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羅羽想清楚,就有人先急了。
白鴻雁說:“你怎么知道石先生的名諱的?還有,你怎么知道石先生對我說的話。你到底是誰?對了,我白天在莊外看到的小妖,一定就是你!你有什么目的!到底暗中窺探我御獸山莊多久了!”
白家三小姐猛然站起,氣勢全開,羅羽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達(dá)到筑基修為了。雖然趕不上自己,在凡間一輩,也可以算是翹楚了。
今天下午才到的,你信么?羅羽很想這么回答她,但白鴻雁此時氣勢全開,自己又被壓制地不能動彈了。明明剛到筑基期,卻能壓制隨時從筑基期突破的自己,不得不說,今兒趕上屬性克制了。
這御獸心法真特么是個好東西!
白鴻雁見羅羽一下子趴倒在籠子里,知道它又被自己壓制了,便收起氣息,冷笑幾聲:“你連我都抵抗不了,不過是一介小妖,還敢在這說三道四?”
羅羽從籠子里爬起來,后肢站起,伸出前爪指向籠子外的白鴻雁:“那你有本事別急啊。”
“啪!”
白鴻雁氣勢再開,羅羽很不客氣地又直接砸倒在籠底。
一旁的月生,雖然不是白鴻雁的目標(biāo),但也免不了被殃及池魚,緊抓欄桿,勉強站立,哆哆嗦嗦地說道:“你這個白癡,想找死自己去死,我今晚還想再過個最后的安生日子呢?!?p> “啊,不好意思。這是無差別影響,我也控制不了?!卑坐櫻忝κ栈貧鈩荨?p> “……”羅羽看著獵人對自己的獵物抱歉。抱歉的原因是不小心在牢里誤傷獵物,而不是道歉自己把它抓回來。
而且今晚過后,按照計劃,就要準(zhǔn)備把獵物的眼睛取下來。
簡直離譜。
羅羽想了想,說道:“你對長善了解多少?”
白鴻雁運起心法,又一把將羅羽壓倒在地:“叫長善真人。”
“好好好,請問白小姐對長善真人了解多少?!绷_羽簡直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抬轎子。
提起長善,白鴻雁立馬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那還要從師兄遇到寶清掌門,命運注定的那一天說起。那時長善師兄還只和我一樣的外門弟子,只是剛剛達(dá)到淬體修為……斬蛟龍……驅(qū)邪祟……渡厄鬼……”
羅羽看著她說起長善的故事,激情四射的樣子,忍不住打斷了她:“喂,小姐,實話告訴你吧。我其實就是長善,養(yǎng)的一只靈寵?!?p> “嗯?”一旁發(fā)呆的兔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這孩子又怎么了?
“……只見那厄鬼假裝求饒,騙得師兄轉(zhuǎn)身之際……你說什么?!”白鴻雁霎時間卡住,就像一只開到最大的水龍頭,突然被人關(guān)停了一樣,張著嘴,看著羅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兔一人同時發(fā)出爆笑。
羅羽被笑得一身不自在:“你們笑什么?!?p> 月生說道:“哈哈哈哈,你這小子,說謊前能不能先打聽一下,長善向來獨來獨往,別說靈寵了,就連道侶都不曾有一個?!?p> 別提了行么,那還不是寶清那老頭,騙自己身懷陽元,有益修行。羅羽想到這一茬就來氣,老子忍了幾百年,就是給你兒子做嫁衣裳的?
白鴻雁笑道:”你不就是想出來么,告訴你吧,我也打不開籠子。而且,你怎么不說你就是長善師兄呢?哦,對了,長善師兄的話還需要我?guī)兔γ垂??!?p> 就是告訴了你,你也不會信啊。羅羽無奈極了,這還真不是說真話的時候。
沒辦法,羅羽總得想點辦法讓他們相信自己:“喂,兔子,你忘了我剛剛怎么救你出來的?”
白鴻雁笑聲一滯:“對了,你怎么出來的?不是我二哥放你出來的?”
月生說道:“那小子運氣好,八成發(fā)現(xiàn)了籠子上的機關(guān),給破壞了,這籠子就沒那么結(jié)實了?!?p> 白鴻雁仔細(xì)問了月生,脫籠而出的種種細(xì)節(jié),越聽越不對:“這籠子上的陣法符號,并不是簡單地劃在云石上,而是暗合云石本身紋路,激活了云石的特性。石先生曾演示過,哪怕用法寶強行擊毀籠子,陣法也依然存在,云石也依然堅硬,哪會有什么機關(guān)?”
剛剛二人大笑的時候,羅羽抽空觀察了一下陣法在籠子內(nèi)部的痕跡。嗯,這個設(shè)計者還是有點腦子的,沒有在籠子里面留出法陣的符號,不然妖獸隨手劃動,不就破壞了陣法么?
但這并不會給羅羽帶來更多煩惱,雖然實力修為只是筑基,但他的眼光實在太高了。
現(xiàn)在又看著二人不笑了,羅羽一邊繼續(xù)觀察陣法,一邊隨口說道:“啊,沒那么復(fù)雜,強行破壞籠子,不破壞陣法,是沒用的,就像那藕斷絲連一般。只有從根子上把絲給破了,這陣法就直接被破了。所以你們記住,以力破陣,是下策,是布陣者最希望你們做的事。但凡事也有例外,自然也會有人利用這個心理反向布置陣法。你以為他在第一層,其實人家站在第五層了。比如那厄鬼才會的幽魂陣……”仔細(xì)觀察陣法的羅羽,無意間說話時,回到了那個無所不能的大師兄的時候,正在給滿山師弟師侄們講解陣法,不自覺間帶上了熟悉的語調(diào)和習(xí)慣。
而由于講的深入淺出,絲絲入扣,白鴻雁和月生,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思路走了下去,渾然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羅羽倒沒有想那么多。之前幫月生脫困時,并沒有琢磨太多陣法的規(guī)律,簡單探查后,就決定直接暴力拆解,省點心思。現(xiàn)在輪到自己身陷牢籠,沒法從內(nèi)部暴力拆解,他就干脆仔細(xì)觀察起了陣法運行的規(guī)律。萬千陣法,運行規(guī)律各有不同,但必有一個核心。出自天門宗的陣法,這核心應(yīng)順著這條脈絡(luò)延伸……羅羽細(xì)細(xì)地觀察著陣法的走勢,籠內(nèi)灌輸?shù)撵`氣的走向。
找到了!這陣眼還是在籠頂,籠頂偏外側(cè)的地方。
羅羽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尾巴伸出去,勉強能碰到,那就夠了。運起妖力,注于尾尖,然后將長尾伸到極致,對著陣眼用力一點而下。
原本流動著在云石內(nèi)的真力,頓時一住,停止流動。緊接著,順著被破壞的陣眼流散出去,回到天地中了。
這云石沒了真力,也就不算什么了。羅羽輕松握住欄桿,運起妖力,就把欄桿破壞掉,走了出來。
“嗨,我出來了?!绷_羽拍了拍手,還有點疼。
白鴻雁傻了。
月生也傻了。
羅羽說道:“哦,剛剛那些,都是我跟著長善的時,不,長善真人的時候,聽他給下面人講解時,我跟著學(xué)了點皮毛。現(xiàn)在你們總該信了吧?”
一兔一人只是呆呆地看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
與此同時,正在善后的白鴻賓,接過了下人呈上的月兔逃跑的天狩籠。
白鴻賓仔細(xì)檢查過后,發(fā)現(xiàn)籠子是被強行從內(nèi)破壞的。
可天狩籠怎么會被破壞呢?這上面的陣法怎么失效了?白鴻賓把籠子翻了幾圈,發(fā)現(xiàn)在籠子頂上,原本流暢的陣法符號,多了幾處痕跡,被攔腰破壞。
破壞符號的痕跡,恰是幾段奇怪的爪痕。白鴻賓看守獸欄,經(jīng)手不同類型的妖獸不知凡幾,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穿山甲的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