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心頭涌上一陣酸楚,幾乎要落下淚來,她微仰起頭看著容前程因激動而微微泛紅的側(cè)臉。
她恨容廷飛,恨不得讓他為父親償命,若以后真的能扳倒容廷飛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可如果真這樣做,那她與容前程的兄妹情也要結(jié)束了。
圍觀的人面面相覷,緊接著有人出聲道“前程你不要著急,要不先聽容一講講是什么情況?!?p> “容一到現(xiàn)在一句話沒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呢?!庇忠粋€聲音從人群中發(fā)出。
容一收回看著容前程的目光,拉住容前程的衣袖,示意他不用緊張,轉(zhuǎn)而看向許道,冷聲開口“你的手,不是我砍的?!?p> 雖然她不知道許道的手指是怎么沒的,但反正不是她指使人做的。
面對容一這么從容不迫的樣子,許道心里來了氣,冷哼一聲“不是你?當(dāng)然不是你,每天瞞著你媽大晚上不回家,不知道是勾引了哪個權(quán)勢滔天的金主替你出頭,讓人逼的我要向你跪下道歉,入輝賭場的翔哥也被人砍了半只手,還有連帶著整個賭場也被人封了?!痹S道完全忘了那些人的警告一股腦的全都說出來了。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連帶著容一的臉色也變了,一時(shí)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容一臉上。
只是相比別人震驚的臉色,容廷飛的表情顯得更耐人尋味。
當(dāng)時(shí)入輝賭場被封的消息在他們的圈子里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特別是做地下生意的老板更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兒里了,生怕下一個出事的就是自己。
而大家都知道入輝賭場是冉家的,冉家的靠山是一手遮天的常家,而常家卻一反常態(tài)竟然把賭場封了。
他們猜測了許久也沒有個結(jié)果,但若按許道這么說倒也能行得通,雖然常家小爺行事低調(diào),但每每出手都是做些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事兒。
更何況當(dāng)初在容段成的葬禮上,他就察覺出常家小爺與容一有什么貓膩了,只是當(dāng)時(shí)礙著常家小爺?shù)纳矸荩瑳]敢多猜測而已。
容一在愣了幾秒后,嘴角突然上揚(yáng)“舅舅,你為了把這個罪名按在我頭上是什么理由也能編出來啊。
查封入輝賭場那是政府官員的事情,我容一何德何能能勾搭上有如此權(quán)利的官員?就算是叔叔或是爺爺他也不認(rèn)識幾個有那么高職權(quán)的官員吧。
更何況那個賭場本來就是非法的存在,有人舉報(bào)被警察封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因?yàn)槲也唤枘闼氖f還賭債被賭場的人砍了手,然后就把這事兒賴在我身上,這樣不好吧舅舅?”容一特意把四十萬三個字拉長了音,話里頭的意味相當(dāng)明顯。
信口胡謅的事情誰還不會編了,她剛失去父親,本就是弱勢群體,就算許道說的是真的,能正常思考的人聽她這么一串說下來也不會相信許道的話。
見容一這么伶牙俐齒,許道急了,顫抖著手指著她“容一你不要胡說!我是欠賭場錢,也想逼你拿出錢,這些我都認(rèn)了,但我的手,吳翔的手都是你背后的那個男人指使砍的!你們這些人,哪個階層的人接觸不了?!你這么年輕漂亮,往那些人床上一躺,枕邊風(fēng)吹一吹,還有什么辦不到的!”許道越說越難聽,卻也有道理。
“許舅舅,話不能這么說,我們?nèi)菁沂来T風(fēng)端正,小一輩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最頂級的,就算落進(jìn)淤泥里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出聲的是容老爺子弟弟的孫女,比容一小了兩歲,瘦弱的身板在人群中幾乎看不到身影,卻發(fā)出了最鏗鏘有力的聲音。
容一尋著聲音看去,只見那個妹妹清瘦的臉上揚(yáng)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容一朝著她笑了笑,心里卻落寞了幾分。
她就是那個掉進(jìn)淤泥里,卻無法掙脫淤泥而出的人。
“都夠了!容一你跟我到樓上來!”坐在沙發(fā)上一直未出聲的老爺子,突然帶著怒氣開口道。
渾濁的雙眼直直的看著容一,容一心里一陣忐忑,雖然她的話在理,但以老爺子這種半生混跡商場的人是不會那么輕易相信她的話。
她壓下心中的不安,頂著眾人各色各樣的眼神,跟著老爺子上了樓。

今朝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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