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這個扇子是因為他們弄壞的?”大胡子聽了,眉毛都立了起來。
傅傾立馬裝出一副深受荼毒的樣子,添油加醋地痛陳黑衣人追殺他們的經(jīng)過。
大胡子越聽越氣,怒火中燒。
“老大,怎么處理這兩個人?”
“弄死!”大胡子大手一揮。
傅傾聽了,急忙攔住,對小嘍啰吩咐道:“快!燒兩盆炭火來!”
“白少主,燒炭做什么?”大胡子忙問。
傅傾一眨眼睛,笑得神秘:“待會你就知道了。”
時間不大,熱騰騰的炭盆被端了過來,傅傾一指黑衣人懸空的下面:“放那去!”
此時的黑衣人被大網(wǎng)子兜住,四腳朝天,屁股在下。
這時候一上了火盆,他們就有些挨不住了,火燒火燎的痛感讓他們兩個嗚嗷亂叫,又加上繩子里有鋼絲,燙的他們兩個直往上竄,可是大網(wǎng)懸空,他們沒有著力點,只能是任人魚肉。
傅傾背著手走上前,目露兇光,壓低聲音,在他們耳畔說道:“答應我,回去揭發(fā)侯明的罪行,今日我就饒了你們?!?p> 胖子扭動著被烤得生疼的屁股,正在猶豫,瘦子咬牙切齒地道:“好!我們同意!”
“嗯!識時務者為俊杰!”傅傾對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后一聲令和,就讓小嘍啰將他們放下來,捆綁住,拖去了山寨。
他們的大本營坐落在幽林正中,他們憑借這里得天獨厚的條件,又稍加改動,就把這個林子變成了迷霧森林,人走在這里極容易迷路,待行人迷路以后再往深處行去,就會被大網(wǎng)困住。
這些土匪就是憑借這個辦法,打劫銀錢,在珩城當?shù)匾菜闶切∮忻麣狻?p> 傅傾被土匪們熱情地簇擁著,來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竹屋。
屋內(nèi)陳設簡單粗糙,撲鼻而來的漢子們身上的臭汗味。
一桌兩椅列于正中,一副關公像懸掛于進門所對的竹墻之上。
由于傅傾在蕭啟面前,卑躬屈膝慣了,她竟然忘記自己假扮得是蕭啟的少主子。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忙不迭地將蕭啟讓到屋子中的椅子上坐下,蕭啟也不客氣,一翹二郎腿,順勢而坐。傅傾端起茶壺,就為他添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大胡子見了,凝著兩道濃眉,一把奪過茶杯,又將穩(wěn)坐于前的蕭啟硬生生地提了起來:“成何體統(tǒng)?!一邊兒站著去!”然后強按著惶恐不安的傅傾坐到了椅子上。
蕭啟眼中微帶怒火,傅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輕輕扯一下蕭啟的衣角,面帶無奈地用口型示意他:“大局為重。”
蕭啟被迫立在傅傾一側(cè),卻依舊是昂著下巴,睥睨一切的姿態(tài)。
“白少主,今日多有冒犯,您大人大量,千萬莫怪!”瘦土匪突然開口。
傅傾屁股不敢沾椅子,弓著身子,呵呵笑了笑:“不怪不怪!”
蕭啟冷哼一聲,將手放在傅傾的肩上,將惶惶不安的她生生按下,抬眸對其他人說道:“我們少主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p> “誒?主子說話,你這廝怎么總插嘴?”大胡子指著蕭啟,一臉的不滿。
蕭啟強壓怒火,將目光投向窗外。
傅傾又控制不住的抬起了屁股,躬身笑著說:“我真的不多留了,好多事兒呢……”
“不行不行,我們還沒有盡地主之誼呢!”大胡子一點都不給傅傾回絕的余地。
他拍拍手,小嘍啰們就開始張羅飯菜。
漫溢的飯菜香味,勾的傅傾等人,腹中饞蟲,咕咕直叫,幾人思來想去,決定還是留下來,吃過飯再走。
傅傾被兩個熱情的土匪頭子,讓到桌子前坐下。
而蕭啟,阿康,賀允之只能可憐巴巴地咽著口水,乖乖地在一旁站著。
這是蕭啟第一次,可能是唯一一次,奴顏婢膝地做一個下人,這也就罷了,最令他不爽卻是,他竟然做了馬屁精的下人!
傅傾自然不習慣這樣的安排,她笑得勉強,坐得勉強,吃得也勉強,她仿佛能夠用后腦勺看到蕭啟殺氣騰騰的目光。
但無奈饑餓磨人,她還是拋卻一切,將嘴巴塞得滿滿當當,活脫一只偷糧的老鼠。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傅傾長長地打了一個飽嗝,蕭啟嫌棄的斜了她一眼。
這時候,瘦土匪才幽幽地引出正題:“白少主,近來白幫主身體可好?”
傅傾吧唧一口酒:“好極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兄弟還是不明白,他老人家怎么突然就想起我們了呢?”瘦土匪搓著額頭,盯著傅傾。
“呃……這個嘛……我不是說了嘛,你們問問他老人家不就行了……他又沒有告訴我.......”傅傾強迫自己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瘦土匪拿出那把殘破的折扇放到了桌子上,他左看看右看看,幽幽嘆道:“我曾聽聞,白幫主的字,天下一絕,但是這個扇子上的字,卻很是普通.......”
傅傾咬著嘴唇,靜聽著瘦土匪的質(zhì)疑,然后心里卻飛速地運轉(zhuǎn),想著回復他的辦法。
這時候,站在她身后的蕭啟,用手指頭,悄無聲息地在她的后背寫了一個“醉”字。
傅傾心思靈活,立馬會意,她癡笑一聲,裝做無意地將酒杯碰撒在地面,然后踉踉蹌蹌地站起,眼神迷離地高呼:“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嗝.......”又一個飽嗝上來,噴的兩個土匪滿臉的酒氣。
“我家少主醉了?!笔拞⒄f著一把扶住傅傾瘦弱的肩頭,傅傾在抬眼時,卻瞥見蕭啟神色自若地凝著自己。
“白少主如此不勝酒力嘛?”瘦土匪臉上微帶疑惑。
蕭啟“嗯”了一聲,大胡子便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竹屋,對手下人說道:“你們,帶白少主去那歇息吧!”
“是!”
傅傾佯裝醉意朦朧,被蕭啟等人駕著來了竹屋。
待小嘍啰們退出門去,傅傾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坐了起來,著急忙慌地對蕭啟說道:“皇上,黑衣人已經(jīng)答應微臣,揭發(fā)侯明的罪證了,我們趕緊帶著他們離開這吧!”
阿康和賀允之相視而笑,面帶希望。
蕭啟卻垂眸苦笑:“沒用的?!?p> “怎么沒用?”傅傾不解。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笔拞⒗溲劭聪虼巴猓瑓s見一個裊裊婷婷的女人,蓮步姍姍地走來。
行到近前,淺笑嫣然地向蕭啟躬身道:“小女子奉主子之命,為白少主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