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此公子并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可痊愈?!?p> 太醫(yī)越過北冥千茉,繞到她的面前,恭敬說道,語氣中好像還有著若隱若現(xiàn)的笑意。
“我知道了,多謝太醫(yī),退下吧。”
她本是真心地想要跟太醫(yī)道謝的,可誰知發(fā)生了此等羞人之事,有些亂了陣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太醫(yī)訕訕地退了出去,留下北冥千茉站在原地,依然是背對著凌容軒。
凌容軒勾了勾嘴角“茉將軍不必背對著凌某了,凌某已穿好了衣衫。”
他的聲音低沉,語氣溫暖,倒像是抹去了北冥千茉的羞意,給了她轉(zhuǎn)身的沖動。
于是他便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轉(zhuǎn)過了身,直接與她四目相對。
凌容軒的臉色雖有些蒼白,紅唇無色,但依然擋不住他的氣宇軒昂,還是一身的將領風范。
凌容軒生得也是極好看的,慕國美男子不多,他也占了其中一個名額,只不過自己身為將軍,常年在外征戰(zhàn),很多人并不知曉慕國還有此等好看的男子罷了。
但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慕國美男子恐怕要被戎國女將軍搶去了。
不過還好,莫子寒作為其中一員,牢牢地被捆在了慕國凌容雪的身上。
許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北冥千茉眼神所及之處大概只有旁邊的桌子,上面還放著茶水。
為了掩飾尷尬,她趕緊走過去,倒了一杯水,然后緊緊地握在手里,去了床榻邊。
“今日對不起,我替無尋向你道歉...”她把水遞給了他。
凌容軒倒是沒拒絕,很樂意地結(jié)果了那杯水,不過并沒有碰到她的手。
“不必,我沒怪尋將軍,他也是擔心你的安全?!闭f完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北冥千茉聳了聳肩“那你,現(xiàn)在覺得,好些了嗎?”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他輕輕笑了笑,這種被女生擔心的滋味確實不錯,他好像忽然能理解了,為什么他的妹妹和丞相大人的愛情會那么纏綿。
“我沒事了,多謝茉將軍關心?!?p> 待他說完這句話之后,仿佛空氣都突然安靜了,這種微妙的氣氛,確實有些許尷尬。
“那只耳環(huán)...”
“那只耳環(huán)...”
不然一直安靜,不然兩個人就一同開口,著實默契。
兩人相視一眼,都頓了頓,又都同時笑了出來。
“那對耳環(huán)是我額娘送給我的,我一直很喜歡,從及笄之日便是戴到了現(xiàn)在,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所以要感謝凌將軍才是。”
她娓娓道來,像是在訴說,又像是在解釋。
凌容軒聽罷心情大好,還好不是她的未婚夫送的,竟莫名松了一口氣。
“怎么了?”北冥千茉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
“啊?沒什么,那對耳環(huán)很好看,你戴上,也很好看...”語氣中帶著一絲害羞。
許是第一次被一個男子當中自己的面,正大光明地夸自己好看,她竟有些不適,臉逐漸發(fā)紅發(fā)燙,直到蔓延到了耳根。
正在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努力使自己適應這種氛圍的時候,帳外傳來了激烈的吵鬧聲。
“把凌將軍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笨祩愐呀?jīng)心急如焚,語氣也強硬起來。
就在眾將士不知如何應對之時,北冥千茉走了出來。
“茉將軍,不知凌將軍可否在此?”
莫子寒先是望見了正朝這邊趕來的北冥千茉,于是直接向她開了口。
她剛想要實事求是回答之際,一道男聲打斷了她。
眾人放眼看了過去,正是凌容軒,他此時只是披了一件內(nèi)襯,臉色氣色還未完全恢復,倒也不是十分艱難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不要莽撞,大人,是容軒自己來找的茉將軍,還請大人不要怪罪才是?!?p> 他的語氣聽起來倒不像是受人脅迫的模樣,甚至還能聽出一絲溫度,著實不像戰(zhàn)場上的他。
莫子寒聽罷也沒再多言,畢竟他是親眼見證了,凌容軒收起那只耳環(huán)的全過程,如今看那北冥千茉耳朵上并未戴耳環(huán),大概也理清了事情發(fā)展經(jīng)過。
“將軍,你受傷了?”
康倫畢竟常年與凌容軒一同征戰(zhàn),對他也是再熟悉不過,不論是看那衣衫還是看那臉色,都能看出個大概。
聽到這里,北冥千茉忽然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敢再看他們,反而低下了頭。
凌容軒將她這一舉動盡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
“嗯,今日來這里沒有說清緣由,被人家當作偷襲了,不小心造成的...”
他倒是實話實說,只是沒有具體指明,表情,語氣,盡是笑意,好像是自嘲一般。
匆匆趕過來的二人知曉并無大事,也沒再繼續(xù)問下去,看著人家的態(tài)度,倒好像是自己打破了別人的氣氛。
“既然沒什么事,那凌某就先告辭了,茉將軍日后更要小心才是。”
凌容軒轉(zhuǎn)向了北冥千茉,眼神卻不自覺地看向了她那空空如也的耳朵,此小心非彼小心。
“今日,多謝凌將軍,希望下次再見,你我可拋去敵人身份...”
北冥千茉下意識地抱拳,倒像是一個將軍會有的樣子,說到這里卻有些說不下去,不知該如何開口,索性直接用眼神示意他趕緊走。
凌容軒眉間一挑,轉(zhuǎn)身回了營帳拿出了自己的錦袍,轉(zhuǎn)身之際,沒有人看著的他終于釋放般地笑了出來。
這北冥千茉看似不食人間煙火,又何嘗不是一個渴望愛情的小姑娘呢?
等到他們回到慕國軍營的時候,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凌容雪很聽話的待在營帳里,半步未出。
她算是看出來了,莫子寒能勸得動她大哥,可她大哥根本不敢向他提及此事,自己如若再不乖乖聽話,待到回京城之日,都別想再出去了。
正在她悶悶不樂,態(tài)度極其抱怨之時,莫子寒掀開帳門走了出來。
以前的時候,這營帳出了凌容雪,便是青竹進進出出地最為頻繁。
可眼下青竹也已經(jīng)被那明焱擄了去,除了一天當中的幾個重要時間段她會過來看看,其余時間便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努力消遣。
“大人這是去做了什么?為何如此長時間才回來?”
凌容雪百無聊賴極了,自己一個人彈奏古琴無聊,翻閱書籍也無聊,真不知道自己這一天是怎么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