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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卷史

第五十五章 神獄司事件

兩卷史 6號閣下 4110 2020-08-08 14:14:34

  中華城城防司今日通知中華城北門百夫長李謫,有行文如下:

  中華城北門城防軍百夫長李謫道友,因你的朋友楊恩涉及中華城神獄山下境界外事人員薪資貪污并私藏囚犯財物一案,中華城府衙方已將之擒拿,現(xiàn)在她請求和你會面,中華城府衙已有行文到中華城城防司,我方故此告知你,你可以在三天內(nèi)到中華城府衙與之相見,也可以不去。

  行文如此,李謫立刻離開北門,直奔城防司,問一個相熟的人:“這是怎么回事?”

  那人說:“我也不知道,今天早晨接到的,我立刻按規(guī)定給你發(fā)了通知,具體事由,恐怕要到府衙才能知道?!?p>  “這個什么貪污薪資和私藏囚犯財物是什么情況?”

  “神獄山最近是有一樁案子,牽涉似乎很大,主持案件的是府衙方面新來的一位筑基期執(zhí)事,他一直在貪腐這塊下功夫,本司也接受過調(diào)查?!?p>  李謫低聲道:“這事情背后要是沒有人支持,可不好弄?!?p>  對方笑了笑:“哪里是不好弄,無異于找死。”

  李謫抱了抱拳頭:“好好,我去府衙看看?!?p>  中華城府衙沒有什么高大的建筑,它是一片面積廣闊的莊園式建筑,最高的主事者就是城主周言,不過此人一般在城主府辦事,等閑不到這里來。

  李謫遞上名帖和城防司給他的公文,很順利的入內(nèi),然后被帶到一幢閣樓外面。楊恩就住在里面,她現(xiàn)在還是在審查階段,沒有正式的被關(guān)押。

  “您與楊恩的會面,我必須在場,而且需要一字無差的記錄所有對話內(nèi)容。”帶路的練氣期弟子提醒道。

  李謫略微驚訝,他對神州府衙的辦事風(fēng)格是了解的,不像凡人國家那樣,有那么多的規(guī)章制度,完全就是看主事人的心情行事。像這樣記錄在案的行為雖然在凡俗世界是常事,在神州道可是稀罕。

  “這是為何?”

  對方回答說:“這都是湯執(zhí)事的要求。”

  湯執(zhí)事,就是這次案件的負(fù)責(zé)人,湯榮渠。

  李謫恍然,不再多問:“既然如此,請小友通知楊恩,就說李謫到了?!?p>  “請稍等。”

  一盞茶之后,一間明亮的屋子里,李謫和楊恩面對面的坐下來,一個練氣小廝站在邊上記錄他們的言行。起初楊恩聽到有人這樣的時候大發(fā)雷霆,一巴掌差點打到這位練氣修士的臉上,李謫急忙攔住了,說道:“仙子何必?他到底是神州府衙的人?!?p>  楊恩反問:“區(qū)區(qū)一個練氣弟子也敢窺探我的談話,還有沒有尊卑之分?”

  “他也是奉命行事?!?p>  “奉誰的命?他湯榮渠有這個能耐,有這個權(quán)力嗎?這事鬧到城主大人那里,我也是有理的!”修真界最重要的品德之一,就是修為低的人要絕對尊重修為高的人,猶如臣對君,子侍父!

  李謫無奈又尷尬的提醒道:“這種事情,多半鬧不到城主大人那里。”

  言下之意是:你的生死就捏在湯榮渠手里。

  楊恩只能屈服了。

  “多謝李道友不棄,還能來這里看我?!弊诘首由?,楊恩放下怒火,一瞬間變得有氣無力。

  受到這樣的人生挫折,她到底只是個二十五六的女子,一時間還不能接受,李謫對比深表理解。故感慨的點頭,悵然無限的說:“公主不必客氣,你我共同出身世俗,本應(yīng)互相扶持才是。這些年來你我少有交流,老朽已經(jīng)深感慚愧?!?p>  楊恩道:“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想必瞞不過您老人家,君子行仁,怎么會和我這等人接近?落得今日的下場,楊恩罪有應(yīng)得?!?p>  李謫略微詫異:“公主此話何意?”

  “我雖然罪有應(yīng)得,但是我只是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如何能行此大案?這背后實在有天大的人物?!?p>  李謫沉默,楊恩又說:“我請先生來此,不是想請先生替我主持公道,而是希望您替我去請另一個人出面?!?p>  “誰?”

  “李見微?!?p>  “你為何不自己出面?他是你的表弟。”

  楊恩嘆氣:“哎,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多有恩怨,我去請他只怕適得其反?!?p>  李謫道:“你說的天大的人物,是誰?”

  “這我只跟李見微講?!?p>  “我和見微也算忘年之友,你不說出來真相,卻叫我請他出面,萬一令他身陷囹圄,我怎么忍心?”

  楊恩急道:“這有何懼?現(xiàn)在的中華城,誰還能動得了他李見微?朝廷的欽差大人、羽化院院長、清虛道長,都對他青睞有加??峙履氵€不知道,此人乃是城主周言一手送進(jìn)羽化院的,而且我有足夠的消息查表明,他和靈緲原關(guān)系匪淺?!?p>  “為什么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會被記錄在案的,我認(rèn)為這很不妥,并且很生氣?!崩钪喼苯诱f了出來,可見真的很生氣。

  楊恩一時間感到窒息,旋即解釋:“我覺得這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這可以表明他的重要性,只有他能幫到我,我不想死?!?p>  “你的意思是案情可能會讓你被殺?”

  “不錯,我需要李見微?!?p>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請李見微出面?”

  “是的?!?p>  會談結(jié)束了,一出門,就有人等在外面,是個三十上下的男子,筑基后期修為,留著一字胡,面帶微笑,身材俊郎。他揖手行禮:“神州府衙筑基執(zhí)事湯榮渠,見過李謫道兄,久仰大名,今日得見,不勝榮幸。”

  李謫回禮:“見過湯道友?!?p>  “關(guān)于楊恩的事情,可否移駕說話?”

  “正想問訊。”

  湯榮渠接到狀告神獄司楊恩的狀子,狀告人是一位練氣七層的中年人,他申訴說自己因為數(shù)次向楊恩討薪不成,威脅其要告發(fā)她。幾次三番下來,自己包括自己的妻小,都曾遭受過不同層次的威脅,有時候還會挨打。在狀告日的前夜,妻小皆遭到殺害,自己因為出入風(fēng)月場所而度過此劫。

  湯榮渠馬上開始了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神獄司拖欠薪資的事情來源已久,而且涉及的人數(shù)極大,有些人近乎只得到十分之一,而最嚴(yán)重的,是一位年僅九十的修士,他有三十年未曾領(lǐng)到應(yīng)有的薪資,而不干活則會被毒打。當(dāng)問及為何不告狀時,他的回答是:“我不敢啊,我膽小啊,反正有吃的,就行啦,死不了?!?p>  經(jīng)過初步的診斷,可以確認(rèn)此人已經(jīng)精神失常,并且心理疾病極為嚴(yán)重,醫(yī)生說:“他可能意識不到自己是人,因為他被長期稱呼為‘豬頭’,或者‘老豬頭’,他以為自己是豬?!?p>  豬顯然是不能像修士那樣干活的,修士被當(dāng)作豬使喚,這讓參與案件的所有人都相當(dāng)憤怒,湯榮渠當(dāng)即向神州府衙遞交了徹查此事的申請,神州府衙的回復(fù)鏗鏘有力:查,嚴(yán)查,府衙方面將全力配合!

  最直接的案情指示就是楊恩,當(dāng)初舉報的人舉報的就是她,湯榮渠對她進(jìn)行了全天候的監(jiān)視。神獄司的獨立辦案權(quán)力,給了她對外招收人員的權(quán)力,但是她報給神獄司的人數(shù)和薪資水平存在極大的出入,神獄司內(nèi)部并沒有針對這樣明顯的貓膩進(jìn)行應(yīng)該有的調(diào)查。

  湯榮渠對李謫說:“我們有理由相信,參與此事的絕對不僅僅是楊恩一人,而獨立辦案帶來的囚犯問題,這些人的衣食住行,是由府衙方面負(fù)責(zé)撥款的,同樣存在克扣,還有屬于他們的財物,我們?nèi)恢廊チ四睦铮欣碛蓱岩缮癃z司秘密占有。”

  李謫聽了很久,根本不為所動,只是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局勢如此,先生有撥亂反正之心,老朽佩服,老朽拭目以待?!?p>  “先生德高望重,我想請先生幫我。”

  “哈哈,老朽一介武夫,年老衰敗,如何幫得了你?”李謫起身反問,“告辭了?!?p>  李謫走了之后,湯榮渠立刻查看了其和楊恩的交談記錄,看到李見微名字的時候皺起了大大的眉頭。不關(guān)注的人恐怕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中華城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新貴,清虛收學(xué)生收的隱秘,如何進(jìn)的羽化院更是不敢大聲宣傳,至于明鑒,還輪不到中華城的人說三道四。

  “我寫一封信,你馬上帶到云崖山交給慕容文查道兄。”湯榮渠吩咐著。

  “是?!?p>  李見微現(xiàn)在整天在云崖山東奔西走,想見他已經(jīng)變得不容易,李謫從府衙出來,知道事不宜遲,直接就去了云崖山,可是執(zhí)事堂的人告訴他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等著。一直到后半夜,李見微才趕回來見他,風(fēng)塵仆仆的,見面揖手問好:“兄長不在北門值守,何時來此?”

  李謫立刻以事情相告,問:“賢弟去不去?”

  “這事情有點蹊蹺。”

  “什么蹊蹺?”

  李見微告訴了怡神草的事情,李謫道:“如此闊綽,總不像是從那些外事人員身上盤剝來的,那些人的薪資還買不起,她哪里來的這么多靈石?”

  李見微道:“按你說的,她不過一個筑基中期修士,哪里來的這么大本事?”

  “賢弟來修真界也有數(shù)年,也知道神州道官制和我大唐截然不同,上面的人物我們不敢妄斷。就如你我,在當(dāng)值的時候就是絕對的大人,有無限的權(quán)力,毫無節(jié)制。做官做的好不好,全看個人品行。楊恩要是狠得下心,不怕死的話,是有可能的。”

  “那位被極端壓榨的修士時間上長達(dá)三十幾年,我這位姐姐才多少歲?”

  “你的意思是?”

  李見微道:“事情牽扯打她,她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背后不是還有個神獄司的金丹長老金柱子嗎?此人是她的師父,說不管就不管嗎?”

  李謫道:“按照慣例,事情牽扯到金丹期強(qiáng)者,律令就不管用了?!?p>  “刑不上大夫,要是說這位前輩沒有參與進(jìn)去,你信嗎?”

  李謫不愿意談?wù)撨@個,只說:“公主現(xiàn)在怎么辦?人還在府衙那邊呢,那個湯榮渠不像是會輕易放人的?!?p>  “兄長以為我會救她?”

  李謫笑道:“她要是沒做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依你的性子,不像是會見死不救的人?!?p>  談話到此,執(zhí)事堂的慕容文昌也來了,三人續(xù)禮畢,他問:“李隊長怎么有空到這里了?”

  李謫只道是有一些私事,察覺到慕容文查有話說,便自覺地離開了,只說:“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說?!?p>  “知道了?!崩钜娢Ⅻc頭送走了他。

  慕容文查好奇的問:“大人是有什么麻煩嗎?”

  李見微不想和他說這方面的事情,就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一些小事。大人日理萬機(jī),來找我有什么事?”

  他說:“有人向我打聽你的消息,我想問問你的想法,是如實相告呢還是拒絕他?!?p>  “誰?”

  “府衙里的一位執(zhí)事,叫做湯榮渠?!?p>  李見微詫異,問:“你和他認(rèn)識?”

  “呵呵,”慕容文查笑道,”說起來你應(yīng)該認(rèn)識的,他是羽化院戰(zhàn)神榜的第七名。“

  “他是羽化院出身?“李見微不由得反問,他自己雖然也是羽化院的,但是從來沒有關(guān)注過什么戰(zhàn)神榜,還真不知道這號人,要不然剛剛李謫提到的時候也不會一無所知。

  “你似乎很驚訝?”

  李見微無奈的搖頭,問:“他為什么打聽我?”

  慕容文查遞出一封信件,李見微接來看了,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說有一樁案子牽涉到李見微,特來問詢。慕容文查說:“以大人的身份,什么人敢牽涉到?就算真有其事,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墒俏疫@位朋友,性子倔強(qiáng),對于法度正義之事看得極重要,要是不處理,恐怕難以善了?!?p>  “我正要去見他呢,慕容大人既然和他相熟,不妨代為引見?”

  聽到這話,慕容文查反而替湯榮渠擔(dān)心,要是李見微真的惹了什么事情,誰敢拿他怎么樣?湯榮渠要是來硬的,只怕吃不了兜著走。便問:“你去見他做什么?他這人就這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p>  李見微聽著愣了,不明所以的,只能說:“我確實需要見他,越快越好,不,現(xiàn)在就要去見他。慕容大人,你有空嗎?不然我只能自己去了?!?p>  “有空,有空,一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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