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楊恩,府衙金丹期長老會大長老阿格那史部,已經(jīng)向他的上司,城主府方面進(jìn)行過稟報,城主府的意思是:嚴(yán)查貪腐,任何人不得阻攔。
至于說清虛,阿格那史部得到的回應(yīng)是:他不會再參與其中,我們會請東方院長出面。
該指示具體是誰給出來的,需要嚴(yán)格的保密,阿格那史部如果遇到必須回答的問題,只需要給出“城主府”三個字即可,而不得說出具體姓名。到了這一步就不需要任何假設(shè)了,所有人都認(rèn)為該指令只能是出自城主周言!
按照大夏朝廷的法令,所有律令只能約束筑基、練氣兩境界的修士,執(zhí)行者也必須維持在這個范圍。湯榮渠便因此自然而然的從阿格那史部手里得到了尚方寶劍。跟隨他查理此案的府衙諸多人員,因此士氣大振!
他們直接質(zhì)問楊恩:“搬出李見微有用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禁足云崖山,不得出來半步?!?p> 這些人很想說不僅李見微不管用,就是他的老師也不管用。只不過清虛威名太大,此話也顯得極為目無尊長,才沒有說出來。
楊恩徹底絕望了,她驚慌失措,湯榮渠直接告訴她:“明天日出之前,交代參與此事的所有人員,否則我就要動刑了?”
楊恩強(qiáng)行冷靜下來,嘲諷的問:“包括那些金丹期前輩?”
湯榮渠掙扎,然后點頭:“當(dāng)然包括他們,只要是你知道的!”
“你好大的膽子!”楊恩也不得不驚嘆此人的不知死活。
湯榮渠對這個問題已經(jīng)有了確定的想法,便不多說了。而是問另一個事情:“這段時間的調(diào)查,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的問題,我想你也是可以交代的?!?p> “什么問題?”
“被貪污的薪資里,攏共是六百多人的量,但是實際上只有一百多人,這僅僅是賬目上的事情,不算讓人驚嘆。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這一百人幾個月前被安排進(jìn)了云崖山,而與這個時間相對的,是你去見了李見微,怡神草與此同時消失?!?p> 楊恩笑了笑:“你懷疑李見微也參與了薪資貪腐案?或者說,你以為他也參與了分贓?!?p> 湯榮渠沉默,表示默認(rèn)。楊恩道:“姓湯的,這件事我只能告訴你,你猜錯了。李見微和這件事情沒有半點關(guān)系,他也沒有幫我安排人進(jìn)入云崖山,他拒絕了我。”
“那怡神草呢?”
楊恩想了想說:“他在云崖山的一位高層手里,這件事情你可以問問慕容文查,你們不是很熟嗎?他對這件事情再清楚不過了。”
湯榮渠沉默,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楊恩說道:“你不是要神獄司薪資貪腐案的人員名單嗎?我現(xiàn)在嘴巴上就能講出來幾個,你們剛剛說的那幾個人,比如黃江、赤巔、鄭刀,以及我那個正在閉關(guān)的師兄陳杯嵐,都是此案的核心人物,我這些年來寫過一本帳,雖然不是很詳細(xì),但是大概的記錄了這些人從貪污的薪資里分到了多少靈石。只不過就整個局面上來說,所謂的薪資貪腐案不過是我們這幾個人的茶水錢,真正的大頭另在別處!”
湯榮渠興奮又害怕:“賬本在哪里?還有你后面的話什么意思?”
楊恩道:“賬本可以給你,至于后面的話什么意思,我也可以告訴你。”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神獄司擁有獨立辦案之權(quán),自我在那里做事以來,至今十一年,從來沒有從任何一個方面接到過需要神獄司出面辦案的事情。而我們每年都有數(shù)量不等的、大大小小的案子向神州府衙申請過專門的辦案經(jīng)費,光光去年就有十六起,總共的經(jīng)費高達(dá)五十萬靈石,還不包括各種靈丹、靈器。而這十六樁案子,沒有一樁是真正存在的?!?p> 湯榮渠眉頭緊皺,不可思議的問:“你是說你們利用獨立辦案之權(quán),假立案件,然后向府衙騙錢?”
“你可以這么理解,事實也確實如此。但是案子結(jié)案才是關(guān)鍵,府衙的靈石拿了,那就需要結(jié)果,不能老是疑案、懸案。而結(jié)案很多時候就需要人頭,比如說殺某個不相關(guān)的人來結(jié)案?!?p> “啪!”湯榮渠拍案而起,問:“喪盡天良!喪盡天良!你們還有人性嗎?”
楊恩道:“湯執(zhí)事,這是你要聽的,我還要告訴你的事情是,此事背后關(guān)乎那些金丹期的大人們,你還要聽嗎?”
湯榮渠一愣,正要發(fā)問,他旁邊一個同僚立馬拉住他,惡狠狠的說楊恩:“湯兄!湯兄!這個女人已經(jīng)瘋了,說的盡是些瘋話!不可信!不可信!”
湯榮渠被拉扯著出了楊恩的所在,這個女人坐在桌子前面,兩行熱淚滾滾而下,渾身顫抖,光亮的房屋、明媚的陽光之中,她覺得渾身冰冷。那汗水、淚水躺在身上又是那么的黏糊難受。然而一切都不重要,她要死了,她死定了。
“我要死了,我完了,我完了?!睏疃鲀?nèi)心絕望,她想到了自己匆匆的一生,幾乎沒有印象的父母,把自己帶進(jìn)修真界,稍微傳授功法之后就很少見的師父,那個對自己不假辭色關(guān)鍵時候還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師兄。也有近幾年對那些外事人員的吆喝蔑視,她深深以和這些為伍為恥,現(xiàn)在卻因為這些人的事情,她反而要死了。
幾年前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叔公白楊子,死在了她手里。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嚎啕大哭。
……
另一邊,李見微在神獄司見到了納蘭凌威,大為感謝:“多謝凌威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驅(qū)使,一定盡力?!?p> 當(dāng)時的打斗,是李見微被鄭刀偷襲,納蘭凌威出手相救。
凌威忙說不用如此,朋友之間就該這樣。兩人又一番寒暄之后,李見微告訴了他外面的局面,和明威的著急心態(tài)。
凌威道:“我這妹妹就是性子急躁,對你沒有惡意的。我得馬上回去了,不然還不知道她會怎么樣呢?!?p> “我理解,明威姐擔(dān)心你也是應(yīng)該的。只不過我這幾年應(yīng)該很難出得了云崖山了,不能向她方面告罪,請你幫我轉(zhuǎn)達(dá),這件事,是我的不該?!?p> “老弟言重了,不至于,咱們還是好朋友的。你出不來,過幾天我?guī)黄鹑タ茨恪!?p> 李見微一喜:“那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