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掀開竹窗,探著頭,沒人。
翻身進(jìn)屋。
輕車熟路的往臥室走去。
那個紅漆木盒就在床頭的桌子上。
剛想打開,就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我躲進(jìn)柜子使了隱身術(shù)。
透過縫隙看見門被推開,是柳爺和白高婆婆。
“阿祁還有多少時間?”
“大概還有三年。如果不是這些年他不斷筑基也活不了這么久?!?p> “你是說他只要突破境界就沒事了對吧?!?p> “按道理是這樣,但他壽元不足想突破估計不可能。”
“那怎么辦?”
“除非有辦法補充他的壽元?!?p> 他們沉默了許久。
“用逆生陣!”
“這絕對不行,先不說小姜子能不能承受的住,你也很有可能修為盡失甚至消亡?!?p> 空氣又安靜下來。
柳爺看了一眼床邊,我感覺他看的是盒子。
盒子一定有問題。
沒多久他們走了。
我又呆了好會兒,才躡手躡腳的從里面出來。
徑直走向床邊,沒有一絲猶豫的打開盒子蓋。
我驚了。
什么都沒有,空空如也。
不對。
有問題。
蓋板的紋路?
外面的和里面不一樣!
學(xué)著偵探一般用指關(guān)節(jié)敲擊。
是夾層!
找來一把小刀劃著邊框,細(xì)碎的蠟屑在小刀的作用下從縫隙中擠出。
撬開蓋板,里面藏的是一封信。
我有點好奇那個人他是怎么知道紅漆木盒的秘密。
總感覺和我相關(guān)的一切他都知道。
而我卻對他一無所知——包括名字。
收拾好現(xiàn)場,我潛回房間。
迫不及待地打開折疊起來的信紙。
掃幾眼,這封原來是姜老寫給柳爺?shù)男牛?p> 老妖怪,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原諒我不能在信里告訴你,我怕被‘它’察覺。
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我們都受到‘它’的影響,被其的意識引導(dǎo)著,操縱著。
給你寫信是想請你把姜祁送上斷劍峰,我知道這樣做很冒險。
可姜祁是唯一的勝算。
也許你可能覺得我瘋了,但你還記得在黎家村的黎丘嗎?
去年我拜托他替我查看當(dāng)年那個窮奇山洞,他在那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本來知道這些后我想親自去的,突然南邊出事耽擱一些時日。
等我趕到黎家村的前一天,窮奇洞莫名崩塌,而黎丘放火把自己連同房子一塊燒了。
起初我還在想,為什么‘它’存在了這么久從沒被人發(fā)現(xiàn)過。
現(xiàn)在我明白了,一切都是‘它’在搞鬼。
如果我們不把‘它’揪出來,那用不了多久我們在乎的一切都將不復(fù)存在。
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
姜平怨,夏文六十八年。
……
“夏文六十八年,四年前的信!柳爺他不希望我上斷劍峰,難道是因為姜老說的‘它’么?”
既然不想我上峰,為什么不把信燒了一了百了?
還有那個男人!
斷劍峰——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
太陽悄悄的落下,無憂谷因為地形,所以比其他地方都要暗的早。
折騰了兩個多時辰才將灶火隱掉,一桌子菜加上三四壺好酒,在我這是逢年過節(jié)方會有的陣仗。
叫來柳爺,他一進(jìn)屋抄起酒壺悶幾口看著桌上的好菜問到:“今天是好日子呀,好酒好菜的?”
我笑道:“不過節(jié)就不能吃好點啦,人生在世需盡歡聽過沒!”
柳爺長舒一氣回道:“對,人生在世,不樂枉然!”回的有點沉,大概心里也輕松不到哪去。
我清楚他是因為我。
招呼他吃菜,然后彼此就相對安靜的吃著飯,全程少有交流。
多年以來一直如此。
但今天不一樣,我決定和柳爺說:“柳爺,我想上斷劍峰?!?p> 許是驚訝于我怎會有這個想法,柳爺持筷子的手在半空停滯一會兒方才夾起菜放到碗里。
“吃完飯再說?!?p> “我知道我時日無多了,我想試試,萬一那里有辦法呢?”
“吃完飯再說?!?p> “柳爺!”
嘭!
柳爺拍了一下桌子。
“吃飯!”
……
清晨,太陽浮于天空之海賦予白云陽光,山風(fēng)蕩散水霧留下沾人衣物的點點露珠。
我第一次走出無憂谷,腦海里是昨天晚上的事。
柳爺讓我好好待在谷里,我知道他是怕我會步上我母親的后塵。
他說我的問題,等他閉關(guān)出來就能解決。
或多或少我已經(jīng)猜到他的解決辦法。
逆生陣,屬于逆天之法,施展之人必受九道紫雷。
而柳爺因為妖丹受損千年大劫都還沒過,如果讓他受九道紫雷,無疑是送死。
這些年他把我養(yǎng)大,心里早把他當(dāng)做親人,我不能因為自己連累他送命。
穿過護(hù)谷屏障。
我回頭望著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離開這,我不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么。
但我知道不離開這,我的未來一眼能看到盡頭。
一邊是熟悉的港灣,一邊是未知的大海。
大多數(shù)人只有一次的選擇機(jī)會,一選一輩子。
我比較幸運有兩次機(jī)會。
上一次我選過港灣,溫暖舒適安逸,然后在大河流中迷失。
所以這一次我選擇離開,離開港灣,向未知的大海起航。
斷劍峰,我來了!
天青未改
今日份熱乎新章節(jié),姜祁離開無憂谷,啟程斷劍峰,陰歷故事新篇章開啟。 不過要先等等。 陽時的新篇章《塵星篇》將在下周和大家見面,盡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