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嘆道:“咱爸的五感真挺靈驗的,若不是我跟著,他連回來都成問題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向池曦手里的罐子,那罐子在他手上,并沒有什么異樣。
莫不是……我爸在里面?所以我哥才將罐子抱回來了。
我哥點點頭,證實了我的猜測。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我也看見那蘭花了,還有滿地的鮮血……”
說起這一夜,我哥神魂未定,心有余悸。
末了,他罵了一句:“娘的,真特么的恐怖!”
呃……我掉下滿頭的黑線,再恐怖的事情,被你這么一說,也搞笑起來了吧,有你這么簡單粗暴的形容恐怖事件的嗎?
我問道:“爸為什么進去了?”
我哥沉下眼眸,道:“六嬸夢中那女子,出來了……”
“遇見了熟悉的氣,仇人就在眼前,那東西瘋了似的,要找你償命,要拿回你身上的東西,爸和六叔聯(lián)手壓制都不行……”
我哥又滔滔不絕的講了許多,總之,最后我爸為了平息蘭花瓷罐的怒火,用特殊的手法與那東西一起進了罐子里。
一切才歸于平靜。
我紅了眼圈。
我爸這樣,還不是為了我?
若是沒有我,他大可以袖手旁觀。
我剛剛才得到父母,這么短短的兩天,就去了一個。
“唉,小昭,你哭什么!你別哭啊?!?p> 我哥安慰我道:“咱爸就在罐子里,又出沒什么事!你就當他在罐子里睡覺得了?!?p> 我破涕為笑,還有這樣的?
池曦也點頭:“的確如此?!?p> 我哥是胡說八道,池曦可就不一樣了。
果然,我哥瞪大了眼:“你說什么?!我們爸還活著?他在里面睡覺?”
池曦將蘭花瓷罐放下,道:“差不多就是那么個意思吧,我們爸把那東西壓制了,出不來,現(xiàn)在閑得無聊,已經(jīng)睡了。”
我、們、爸!
我頭疼的揉了揉眉頭,我哥自來熟臉皮厚那是天生的,池曦什么時候叫爸也叫得這么順口了?
若是我沒記錯,完整的池曦并未見過我爸!
可這已經(jīng)不是重點了,重點是:“池曦,爸他還活著?”
“是的。”
我又問:“那怎么才能讓他出來?”
這下,池曦擰起了眉,貌似這是個棘手的事。
“這種小東西不足為慮,現(xiàn)在咱們爸與那東西連在一起,我怕我出手傷了咱爸。”
我哥連忙將罐子抱起,擺手:“這種事情我們來就好,你別出手了?!?p> 全氣大神出手,那咱爸還有活路?!
池曦點點頭:“嗯,這件事,也只有你們才能處理?!?p> 他的氣場太強大,若不是故意壓制,恐怕這里面的兩個東西都要灰飛煙滅。
“去松云寺?!?p> 不知何時,我媽已經(jīng)從樓上下來了,顯然,她已經(jīng)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道:“松云寺的主持慧心和尚應該有辦法,他處理這種事情起來,很有經(jīng)驗。”
我和我哥都點頭:“那我們一會就去松云寺?!?p> 我媽看著我哥懷里的罐子愣了一回神,良久,嘆息道:“孽緣啊,都是孽緣——?!?p> 說完,上樓去了,留下我和我哥面面相覷,不知我媽是何意。
我小聲的問我哥道:“為什么你一抱著這東西,你身上的氣就沒有了啊?!?p> 我哥疑惑不解:“是嗎?我怎么沒覺得?我覺得我好好的啊?!?p> 我看向池曦,池曦解釋道:“氣這種東西,都是此消彼長的,即便是我們爸在里面,這蘭花瓷罐露出來的氣也比哥的氣強,所以,他的氣被人家剩下的那點修為壓制了?!?p> 說得簡單點,就是瓷罐里面那東西被封印了之后,剩下的修為也比我哥高!
“噗——?!币庾R到這個問題的大舅子噴出了一口血:“妹夫,不帶你這么磕磣人的啊!”
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池曦恢復了白日里的呆萌傻模樣,我迫不及待的要去松云寺,我哥隨便收拾收拾,我們?nèi)蜕下妨恕?p> 松云寺位于某某山的五A級景區(qū)內(nèi),是國內(nèi)遠近聞名的大寺廟,香火很旺盛。
我們下了飛機,就直奔松云寺。
走到景區(qū)門口,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景區(qū),別說人了,連鳥都沒有一個。
像這種地方,不是應該人山人海才對嗎?
我哥道:“可能現(xiàn)在是淡季吧,這么熱誰出來燒香啊,走,過去問問?!?p> 我哥在工作人員身上破費了好幾支香煙后,終于打聽來了消息。
他的臉色不太好:“景區(qū)內(nèi)出了人命,封山了?!?p> “有說什么時候解封嗎?”
我哥搖搖頭:“也就前幾天發(fā)生的事,還沒有什么頭緒,估計難?!?p> 要去松云寺,必須進景區(qū)。也就是說,我們短時間內(nèi)進不去了。
可我爸還在蘭花瓷罐里呆著,不能拖。
這些祭品陰物,是要折陽人壽數(shù)的,在里面呆久了,對身體不好。
“那怎么辦?”
我哥朝著我擠眼:“等晚上吧,晚上就有辦法了。”
我們找了個酒店住下,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我與我哥抱著蘭花瓷罐出門了。
我哥的辦法簡單粗暴,那就是:翻墻。
下午的時候,我哥出來踩了點,找到了一處破損且易攀爬的地方。
他率先跳了上去,然后伸手出來拉我。
我的手剛伸到一半,池曦擰著好看的眉毛,忽然道:“還是我來吧?!?p> “嗯?”我回過頭。
池曦一把摟過我的腰身,輕輕一躍,上了墻,又飛快的跳了下去。
我哥尷尬的拍拍手:“呵呵,有妹夫在,就是少操很多心。”
我:“……”這是嫌我累贅?
翻墻爬山,這本就不是我的強項啊。特別是剛經(jīng)歷了高三,已經(jīng)好久沒運動了,多跑幾步路都會累得氣喘吁吁。
池曦點點頭,神色淡淡:“我們要爬山,是不是?”
我哥也跳了下來,望著高聳入云的山峰,頗有些愁苦,他回道:“是?!?p> 如果我們跟著景區(qū)的人進山,會有許多交通工具,現(xiàn)在翻墻進來,只有靠兩條腿了。
我哥和池曦身體好,想要爬上這山,估計都很有難度,更別說我了。
我知道我哥在擔心什么,這么高的山,要是等著我慢慢爬,那還不爬個幾天幾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