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增加這么多人口,康王府顯得不是那么適合。
趙構(gòu)怎么也是親王,排面還是要有的。
索性,自己動手。茅草屋都住過,佃戶們也不挑。
張老四忙里忙外,柳哲可把自己從瑣事中解脫出來。
由于樊樓暫時封鎖,柳哲大鬧金鑾寶殿,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酒館、飯莊、青樓、勾欄,如泉涌一般地來找張立,要求訂購茅臺。
真金白銀迅速在柳哲手上累積起來。
期間,李師師功不可沒。這般不世出的奇女子,將來又是趙佶的枕邊人,柳哲不能不上心,又不能太上心。
“趙構(gòu),這是為師師姑娘設(shè)計的磚石結(jié)構(gòu)的樓宇,名為紅樓夢。你親自給師師姑娘送去,表達我的謝意。另外,選址要靠近皇城,比較安全?!绷苤缓枚谮w構(gòu)去。
選址皇城根,表面是為安全,深層次是減少趙佶掏地道的工作量。畢竟,少給勞動人民添麻煩,也是一貫宣揚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趙構(gòu)瞇著眼睛,越看越羨慕,哈喇子都要跌到地上:“老師,太闊氣、太豪華、太壯觀了。紅樓夢?內(nèi)涵、高雅、藝術(shù),非常符合師師姑娘的出塵氣質(zhì),絕佳的好名字?!?p> 貧嘴。
“趕緊去??纯磶煄煿媚镉心睦锊粷M意的,拿回來我再改改,盡早施工、盡早完工、盡快住進去?!绷苄毖鄢蛑w構(gòu),催促他不要磨蹭。
以汴京為中心,茅臺會逐漸向四面八方輻射,占據(jù)大宋酒業(yè)的頭部位置,為柳哲提供源源不斷的資金來源。
豪言壯語,需要實際行動來實現(xiàn)。
“東家,水泥、磚塊已經(jīng)燒制完成。你看,我們?nèi)绾尾季??”張老四就是行伍老手,一眼看穿柳哲選在這里的意圖。
遏制敢于進犯汴京的一切來犯之敵的橋頭堡。得用心企劃。
把之前規(guī)劃好的圖紙拿出來,柳哲對著地圖實地指揮:“生活居住群,就按兩層來蓋,靠近球場。沿河要起一座五層的高樓。
遠處建一個三倍于球場的操場,作為兵營,生活配套設(shè)施我后續(xù)會出設(shè)計圖。
要星羅棋布地修筑暗堡,未雨綢繆。
最后,沿河灣地勢較緩的地方,再建一排豬舍。養(yǎng)豬是利國利民的百年大計,疏忽不得。”
“明白了,東家。保證今晚就可以住進去。問題是五層的磚石結(jié)構(gòu)的高樓,用竹子充當骨架,怕是牢固性不行啊!”張老四有些擔憂,以前的磚石結(jié)構(gòu)的房屋頂多二層,堅實耐用。五層危險太大。
張老四能指出這一點,柳哲很高興,強將手下無弱兵。
“跟鐵匠鋪溝通,咱們花高價,請他們專門打制鐵筋。安全第一。老子建的可是大宋地標性建筑。”
柳哲把一期規(guī)劃圖安排完畢。張老四負責執(zhí)行。
契丹要把羊毛送到汴京,怎么也要花一段時間。羊毛脫脂和紡紗機的改進可以往后推一推。
當前最重要的是招兵買馬。
由于趙大的強干弱枝政策,大宋最強的就是中央禁軍。大部分駐扎在汴京,另一部分屯守各方重鎮(zhèn)。互相呼應(yīng)、互相牽制。
要想鍛造一支強軍勁旅,看來要去挖禁軍的墻角了。得叫上趙構(gòu),有親王的身份護法,柳哲去哪里都方便。
“老師,師師姑娘很喜歡,都滿意。至于選址,康王府隔壁幾條街外,有適合的地方。離皇城根數(shù)百米遠。不知道老師怎么看?”趙構(gòu)喜笑顏開,最喜歡跟仙子打交道。
“不錯。叫你府上的小廝去河灣那里挑選磚石水泥,開建吧。你帶我去趟禁軍大營?!绷苷硪幌乱旅?,跳上馬背。
“唔~?老師,去禁軍做什么?都是一幫丘八。我還要招募衛(wèi)隊呢?!壁w構(gòu)有些不明白,老師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親王衛(wèi)隊,要的是百里挑一的猛士,咱們?nèi)ソ娎锾暨x一些骨干?!绷艽叽僦w構(gòu)趕緊上馬。
趙構(gòu)眼睛都瞪圓了,禁軍墻角都敢挖?老師膽子越來越大。
“禁軍一共有三大營。日常訓(xùn)練都是由值班教頭負責。老師你要去哪個軍營?”
柳哲不假思索:“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在哪個營?咱們就去那里?!?p> 趙構(gòu)雙腿一夾馬肚子,飛奔出去:“老師,林沖我聽說過。我?guī)闳???烊タ旎?。有些遠?!?p> 雙人雙騎,趕奔禁軍大營。
“軍事重鎮(zhèn),閑人不得靠近!”守門的軍士攔住柳哲和趙構(gòu),一身肅殺之氣。
大宋禁軍,稍微還有些戰(zhàn)斗力。真正無能的是皇帝和宰執(zhí),指揮地過于窩囊。
“吾乃康王趙構(gòu),前來巡視軍備,爾等閃開?!壁w構(gòu)畢竟是親王,打小混在皇宮,王霸之氣耳濡目染,瞬間震懾軍士。
“小人不知,原來是康王大駕。速速放行!”
趙構(gòu)催馬緩緩地進入軍營,柳哲跟在其后。
“老師,軍營里沒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行伍之人,粗鄙不堪?!壁w構(gòu)是身受皇家之氣熏陶、儒家之禮熏染,自然而然地跟宰執(zhí)勛貴一樣,看不上這些大字不識的大頭兵。
“你小子,欠教。這些都是大宋的根基,回頭老子再好好地訓(xùn)你?!绷軍A馬而走。
趙構(gòu)沒想到老師會生氣,也沒放在心上,頂多被啰嗦幾句。
后來才知道,訓(xùn)話跟訓(xùn)練,不是一個意思,慘多了。
柳哲催馬慢跑,在軍營里晃蕩。目之所及,師老兵疲,缺乏系統(tǒng)性的訓(xùn)練。
跟失去狼性的契丹人頂多打個平手,要跟被原始欲望驅(qū)動的金人對抗,那妥妥的一敗涂地、一觸即潰。
大勢所趨,光靠幾個出名的教頭,是難以挽回整體的頹勢。
柳哲意識到形勢的嚴峻性,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大宋已經(jīng)成了一個體態(tài)臃腫、精力枯竭的垂垂老朽,只是虛浮表面的繁華如煙。
只要遭到強烈的外力狙擊,土崩瓦解、江山崩潰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跑了幾圈,大致了解了一下內(nèi)情,柳哲下馬,趙構(gòu)跟在柳哲身邊,二人隨機走進一座營房。
有一個小校正在整理內(nèi)務(wù),柳哲上前問道:“敢問林沖林教頭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