨意拉小師爺吃飯?”那叔老爺似乎是松了一口氣,臉色都和緩了不少。

  老陳面有失望:“唉,還不是想府里熱鬧熱鬧,咱們家小姐也開心一點(diǎn)……小姐總是一個人在家中,孤單單地,多可憐哪……”

  叔老爺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舒墨拱了拱手,說自己還有公務(wù)纏身,便離去了。

  她今日并沒有什么公務(wù),聽他們的口氣,賈家,也有故事。

  但,這世上到處是故事,誰又能一一探究呢?

  ————————

  圍觀的人群早已散去,舒墨一個人緩緩沿著來時路往回走。

  一邊想著司靖宸到底去了哪里,一邊腦中又不停閃過張相公那又錯愕,又恐懼的眼神,只覺得腦中一片雜亂,心力交瘁。

  醒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腹內(nèi)有些饑餓,似乎已經(jīng)過了晌午。

  心想回縣衙八成大家也已經(jīng)吃過了,朱文章一家三餐一向很準(zhǔn)時。

  旁邊是家酒樓,掌柜正在算賬,見她走進(jìn),頭也不抬:“本店今日包場?!?p>  舒墨看了看空寂無人的一樓,愕然:“這不是空著么?包場的人呢?”

  “樓上?!闭乒裣ё秩缃?。

  “既然在樓上,那我在樓下吃碗面可好?”

  “既然是包場,就是不能接待任何其他客人,若是客官您付得起這包場的銀子,倒是可以只接待您一個的?!闭乒窦饽樞⊙?,飛速上下打量舒墨,見衣著尋常,便面帶輕蔑。

  舒墨也不欲爭辯,剛要走,突從樓上走出一笑眼彎彎,模樣喜慶的中年男子:“掌柜的,麻煩再加兩個菜,松鼠桂魚,京醬肉絲……”

  聽著這菜名,舒墨感覺肚內(nèi)更是饑腸轆轆……

  以前在云照,她不大容易覺得餓的,大概是來了中原以后,每天吃飯規(guī)律,菜又十分合她胃口,到點(diǎn)胃便響了,忍都忍不住。

  為什么早上在縣衙里沒多吃幾碗桂花甜藕粥?

  男子看見一個年輕后生站在門口,客氣道:“掌柜的,這小兄弟若是只想吃個便飯,倒是沒關(guān)系,只管接待——咦?”

  問:“小郎君可是昨日縣衙審案的那位小師爺?”

  竟然被人認(rèn)出來了,莫非真出名了?舒墨只能干笑:“在下正是……”

  掌柜的一聽,忙堆起厚重油膩膩的笑容:“喲喲喲,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

  中年男子打斷:“哎呀,小師爺吃什么面。咱們幾位朋友在樓上雅座小酌,正說到昨日方老爺被害一案,都贊小師爺慧眼獨(dú)到。小師爺可一定要過來讓我等一展敬仰之情?!?p>  舒墨心想多結(jié)識人有益,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上了幾層樓梯,便發(fā)現(xiàn)一個尷尬局面,這中年男子的頭已半禿,閃著得意的亮光,還精心地將幾縷珍貴的發(fā)絲捋成一個小束,系了珠玉頭帶,這……畫面甚美。

  舒墨忙轉(zhuǎn)過頭,畢竟一會還要吃飯,不好正視。

  酒樓里面倒是有好幾進(jìn)深,轉(zhuǎn)了幾個彎,便有一間雅座,座外種著幾顆翠竹,里面?zhèn)鞒雠脫P(yáng)琴之聲,倒還可一聽。

  中年男子笑容滿面,朝著舒墨鄭重地欠了欠身:“舒師爺,請進(jìn)?!?p>  舒墨努力不去看他的頭頂,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然如此大手筆,應(yīng)當(dāng)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什么歹事。

  “諸位,你們看誰來了?正是方才我們說起的那位年紀(jì)輕輕,聰慧至極的小師爺!”

  首座是一位二十幾歲的公子。高挺鼻梁,一雙丹鳳眼,笑起來很是和煦,不笑的時候,顯得有幾分冷清。

  在他身邊坐著兩個女子,彈琵琶那個有些眼熟,竟然便是昨晚花船上的如月姑娘。

  今日她穿著淡藍(lán)色外褂,月白色長裙,清爽得猶如一支薔薇花,極其動人。

  舒墨見到是她,呼吸微窒。

  想到昨日“流花舫”于媽媽那肥油可憎的面孔,一個勁地說著司靖宸如何在花船上呆了一個月,為如月姑娘一擲千金,如月姑娘又是如何迷戀于他,一張嘴愈發(fā)往艷情曖昧里說,就跟蹲在床腳都一五一十看到了似的。

  再怎么不愿細(xì)想,也情不自禁地聯(lián)想到他將她擁在懷中、百般愛憐的模樣,心中仿佛一點(diǎn)墨跡暈染在水中,絲絲縷縷,微亂方寸。

  但她很快清醒過來。司靖宸是她什么人?她又算是他什么人?

  君陌舞早已死了。

  就算君陌舞沒有死,也不是他什么人,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少年玩伴。

  他們之間,早已隔了一道銀河,那道銀河的名字,就叫做……

  血海深仇。

  想那么多做什么。

  那中年男子不禁打趣:“如月姑娘果然風(fēng)姿卓越,連這位才華橫溢的舒小公子見到也都驚艷。舒小公子,這位是我們涿州城最著名的樂姬,流花坊上的頭牌如月姑娘?!?p>  如月展顏一笑,笑容中卻似總凝結(jié)著一絲丁香般的愁緒,惹人憐惜。

  是啊,這樣的女人,男人誰能不喜歡呢。

  如月朝著舒墨略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卻也一怔,這位小公子,似乎在哪里見過。

  舒墨整理一下思緒,對著如月也笑了笑。

  這一笑,心結(jié)盡解,便再也沒有任何不自然的情緒了。

  中年男子又笑指著另外那一位穿著淡綠色荷葉羅裙撫弄揚(yáng)琴的窈窕女子:“這位是‘十九班’的門面樂師海棠姑娘?!?p>  “十九班?”倒是沒聽過。

  鳳眼公子眼梢上挑,面有矜持:“舒小師爺初來乍到不知,‘十九班’是我們涿州最聲名遠(yuǎn)播的戲班,不但在本地享有盛名,整個州府都有聲望。許多州里的達(dá)官貴人都以請“十九班”去府上演出為傲,而海棠姑娘是’十九班’最好的樂師之一?!?p>  “齊公子謬贊?!蹦呛L膵陕曂褶D(zhuǎn),抬起頭來。

  她容顏雖然不及如月標(biāo)致艷麗,但卻另有一種風(fēng)流嫵媚。特別是唇角一抹慵懶牽扯人心,竟比如月更多幾分魅惑,俗稱勾魂。

  “哦,敝人竟然忘了介紹齊公子?!蹦侵心昴凶淤咳话l(fā)現(xiàn)還未介紹主人,忍不住有些尷尬。

  鳳眼公子一瞇眼,唇角笑意淺淡慵懶:“先介紹兩位佳人,是該有的禮儀。敝人名喚齊宣,是齊家三房長孫,自京都遷來涿州,已有十年光景?!?p>  中年男子滿臉堆笑地賣力補(bǔ)充道:“齊公子出身名門。他的祖父曾任京城禮部尚書,十年前致仕告老還鄉(xiāng)。因老尚書身體不太硬朗,齊公子之父便自告奮勇陪著回鄉(xiāng)定居,而齊公子也跟著回鄉(xiāng),他飽讀詩書,造詣非凡,只是他喜愛家鄉(xiāng)的風(fēng)土人情,是以即使齊老尚書已仙逝數(shù)年,一直不愿回京城去一展宏圖,不然,早就官運(yùn)亨通了!”

  “王掌柜你花了如此多詞匯來介紹敝人,好像顯得敝人架子很大一樣?!饼R宣似乎有些不耐煩地打趣,看來,這王掌柜馬屁拍得太過濃厚,他也煩了。

  “嘿嘿,嘿嘿?!蓖跽乒駬现攵d亮閃閃的腦門。

  齊宣這才認(rèn)真看向舒墨。一對鳳眼雖是笑意盈然,卻依舊帶著天生的傲氣,用心打量著她。

  “舒小公子,別聽王掌柜胡吹。敝人不過是個閑人,沒什么事就到處閑游,結(jié)交朋友?!?p>  舒墨不由得想,原來他是曾經(jīng)的禮部尚書齊風(fēng)大人之孫。

  齊老尚書致仕之時,自己年紀(jì)還小。但印象中父親對齊老尚書頗為稱贊,說他有名仕之風(fēng),便不覺有幾分親近,微笑道:“在下榮幸。”

  齊宣又道:“這位帶小公子進(jìn)來的是王掌柜,他是涿州城最大銀號的掌柜,日日手上流過千萬兩。雖然是個財(cái)神爺,卻很摳門,每次聚會都不肯請客,哈哈!”

  王掌柜不由得面露尷尬,強(qiáng)顏歡笑:“哪里是老夫不肯請客,是齊公子每次都豪氣把帳結(jié)了,哪里輪得到老夫來顯身手?”

  齊宣哈哈大笑:“那今日就王掌柜結(jié)賬了!”

  王掌柜挺胸道:“沒問題!”

  突然又想到還有人未介紹:“這邊這位是布匹綢緞莊的陳莊主。這位是他夫人,這位是楊秀才,也是城里著名的詩人呢!”

  舒墨一一看去,見一對衣著一看便很富足,模樣慈和的五十來歲的夫婦,和一位瘦削的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一臉學(xué)究氣,便也一一致意。

  名仕局啊,名仕局。

  齊宣以扇柄敲敲桌子,有些遺憾:“其實(shí)敝人今日原本是約了另一位驚世絕俗的好友,若是他在,那他才最適合坐在我這個主位。但很不巧他今日突然風(fēng)寒發(fā)作,便推辭了。雖然那位好友沒來十分可惜,但有幸結(jié)識了舒公子,也真沒讓王掌柜白請這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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