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蘇晚晴一行人便到了春日苑。
陳嬤嬤先進去了,沒過多久,就有個小丫鬟來叫她們。蘇晚晴一邊往里面走,一邊暗暗關(guān)注著周邊的環(huán)境。
春日苑的裝飾很簡單,多以花草為主,組成了一個小花園。穿過了這個小花園就是里屋了,小丫鬟是沒有資格進里屋的,所以她只是福了福身就下去了。
蘇晚晴進到里面,看到里面的情形,微皺了皺眉。只見老太君端坐在上首,微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左相和左相夫人坐在老太君左手邊,前者用很復(fù)雜的眼神看著蘇晚晴,后者則是擔(dān)憂和不信。右手邊坐著的是阮清鈺和蘇悅,兩人的神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來。其他幾個人都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赤裸裸的幸災(zāi)樂禍。
蘇晚晴不動聲色地將所有人的神情記了下來。對于左相夫人,則額外給出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眾人等了許久,也不見蘇晚晴向任何人請安,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微抿著唇,不發(fā)一言。
“這蘇晚晴是怎么回事?連請安都不知道了嗎?”阮家二太太狐疑道。
“誰知道呢,說不準(zhǔn)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沒臉見人了吧,哈哈哈~”說話的是阮家三小姐,阮夢晴。
這阮夢晴一直和蘇晚晴不對付,因為兩人都有一個“晴”字,所以時常拿來做比較。這兩年,更有詩曰:“蘇晚晴,西子拂心;阮夢晴,東施效顰?!?p> 這首詩出現(xiàn)后,阮夢晴氣的三天沒吃飯,而后更是跑到翠微院大鬧了一場。
“就是說啊哈哈哈~真是笑死了,這做都做了,還端著臭架子有什么用?要我說啊,這個時候還不趕緊跪地求饒?傻子!”阮家四小姐阮夢婷附和道。她和阮夢晴一直都是同穿一條褲子,為了討好她,平時沒少給原主小鞋穿。
左相夫人也有些擔(dān)憂的叫了一聲“晚晴...”,同時用眼神示意她趕緊伏地做小以求原諒。不要逞沒必要的威風(fēng),得不償失!
……
蘇晚晴依舊站在原地,不發(fā)一言,就像一株冷傲的梅花,即使寒風(fēng)刺骨,依舊巋然不倒。紫靈見了,雖然著急,但她還是沒說什么。因為她說過,要一直相信小姐的!
這樣詭異的氣氛并沒有持續(xù)多久,老太君就睜開了眼睛,用她的權(quán)杖重重的剁了兩下地。
“肅靜!”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看向老太君。老太君那雙滿是算計的眼睛掃了一眼杵在那紋絲不動的蘇晚晴,不耐地道:
“蘇晚晴,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蘇晚晴無話可說,今日這個鍋,我背了,他日,必當(dāng)物歸原主!”蘇晚晴正色道!
“放肆!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冤枉你?那你倒是說說,我們怎么就冤枉你了?拿出你的證據(jù)來!”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和老太君說話呢!快向老太君道歉!老太君一定會對你從輕發(fā)落的。剛剛你一直杵在那沒有行禮就已經(jīng)是大不敬之罪了,你怎么...”
蘇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晚晴打斷了,“哦?那依悅姨娘之見,我當(dāng)如何?還有,悅姨娘,您還是別叫我姐姐了吧,我可當(dāng)不起您的這聲姐姐。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用來犧牲的人,這聲姐姐,我可不敢當(dāng)。我怕哪天,當(dāng)著當(dāng)著,命都當(dāng)沒了。”
蘇悅聽完,小臉一白,怯生生地將頭埋進阮清鈺的懷里,柔柔地喊了一聲“清鈺...姐姐,姐姐怎么能這樣呢?我好心提醒她,她卻這樣想我,一想到我們還未出世的寶兒,我這心里,就揪心的難受,我都說過我不計較了,就當(dāng)是我自己不小心,姐姐,姐姐怎么能...”說著說著竟是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樣子,好不可憐。
阮清鈺一邊輕輕的拍打著蘇悅的手臂,一邊將蘇悅摟的更緊了些,安慰道:“悅兒,別哭了,再哭下去該傷了身子了,至于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乖~先別哭了好不好?”
說著,又掃了一眼蘇晚晴,眼中滿是厭惡和不屑,繼續(xù)道“至于蘇晚晴,她根本就不配你對她的好,她就是一個惡毒的妒婦,在意她那么多做什么,她要尋死就讓她去,這是她自找的!”
心,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很痛,痛到了骨子里。蘇晚晴知道這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疤K晚晴,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你愛了十年的男人,那個男人,他是瞎的!他根本配不上你!”
蘇晚晴緩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頭來對老太君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證據(jù)?!?p> 蘇晚晴的確沒有證據(jù)!當(dāng)時在場的,除了青荷以外,無一例外都是蘇悅的人。而作為蘇晚晴另一個陪嫁丫鬟的青荷,很明顯也投向蘇悅。可以說,現(xiàn)在的蘇晚晴,只能說,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想到這里,蘇晚晴突然跪在地上,對著左相和左相夫人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道:“蘇氏獨女晚晴,自知德行有虧,相貌才情均不配為阮家兒媳。故向公婆請愿,準(zhǔn)許晚晴與阮氏二子阮清鈺和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最震驚的莫過于紫靈了。“小姐,你怎么,怎么能...”哎呀!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京都和離過的女子都過著怎樣悲慘的生活??!你怎么能,怎么能這么沖動呢!
紫靈慌忙跪下了,對著左相和左相夫人磕頭道“相爺,相夫人恕罪,二少奶奶剛剛醒來,許是頭腦還不夠清醒,有些昏頭了,這并不是她的本意...”
“紫靈,不必說了,我心意已決,請相爺,相夫人恩準(zhǔn)!”蘇晚晴說完,深深地拜了下去。紫靈見狀,也跟著拜了。“請相爺,相夫人恩準(zhǔn)!還我家小姐自由!”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阮清鈺,只見他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老太君拜了一拜,道“祖母,蘇晚晴這廝惡毒且善妒,要是再讓她做您的孫媳婦兒,只怕您在有生之年,是很難見到孫兒的孩子出生了,還請祖母開恩,準(zhǔn)許孫兒與這毒婦和離吧!”
“哼!”老太君本就對于蘇晚晴三番五次的忽略她感到很不爽了,如今又見蘇晚晴毫無悔改之心,說白了就是死鴨子嘴硬,就覺得更生氣了!于是大手一揮,
“來人吶!給二少爺取文房四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