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箕郎這時才注意到松本潤的存在。
我好像沒資格說炭治郎……
還不等他說什么,最外側病床上的栗原火就擰緊眉頭坐了起來。
“你這家伙安靜在那躺著就可以了,不需要說這種風涼話?!?p> 松本潤幽怨地看了少箕郎一眼,想必栗原火并不知道那封擔保信的事情吧。
抽了抽嘴角,少箕郎回到栗原火床邊,用指腹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
“你還說別人呢,你才應該安靜躺著,真是的,受了傷就不要勉強啊?!?p> “哦……”栗原火小聲嘀咕了一聲,乖乖躺了回去。
這時傳來安部從順的笑聲:
“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十分厲害,隊長到底是怎樣做到讓火小姐那樣順從的啊……”
“我也是,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坎京子不停點著頭。
松本潤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內(nèi)心落差極大,只能默默看了看自己包得一層又一層的左臂。
“我到底是圖什么啊……”
少箕郎和栗原火相視一愣,突然笑了出來。
這模樣仿佛是在告訴其他人,永遠也別想知道為什么,老老實實接受差別對待就是了。
其他幾人一陣無奈嘆息之后,少箕郎又和他們閑聊了一會,隨即打了聲招呼出去。
站在走廊上,略微猶豫了幾秒,他朝走廊最深處的病房走去。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就感覺到空氣里的氛圍特別凝重。
走廊上空空蕩蕩,仿佛盡頭的區(qū)域完全被結界隔絕,是屬于另外一個世界的了。
一個隱部的少女從拐角出來,看都沒看那邊一眼,加速步伐急匆匆就往別的方向去了。
“這是……即使是病房,柱也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啊……”
想了想,他還是邁開步伐走了過去,畢竟還有東西要交給煉獄大哥。
走到門口,正打算略顯正式地敲個門詢問一下,就聽到里面煉獄杏壽郎的聲音。
“好吃!真好吃!真好吃!”
然后是一個十分耳熟的女孩子聲音。
“煉獄先生能喜歡真是太好了!不枉我走了這么遠的路帶過來呢~”
愣了兩秒,他決定不敲門,直接拉開了房門。
視線里首先看到的是躺在床上穿著病號服的煉獄杏壽郎,床頭柜上堆著一大落空著的便當盒子,甘露寺蜜璃坐在椅子上,也埋頭在吃便當。
隨后,他感覺到另一張床上伊黑小芭內(nèi)的尖銳視線,似乎在說這里已經(jīng)夠亂了,讓我快滾遠點……
抽了抽嘴角,他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朝里面的人打了聲招呼:
“煉獄大哥,伊黑先生,還有蜜璃小姐也在啊?!?p> 伊黑小芭內(nèi)的眼神更加銳利了,仿佛有殺氣放出,這是……對我叫蜜璃很有意見?
在鋼鐵要塞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他很有問題啊。
“哦!是少箕郎啊,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了嗎?過來一起吃牛鍋便當吧!”
“少箕郎也來一起吃吧唔唔唔唔……”
另外兩人招呼著,少箕郎笑著說已經(jīng)吃過了。
果然,跟他們一起吃飯,想想都沒有食欲。
臉埋在便當里的甘露寺蜜璃嘟囔著說:“你怎么跟伊黑先生一樣啊唔唔,他也說不餓,明明從柱合會議回來就沒吃上東西呢~”
“誰跟他一樣啊。”
“誰跟他一樣啊?!?p> 兩人同時開口,互相看了一眼,互相愣了一下。
“沒什么事情的話就快點滾去病床上,這里不需要你操心?!?p> “伊黑先生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呢,好帥呀~”甘露寺蜜璃悄悄把頭抬起來打量著伊黑小芭內(nèi),在心里想道。
煉獄杏壽郎嘩啦啦吃完手中的便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
“怎么了,少箕郎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吧,除了蝴蝶,可沒什么人探望我們呢,哈哈!”
少箕郎猶豫兩秒,朝煉獄杏壽郎的病床走去,甘露寺蜜璃十分自覺地起身讓開,坐到了伊黑小芭內(nèi)的床邊。
剛要坐下,他又感到那邊傳來了銳利的視線。
對我坐甘露寺蜜璃坐過的椅子都有意見?
很好。
他不動聲色,泰然自若地坐到了椅子上,還故意挪了挪屁股,假裝看不到隔壁的伊黑,整個人都快變身了。
這時,甘露寺蜜璃拿著手中的便當,打開遞到了伊黑小芭內(nèi)面前,用筷子夾了一塊肉起來。
“吃吧?”她笑著說。
伊黑小芭內(nèi)神色平靜地看著她,停留了好幾秒,隨后慢慢接過便當,擱在自己身上,沒有讓她喂。
那股殺氣不知何時已經(jīng)蕩然無存。
煉獄杏壽郎爽朗地笑了兩聲,隨后看向少箕郎。
“說吧,到底有什么事情呢?!?p> 少箕郎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從懷里掏出一本染血的筆記。
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變得褐紅,卻保存得完好無損。
這是火浦熾良臨死前交給他的。
不需要詢問,煉獄杏壽郎知道這是什么,眼中的火焰頓時黯淡了一截,過了幾分鐘才重新喚起。
“熾良是個好孩子,雖然有些頑固,不近人情,但能有這樣的繼子,讓我感到自豪。”
他看向少箕郎。
“跟我說說他最后的事情吧?!?p> 遵照記憶,少箕郎一五一十將火浦熾良臨死前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后補了一句:
“他有英勇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煉獄杏壽郎欣慰地點點頭,一時間卻說不出任何話語。
沉默得有點久后,他才伸出手拍了拍少箕郎的肩膀。
“死去獵鬼人的遺志,我們會繼承下去,你把這本日記拓印一份,等傷好以后,我就教你炎之呼吸的奧義。”
少箕郎“嗯?”了一聲,“我記得十之型不是要達到‘庚’級才能領悟嗎?”
煉獄杏壽郎哈哈笑了一聲:
“你都斬殺下弦之鬼了,難道還沒有這個資格嗎?也許只是你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在他的目光下,少箕郎不是很確定地屈起拳頭。
“顯示階級!”
翻過來的手背上,赫然寫著“庚”。
晉升了?什么時候的事……不過想想也是,因為我有系統(tǒng)和修羅的加持,可能對突然變強沒有那么敏感。
“少箕郎正式入隊還沒有多久吧,這讓我想起了時透無一郎那個孩子呢。”
“是說的霞柱嗎?”少箕郎有點驚訝地看著他。
煉獄杏壽郎笑著點頭:“無一郎那孩子,可是僅僅用兩個月就晉升為柱的天才啊?!?p> 兩個月嗎……那我也差不多嘛。
“而且,”煉獄杏壽郎的聲音再次傳來,“是從對呼吸法毫無根基開始,兩個月就學會呼吸法,并成為了柱?!?p> 少箕郎張大了嘴巴,一時間啞口無言。
他可是在猿嘯山呆了整整兩年。
這……本來還擔心自己實力增長太快引起懷疑,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同擔心啊。
天塌了有高個子的頂著,有霞柱這個先例在,他進步再快也不足為奇了。
這更加堅定了他努力變強的決心,不想在這方面輸給其他人。
等到兩人交流完畢,這時仍舊沒有停嘴的甘露寺蜜璃端著便當問道:
“話說小琉香醬呢?少箕郎怎么沒有把她帶過來呀,不能一起吃飯真是太可惜了。”
“以后會有機會的。”他起身笑了笑,向三人告辭。
退到走廊上,關好房門,微微嘆了一口氣。
然后他盯著眼前長廊,默然出聲:
“所以,那家伙是跑到哪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