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啦!賣報啦!早間新聞啦!”
昨晚上下了雨,今天的太陽早早地升了起來,照得連空氣都暖洋洋的。路上,一個帶著鴨舌帽,穿著薄汗衫的小男孩兒背著一個墨綠色的包,扯著嗓子吆喝手上的報紙?,F(xiàn)在還是早上八點,地面還有一些薄霧,然而早餐攤口里都坐滿了人。
桌上一碗碗稀飯冒著氣,熱霧滾滾,讓人頓覺溫暖。
食客們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小男孩,一邊點評著“年紀小小就會掙錢”“比大人都勤快”。
只是這賣報的技巧,這孩子似是不懂了罷。有的食客見他如此乖巧可愛,往他手上放錢,買一份的報紙。那小男孩便脆生生地喊道:“您的報紙請拿好!”惹得眾人心里甜滋滋的。
管家一大早便出門置辦少爺平時要用的東西。他匆匆地走過,眼睫毛沾上了霧氣。
“小朋友,來張報紙?!?p> 管家放下東西,在長衫里東摸摸,西摸摸,終于找到了兩個硬幣,遞給了那他。
“謝謝老爺!”
管家一笑,將手中的報紙一震,報紙攤開地整整齊齊,讓人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巨大的標題:“紀氏宣布加入岑黨”。他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又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人都在嘖嘖點評這件事。于是他焦急地叫了個車夫,趕回了紀家。
“叩叩……”
“進?!?p> 紀同塵正在飯桌吃著早餐。他好看的手指正捏在一個咸鴨蛋上,隨后轉過頭去看門口的人。哦,原來是李叔。
“少爺,不好了,”李東離喘了口氣,“您看這報紙……”他那張平日里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酡然之色。
他把那張有些皺了的報紙遞了過去,讓紀同塵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巨大而醒目的標題。
呼。他把那張報紙拍下。
“吃飯?!?p> 紀同塵站在窗臺邊細細思考。這應該是岑黨的手筆:紀時舒死在了林家手上,也就是死在了閔黨手上。岑黨只能順坡而為,把紀家拉到身邊,以獲得財力支持。如果澄清,保不齊商會的人和南洋那邊都會有些不平,再說由于本家不站隊,旁支難免會被針對,連偷偷站隊都是有的,還不如開誠布公地把手放了。
加入了岑黨,順便還可以給紀同塵一些名聲和威信——只是不能遵循父親的遺愿了。
紀同塵突然有些猶豫。
李管家看到紀同塵這一番皺著眉頭的神情,上前提議道:“老爺先前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一般是放任的,偶爾直接開個酒會,來顯示紀家的態(tài)度。”
他又說:“如今的情況倒是有些不同,紀家如今內憂外患,少爺還沒有站好腳跟。如果默認紀家加入了岑黨,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紀同塵聞言點點頭:“確實。這倒是彌補了昨天的好時機?!?p> “那就這樣辦吧?!?p> *
臨鄆聯(lián)絡站里,聚著一群人。
“怎么回事?昨天小辰上報的時候紀家還是中立。這稿子,是被岑黨換了吧?這可是重大事故了?!蹦菑埦薮蠖吓f的圓桌前,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褐色長衫,一副坐診醫(yī)生模樣的男子沉聲問道。
“常玉,不要急,這不是既定的事么?”一個帶著黑紗帽,和蕾絲手套的女人點了根煙,輕聲說。
“昭昭,別抽煙了,”他看向了女子,皺了皺眉,“你最近接觸紀染了么?”
“倒是沒有。只是在夜色駐唱的時候,我也沒看到過傳聞中的那個投資人。昨天看到她拉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去了五樓,倒是有點可疑——我還沒去過五樓。”
“不說這個了,”一個黃包車夫樣的人開口說道,“臨鄆時報有岑黨的人?!?p> “嘖,我還以為真像岑黨說的那樣全是無黨派人士呢?!蓖跽哑财沧?。
“我黨最近被打壓地厲害,”李常玉搖搖頭,“商會里的那個人都沒有冒這種風險出來?!?p> 他又話鋒一轉:“看來這次,紀家和我們對上了?!?p> 王昭嘆了口氣:“都是林家搞的鬼!加入就加入吧,還這么高調;高調就高調吧,還搞出這種幺蛾子?!?p> “阿昭,別說了。當前我們還要讓潘辰去找到那個報社里的人,以免下次給他們可乘之機。”
“到時候我們分開行動?!?p> “好?!?p> 黃包車夫和王昭隨后離開了這個藥鋪。
溫酒梨QR.
大家好哇!我來了! 寫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自己知識實在是淺陋,所以我又又又開始讀書了。(默默等待我的kindle) 等到我思路比較順的時候就開始囤稿了哈~ 每天我都會強迫癥一樣把前面幾章再改改,今后萬一有稿屯了就不會這么強迫癥了。 祝大家看得愉快(本章也會經(jīng)歷刪刪減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