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吳我憂換掉了妖人的衣服,將昨晚一口都沒有吃過的飯菜給倒掉了。
身體一陣酸痛,吳我憂將手上綁著的布條給換成了新的,火爐里面的木炭燃燒殆盡。
咕咕。
肚子有點餓的慌。
吳我憂推開門,眼睛不自覺的瞟了一眼九號房,門口沒有什么變化,不像有人去過,提腳向著樓下走去。
摸著空蕩蕩的肚子,此時已經(jīng)是吃早餐的時候,座位滿了一半,餐食的味道飄香誘人,吳我憂喊道:“小二,來一碗牛肉面!多放辣子!”
“好咧!客觀您稍等!”
小二同樣大聲的回應(yīng)他。
隨便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吳我憂一屁股坐下,等待著牛肉面做好。
人靜下來腦里面就開始亂想,吳我憂不知不覺間又回憶起這幾天發(fā)生的事。
尤其是昨天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讓他的觀念都有了些變化。
對了,想起昨天還在那妖人的房間里搜了一些東西,吳我憂看的稀奇就給拿走了。
昨天也沒精力去看,待會回房間再觀察一番。
銀錢什么的,他在妖人的包裹里也發(fā)現(xiàn)了,不過并沒有拿。
沒必要,而且自己也下不去手,久固的道德觀念讓吳我憂還沒能那么理所當(dāng)然的拿走那些銀錢。
就算那是個妖人留下的財物,還是留給官府處理比較好。
一會兒后,小二帶著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面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笑容,笑道:“客觀,您的牛肉面,二十文錢。”
吳我憂掏出二十文銅錢放到小二承食物的托板上,因為客流量大,客棧內(nèi)的伙計忙不過來時。
一般為了方便都是現(xiàn)買現(xiàn)結(jié),當(dāng)然,非要吃完給也可以。
蔥花綠葉嵌滿,熱氣浮起,肉香撲鼻。
吳我憂用筷子攪拌,辣子油均勻的蓋滿,吳我憂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大口。
仰面大口吐出一股熱氣,將碗筷放下,吳我憂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眼睛忽然一轉(zhuǎn),一名客棧內(nèi)的伙計手里提著個炭筐,向著樓上走去。
吳我憂也沒有著急離開,心臟有幾秒鐘快速的跳動。
當(dāng)他喝完一杯茶后,二樓忽然爆發(fā)了一陣尖叫,吳我憂眼眸一閃。
“??!死人了!死人了??!里面死人了!”
換炭的伙計身形止不住的顫抖,整個人說起話來也是語無倫次。
慌慌張張的跑下樓來,看著伙計面容驚恐的樣子,吳我憂的手指忍不住抖了抖。
呼。
吐出一口氣。
心里又再復(fù)述了一遍,自己殺的是妖人,這是為民除害,不要擔(dān)心。
可事實真的發(fā)生時,吳我憂那壓抑的緊張還是漸漸蔓延,坐在樓下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茶。
一時間整個客棧一片嘩然,住店的人七嘴八舌,神色皆是震驚。
客棧的掌柜也是一臉著急的走了出來,將之前的伙計拉住,詢問他具體情況。
“我…我在上面給他們換煤炭,我到九號房敲門,沒人理我,我本來想走,但…但是忽然聞到一股腥臭味,我就透過門縫往…往里瞧,就…就看見里面躺著一具尸…尸體,可嚇人了?!?p> 神經(jīng)緊繃,臉色都因為驚嚇過度而變得蒼白的伙計,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了自己在上面的所見。
眾人一聽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如今世間動蕩,妖魔肆虐眾生,都是為了躲避災(zāi)禍而來到城里求得庇護,沒想到城里也不安全。
掌柜的面色暗沉,一揮手,安排了人去報官,吳我憂也跟著人一起站在一邊,不過看著大多數(shù)人擔(dān)憂的眼神。
有路人道:“真不知道這是什么在作亂,該不會是那該死的妖魔吧?”
又一路人接話道:“我看不盡然,指不定就是一些喪心病狂的殺人犯!”
又有人道:“我認(rèn)為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些被妖魔同化的妖人,聽說他們啊,平時與普通人一樣,可是背地里卻是變?yōu)槌匀说难郑 ?p> “?。∵@…”
眾說紛壇,都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侃著,這些話都落入了吳我憂的耳中,要不是怕被妖人同黨盯上,他真想大喊一聲冤枉。
倒是沒多長的時間,跑腿報官的伙計馬上就帶著在街上巡查的士兵回來了。
士兵一共六人,正好一隊,手上長刀一柄,神色都很是嚴(yán)肅,直接讓伙計帶路往樓上走去,看樣子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了解過情況了。
留了一個士兵站在門邊,一個士兵站在了去二樓的樓梯邊,望著在場的眾人喊到:“都站到左邊去,不要走動,也不要慌亂、喧鬧?!?p> 這一聲大喊,人群皆是在掌柜的指揮下全部站到了左邊,有序的排列,等待結(jié)果。
吳我憂抬起了頭,心里不免有幾分憂慮,眼睛往二樓望著。
他擔(dān)心這些士兵發(fā)現(xiàn)不了這是個妖人,早知道就不把哪本《西涼邪藥典》燒掉了,懊惱過后,只能焦灼的靜候結(jié)果。
眼前一亮,士兵出現(xiàn)了,口鼻都用布攔著,應(yīng)該是防尸臭。
帶頭的士兵往樓上探下頭來,看著他們這邊大聲喊道:“死的是個邪教教徒,不是死于妖魔之手,應(yīng)該是被人所殺,你們不用擔(dān)心了。”
安撫一句后,喊話的男子回過了身,他是這只巡查隊的隊長,名叫陳河。
年紀(jì)有三十多歲,以他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結(jié)果應(yīng)該是如他所說的那般。
但其中的一些細(xì)節(jié)還是值得推敲。
想到這,他嘴角一絲苦笑,還想著這些干嘛,沒死人就好了,邪教教徒比妖人也好不到哪去,死了也就死了。
現(xiàn)在這個情況,整個人間都是兢兢戰(zhàn)戰(zhàn),人族何時能真正的站起來,光是妖魔就讓人族無能為力,再有些其他的禍害,更是讓人族修士心力憔悴。
一名士兵走向前來,對著陳河說道:“隊長,尸體已經(jīng)焚燒了,現(xiàn)場有幾名客棧的伙計在清理?!?p> 陳河眉眼疲倦的抬起,緩聲說道:“嗯,走吧,回去和上面報備一下?!?p> 聽見陳河這樣說,那名樣貌年輕的士兵疑惑的問道:“不再查查嗎?”
他認(rèn)為事情可能并沒有那么簡單,就算是人族修士殺了他,也應(yīng)該調(diào)查清楚才對啊。
陳河只是擺了擺手,道:“不必了,回吧?!?p> 不再多說,陳河向著樓下走去,身后的年輕士兵摸了摸頭,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這幾天的隊長越來越…顦悴了…
吳我憂在下面呼出一口氣,神色輕松,樓下的人亦是如此模樣。
只是…
吳我憂有些疑惑,邪教教徒是什么?
那老人不是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