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安按照007說的,來到所謂的公館。與其說是公館,倒和古堡之類的東西比較沾邊。
這座古堡在灰暗天氣的映襯下顯得沒那么的金碧輝煌,大門前和窗戶上圍著的鐵柵欄有彎曲殘缺的地方,沒有銹跡,應(yīng)該剛換上不久,又或者本來就經(jīng)常更換。
這里倒是比較干凈的,像是有專人打掃的樣子。只是古堡門前沒有臺階,本該有的臺階被人刻意砍了去,所以林淮安只能眼巴巴看著高過她頭頂?shù)膱A臺。
“嘖,是一點上去的余地都沒有?!绷只窗惨а狼旋X。
此時古堡的門打開,出來的人滿臉悠閑,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皮膚有點偏灰色,干枯的黑色短發(fā)在腦袋上“亂飛”,因為沒有遮住額頭,也并不顯得臟。
那人眼睛比較細長,眼尾上挑,明明很平淡的目光卻顯得有些玩味。穿著西裝三件套,戴著白手套,應(yīng)該是刻意打扮一番。
等看清是林淮安后立馬換上一幅嬉皮笑臉的模樣。
“喲,您來了?”那人折回去又拿了把梯子出來,扶著林淮安的手上到圓臺上。
“您怎么這回來得格外慢些?”他問話時還不忘悄悄瞄了眼林淮安的表情和臉上結(jié)痂的傷口,微妙地皺了下眉。
林淮安拘禁地笑著回應(yīng):“……???”
“誒呦,你這笑比哭還難看?!?07的聲音突然飄出來。
林淮安在心里默默地罵了他一句便噤聲了。
那人了然似的挑了下眉:“沒事兒,我叫古瓏,叫我瓏瓏也行?!?p> 古瓏無所謂的擺擺手,故作紳士的向里比了個“請”的手勢。看著林淮安微笑,那眼睛又自然而然的染上點玩味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的原因,林淮安總能把這笑容聯(lián)想到斯文敗類這種詞。
林淮安不禁打了個寒顫。
古堡內(nèi)部比外部看起來繁華的多,就幾個蠟燭廖廖點著,依然光線不足。往上走一層樓梯就全是林淮安的房間。
是的,沒錯。林淮安吃驚的看著古瓏笑瞇瞇的樣子,大手一揮自豪的說:“喏,這層全是您的房間?!比缓罅粝铝只窗惨粋€人站在偌大的第二層不知所以然。
古瓏走了兩節(jié)臺階又回過頭來:“哦對了,您要是不嫌麻煩,上面幾層也可以是您的房間?!?p> 林淮安非常賞識和欣慰的對著古瓏點點頭:“不錯,真是年輕有為?!?p> 這房間哪哪都很干凈,就是不亮堂。這個大廳都只有一層的幾根蠟燭照亮,房間里壓根沒蠟燭,只能借著自然光看東西。
這兒門口沒有臺階感染者根本就進不來,就算有亮光也無需害怕,為什么一點光都沒有呢。林淮安邊想邊到處轉(zhuǎn)悠,試圖從大廳的燭臺上把蠟燭拿到房里。
林淮安拿下一根蠟燭?,在大廳尋找食物。古瓏不知道去了哪里,找不到人。初來乍到,也不好意思麻煩別人。
林淮安拿著蠟燭走過一扇鐵門時,蠟燭的光晃過,門里一陣低沉的嗚咽聲。
感染者!這聲音林淮安太熟了。這幾天沒少聽到,還是那么的令人心驚膽戰(zhàn)。林淮安握著燭臺的手緊了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門里接著響起安撫的聲音,林淮安湊上去聽——
“沒事的,一定是古瓏大人家來客人了?!?p> “唔……唔嗯……”
“安靜點哥哥,古瓏大人會把我們趕出去的?!?p> 那嗚咽聲漸漸淡下去。
“別哭哥哥,我剛幫你擦干凈的臉又臟了?!?p> “看著我,你以前眼睛很干凈的,睫毛又長又密。從來不像這樣愛哭。哥哥,你這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我真的很擔心?!?p> “唔嗯……呃……”
“哥哥,哥哥……”
林淮安騰地站直身子。這是個什么情況,這屋子里有個感染者沒錯,那怎么還有個人?林淮安這一生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林淮安在心里默默唱著好漢歌。
突然間,門被打開。
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子,可是意外的長得很高,林淮安目測得有190了。以及他身后不得不忽視的“哥哥”。
男生的哥哥雙手舉過頭頂被鐵鏈綁在一起吊著,半跪著靠著墻,耷拉著腦袋。后面的頭發(fā)長長的遮住了脖子。
但是衣服很干凈,頭發(fā)也很順暢。應(yīng)該是剛才掙扎時動作幅度太大,白襯衫被崩掉了兩顆扣子,迎著燭光剛好能清晰的看見他的鎖骨,和微微顫抖的身體。
“你好,您就是古瓏大人的客人吧。”男孩停頓了幾秒,順著林淮安的視線看過去,“不好意思,家兄嚇到您了。”
林淮安咽了咽口水:“啊哈哈……沒事沒事,小場面小場面?!?p> “大人!”男孩又握住林淮安的手,“請您熄滅蠟燭好嗎?我哥哥現(xiàn)在忍得很辛苦?!?p> 林淮安木訥了一秒,馬上手毛腳亂的答應(yīng)他:“哦好好好?!绷ⅠR吹滅了蠟燭。
剛滅掉蠟燭,眼睛還無法適應(yīng)黑暗。只聽見一句“謝謝您。”和隨后而來的關(guān)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