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快點...”這安靜的氛圍莫名間被青竹那咋咋呼呼的聲音打破。
明焱正跟在青竹后面,手里還端著兩盤菜,又得聽著青竹的使喚,看起來是有些許卑微。
莫子寒和明焱剛回到丞相府,明焱就被青竹喊著去干活。
對于此,他也沒有辦法拒絕,誰讓他家夫人比他家大人說的算,上行下效,那青竹看起來好像也比他高一個等級。
“你小心點...”
明焱出口而來,平時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木訥男子,現在竟然能說出來這種話,倒是令莫子寒感到了些許的不可思議。
“快快快...來來來...”青竹邊碎碎念著邊收拾起飯菜來。
凌容雪見狀也放下了手中的筆,將信折好塞進信封里收了起來,然后走到了桌子那邊。
還是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大家都沒有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整個晚飯氛圍也是輕松愉悅。
第二日一早,莫子寒照常動身去皇宮,但是還沒走出丞相府,就被人攔住,待看清楚,是府衙的人。
“大人不好了,昨日夜里,又有人被殺害了...”
莫子寒一聽瞳孔頓時微張,看來那些人是有目的而來,絕不是他們想象當中的那么簡單。
顧不上那么多,他直接跟上了那些人打算前往案發(fā)現場。
“子寒”凌容雪叫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p> 凌容雪再一次喊了他的名字,她知道這對他意味著什么。
像這種命案,往往都是兇多吉少,她擔心他,她想讓他知道,她想給他力量。
語罷,莫子寒又轉身走向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看著那堅定的眼神,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緊緊地牽起她的手,帶她一起前往。
今日尸體還是在那個地方被發(fā)現的,不過這次只有兩具,死因還是一樣,中了那種暗箭上的毒,隨后毒發(fā)身亡。
在同樣的地方,用同樣的手段,但是卻沒理由沒規(guī)律地隨意殺人,他們倒不像是在暗示著什么,好像只是在給他們造成某種恐慌。
莫子寒一行人又迅速去了好幾個案發(fā)現場,結果都是一樣,并沒有什么不同。
但是他現在完全可以確認的一點就是,這些殺人的兇手絕對還是那天刺殺他的那三個刺客。
因為全京城東西南北四區(qū),每天白天只會在三個區(qū)發(fā)現尸體。
經過府衙仵作驗尸結果來看,不同區(qū)的尸體死亡時間差不了多少,就算那幾個刺客輕功極好,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到達不同的區(qū),更何況那天他們還交過手,著實一般。
那也就只能說明,他們是三個人,分別在不同地區(qū)埋伏,差不多到了時間,便會抓著剛好從那里經過的百姓,然后隨意殺掉。
這一點,凌容雪也想到了。
那日回去之后,莫子寒把有關那枚暗箭的事情還是跟她說了。
因為她對他說,她有權知道自己的大人在經歷些什么,沒辦法,莫子寒拗不過她。
根據現在他們能找到的線索來說,他們白天并做不了什么,那些刺客都是在夜里行兇,而且不留任何痕跡,使得他們并沒有辦法找到他們的任何行蹤。
莫子寒和凌容雪相視一眼,什么都沒說,卻好像能讀懂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離開了案發(fā)現場。
周圍圍觀的人很多,免不了那幾個刺客就偽裝成普通百姓,混在人群里,時刻關注著他們的行動,然后為自己找好后路。
為了避免真的出現這種情況,莫子寒的行動從來沒人知道,刺客聰明,但是莫子寒更精明。
此事很快便傳到了皇宮,傳到了宇文慕辰的耳朵里。
接連殺人,仿佛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里,宇文慕辰大怒,重新下旨,給了莫子寒最后三日的時間。
宇文慕靈雖不過問政事,但是在皇宮也能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些什么,她也還算懂事,最近幾天沒再去煩擾宇文慕辰,更沒再去打擾莫子寒。
不過她也不在乎這幾天,反正早晚她的皇兄都會給她和莫子寒指婚,她并不需要擔心。
今日的丞相府平平淡淡,家仆正常打理著府里的環(huán)境,而莫子寒偶爾看看書,又偶爾過去找凌容雪曖昧一下,明焱也是幫著青竹做這做那,時不時還傳來止不住的歡聲笑語。
這看起來很奇怪,根本不像是還調查著命案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府衙的人都急得不行,只剩下三日的期限了,他還能那么平淡,像什么事情都沒有一樣,真的搞不懂這個民間所傳風流無比的丞相。
是啊,他確實風流無比,但那也只是在沒遇到凌容雪之前,除去風流,他還足智多謀,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像極了他的父親和母親,佳人足般配,一生一雙人。
不過往往暴風雨來臨前都是很平靜的,不然怎么會突如其來讓人招架不住呢?
很快,夜幕降臨,丞相府走出來三個人,均穿著夜行服,蒙著面,沒人知道那是誰,也沒人知道那是不是那三個刺客,但是看起來很像。
夜里的京城是很寂靜的,萬家燈火通明,點點燈光點綴著這無情的黑夜,讓黑夜看起來似乎也沒有那么的無情。
剛剛從丞相府走出來的那三個黑衣人,現在正趴在京城西區(qū)、南區(qū)、北區(qū),一動不動,避免打草驚蛇,又似乎是在觀察著什么。
忽然,天空中出現了一道亮光,像極了互傳信號的樣子。
不對,那不是像,那就是在互傳信號。
那三個趴著的黑衣人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立馬警惕起來,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生怕落下了不該落下的。
果然最怕什么就會來什么。
西區(qū)這邊,一位看似剛從酒肆出來的男子搖搖晃晃地在這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走著,忽然在一個死胡同里,冒出來一個黑衣人,他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一把把那名男子拉進了胡同里。
隨后黑衣人拿出來一個東西,像是一個兵器,起初并看不清那是什么,可是當他舉起來打算朝那名男子肩膀刺上去的時候,許是月光的原因,映射出來了再熟悉不過的三角形狀。
剛才一直趴在西區(qū)的黑衣人直接跳了下去,握住了另一個黑衣人即將刺下去的拿著那枚沾著毒的三角形暗箭的胳膊,隨后從他手里把那名男子拉了出來,移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