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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遺寶

七 夜宿荒林

雪域遺寶 北斗微光 3448 2020-06-17 08:36:56

  徐一鳴在小五月的軟磨硬泡和蘭香殷切的期待中度過了難熬的一晚,當(dāng)他終于決定帶他們走的時候,小五月發(fā)出了銀鈴般悅耳的歡呼聲,蘭香臉上也露出了寬慰的笑容,顯得那么的好看。

  簡單收拾一下就出發(fā)了,其實也沒什么東西好收拾的,徐一鳴仍然帶上他的包裹,蘭香和小五月她們母子本就沒什么東西。水是一定要帶的,徐一鳴關(guān)于口渴的記憶實在是刻骨銘心,他不想讓蘭香和小五月也落入那種窘境。由于小五月很稀罕他的那個水壺,所以前兩天沒事的時候給小五月也做了一個,帶了兩水壺水,應(yīng)該夠一天的用水量了。最要緊的事是干糧,大冬天的不好找食物,越往西,人煙越稀少,也沒地方去討要吃的,因此,徐一鳴決定路過西寧城的時候把剩下的錢全換成干糧,自己一個人的話還好說,如今帶著蘭香母子,必須要準(zhǔn)備的充分一些。

  有了蘭香母子作伴,一路上沒有了以前那種孤獨寂寞的感覺,遇到盤查還可以裝作一家三口,可以找的借口很多,比如逃難、看親戚、回娘家……等等,少了許多麻煩。小五月活潑好動,精力旺盛,對什么事情都充滿了好奇。蘭香靜靜地跟著徐一鳴,沒有多余的話語,不時約束一下調(diào)皮的小五月,眼里卻默默的關(guān)注著這個男人。

  這天,天已擦黑,他們來到了一處遠(yuǎn)離人煙的荒林,由落葉樹木組成的森林一片荒涼,樹葉都已全部落下,光禿禿的枝丫橫七豎八的插滿樹干,地面上積著約半尺厚的落葉,踩在腳下軟軟的,發(fā)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天灰蒙蒙的,烏云壓頂,使得天空更加昏暗,給人的感覺并不是往常那么冷,徐一鳴知道這是一場大雪的前兆,必須要找個遮身之所避雪過夜。

  一望都是平緩的丘陵,沒有山洞可以藏身,天快要黑了,只能自己動手搭建一個容身之所了,好在材料充足,倒也不難。

  徐一鳴讓蘭香和小五月就近收集木柴,不論曲直粗細(xì),統(tǒng)統(tǒng)都收集過來,粗直的可以用來搭建屋子,建屋子用不上的可以用來生火。自己選了一棵胳膊粗細(xì)的樹,用刀砍伐,刀太輕,不像斧子那樣好使,就找了塊石頭敲擊刀背,很快就砍倒下來,除去枝丫,截取了一段合適的長度,找了一棵“丫”形大樹作為中柱,把砍下來的那段木頭當(dāng)做“梁”,一頭固定在大樹“丫”形樹杈上,一頭固定在地面上,再在“梁”的兩側(cè)密密放上樹枝做“椽”,一個小型的“人”字形坡屋就成形了。徐一鳴鉆進(jìn)去試了試,雖然三個人可能會有點擠,但還是很暖和的。

  蘭香細(xì)心地在坡屋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落葉,并在屋內(nèi)也鋪上了厚厚一層干燥的落葉,簡單的庇護(hù)所就算完工了。小五月不斷的鉆進(jìn)去、鉆出來,覺得很好玩,不時身上粘帶一些樹葉出來,逗得徐一鳴和蘭香不住的笑。

  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接下來就是生火了,為了防止火通過地上的落葉蔓延開來,蘭香把周邊很大一塊地面清理了一下,徐一鳴用石頭圍了一個圈圈作為火塘,然后點火,樹葉、木頭都很干,火勢很旺,徐一鳴略覺心安,蘭香和小五月很是喜歡,對于他們來說,很容易滿足的。

  燒了一點水后,三個人圍坐在火塘邊吃了點干糧,小五月對上次吃過的牛肉面念念不忘,又一次的提起這事,惹得蘭香罵他嘴饞,徐一鳴連忙制止,對小五月說道:“等徐叔有錢了,天天請你吃牛肉面好不好?”,“好??!好??!”,小五月忙不迭地答應(yīng)道,“徐叔可要說話算話哦!”,“沒禮貌,一天就知道好吃的,咱們麻煩徐叔的還不夠多嗎?”蘭香慎怪道,說完看了一樣徐一鳴一眼,眼神是那樣的溫存。徐一鳴拍拍胸脯,“當(dāng)然了,徐叔不騙你?!?p>  吃完飯,睡覺還早,小五月嚷著阿媽給他講故事聽,蘭香知道的故事不多,以前不知給他講過多少遍,她有點為難的看向徐一鳴。徐一鳴會意,就拉小五月坐在他旁邊,“徐叔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好,徐叔當(dāng)過教書先生,講的故事一定好聽”,小五月天真地說道。

  徐一鳴不想給孩子講一些鬼神精怪的故事,一是在荒郊野外講這些故事怕嚇著他,二是孩子還小,對這些故事沒有什么鑒別能力,容易盲目相信,給孩子小小的心靈上印上一些不好的陰影。

  徐一鳴半結(jié)合歷史半杜撰地給他講起了吐蕃和吐谷渾的故事,講到吐谷渾王諾曷缽怎么迎娶大唐弘化公主……,吐蕃王松贊干布派他的大相祿東贊怎樣求娶文成公主……,吐蕃大戰(zhàn)吐谷渾……,吐谷渾王諾曷缽是如何潰敗、如何逃亡、如何尋求復(fù)國……,大唐派大將薛仁貴和吐蕃名將論欽陵如何在大非川展開異常慘烈的戰(zhàn)爭……

  小五月聽的入了迷,瞪大了眼珠子,一句話也不說,在他的世界里,這些故事自然比阿媽講的阿貓阿狗之類的童話故事精彩的多,他覺得歷史是如此的多彩,大人的世界是如此的精彩。蘭香也聽的津津有味,有些事是她也不知道的,感覺很新鮮,有些雖然她有所了解,但似乎沒有徐一鳴講述出來的這么精彩,她不由得充滿了敬佩之情,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

  在講到吐谷渾王諾曷缽在戰(zhàn)敗逃亡前,將全國幾乎所有的財富讓人轉(zhuǎn)移到一個神秘的地方的時候,蘭香不禁愣了一下。

  “怎么有點耳熟呢?”蘭香喃喃到。

  徐一鳴注意到了她的反應(yīng),“怎么,聽說過?”

  “嗯,有點印象,但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了?!?p>  “這只是個故事,誰知道是真是假,如果真有,早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嗯,也許吧,但是……”蘭香欲言又止,她不明白為什么對此事有這么深的印象,雖然很模糊,但是她敢肯定不是幻像。

  徐一鳴也不在意,繼續(xù)講了下去……

  不知什么時候,小五月依偎著徐一鳴睡著了,再精彩的故事也擋不住長途跋涉的辛勞,蘭香抱著小五月鉆進(jìn)坡屋去休息了。徐一鳴再往火堆里添點柴火,坐著冥想了一會兒,在火的熱量輻射下一陣?yán)б庖u來,隨即也鉆進(jìn)了坡屋。

  “人”字形坡屋里面空間畢竟有限,徐一鳴如此近距離的靠近一個女人,心里總是有種異樣的感覺。雖然不久前給她上藥,近距離接觸過,甚至觸碰過她的肌膚,但那是為了治病救人,心里沒有太多雜念,而現(xiàn)在卻不同,一個成熟女人身上散發(fā)的氣息對一個未婚大齡男青年來說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徐一鳴在努力克制,克制心中的那種異樣的情愫蔓延,對他來說,學(xué)識和教養(yǎng)不容許他進(jìn)一步的胡思亂想。

  蘭香此刻也心緒難平,摟著兒子閉上眼睛努力的想睡著,但一切都是徒勞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她的美好的初戀隨著戀人李成安被拔兵拔走后而漸行漸遠(yuǎn),她知道,這輩子是再也回不來了,自己也沒臉再見到他了。對郭家少爺郭繼元沒有任何感情,只有恨意,是他奪走了自己的貞操,讓自己孤苦無依,還不認(rèn)自己的兒子,讓兒子從小缺失父愛。如果他能認(rèn)下自己的兒子,并且娶了自己做個小老婆,也許心里會認(rèn)命吧,那樣也許才能打消自己的恨意吧。但現(xiàn)在的自己心里是空虛的,幸好上天派來這么個好人拯救了自己,知冷知熱,體貼關(guān)心自己,對兒子也好,但自己殘花敗柳,還帶著一個孩子,能被人家收容已經(jīng)是給人家添累贅了,怎么能奢望更多。

  “嘭……”一聲不大的響聲驚醒的徐一鳴,他起身將頭探了出去,外面已經(jīng)下了厚厚一層雪,大片的雪花還在飄飄灑灑的落下來,火快要熄了,他連忙出去添了點柴火。

  “什么聲響?”徐一鳴思忖著,不像是自然的聲音,像是槍響,但沒那么尖銳,顯得很沉悶。“難道有人?”在這荒山野嶺怎么會有人。他不信鬼神之類虛妄的東西,自然也就不會往哪個方向去想,唯一擔(dān)心的是野禽猛獸之類的活物,但現(xiàn)在下著雪,就是夜行動物也是不會出來的,況且那動靜也不是野獸所能發(fā)出的。

  正疑惑間,又是一聲轟響,雖比剛才那聲小些,但徐一鳴聽的真真切切,應(yīng)該是爆破的聲音。出于強烈的好奇,徐一鳴朝著聲音的方向悄悄地走了過去,而此時,蘭香母子倆依舊睡的深沉,一旦心里有了依靠,睡起覺來也是很踏實的。

  借著微弱的雪光,在昏暗的林中穿行,時不時被枯枝爛葉所絆倒。走了約兩里地,在爬上一個平緩的山坡后,在坡后前面不遠(yuǎn)處隱隱約約看到一些黑影,還有幾個螢火蟲大小的光點在那里晃動。

  徐一鳴心里一咯噔:“難道是……”,他心里有了一個初步判斷,借著夜色和樹木的掩護(hù),他又躡手躡腳地靠近了一些,在一堆灌木叢后隱藏起來,這里能大致看的比較清楚了。

  在一堆土堆前面,三個影子在不停地?fù)]舞著手中的鐵鍬之類的工具,那些螢火蟲似的光點就是他們用來照明的馬燈。“果然是挖墳掘墓的盜墓賊,這幫無父無母喪良心的家伙”,徐一鳴心里罵道。隨即慶幸昨晚自己的營地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也虧了那個小坡和下雪阻擋和影響了他們的視線,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盜墓賊是不會將自己的秘密讓別人發(fā)現(xiàn)的。

  徐一鳴努力辨認(rèn)著這些人的面貌,太黑看不清,只有在他們面向馬燈的一瞬間瞥個大概。他們都穿得很厚,頭上戴著大冬帽,其中一個身形魁梧,一個瘦小,一個中等身材。魁梧身材的臉上似有形狀詭異的一道疤,中等身材的面皮白凈,干不到一會兒就拄著工具喘氣,那個小矮子生的猥瑣,倒是靈活,動作麻利。

  徐一鳴有心要看看他們的手段,忍著寒冷,靜靜地躲在灌木叢中,不知不覺,身上覆蓋上了一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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