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剛剛那個女孩子是誰呀?”剛進書店,明朵就迫不及待地開問了。
“一個不重要的人而已。”木一并不想讓明朵和這樣的女人沾上關系。
這樣的女人是怎樣的女人?
妖嬈,性感,有錢,成熟……
其實木一也明白,并不能從這些方面去判別這個人,就是一個壞女人。但他不愿意讓明朵冒這樣的風險,木一只希望,明朵可以快樂幸福地過一輩子。
有他在,明朵可以做一個不通曉人情世故的孩子,永遠不用長大。
“可是她明明認識你?!泵鞫滹@然不相信。
“我看就這本吧?!蹦疽荒闷鹨槐揪毩晝?,遞到明朵面前。
“這本啊……”明朵輕易地被轉(zhuǎn)移了話題,拿起練習冊翻起來。
木一彎起嘴角,看著傻乎乎的明朵,一時間竟有些憂愁。
書店外,這時只剩下頹喪的趙月詠。
待一切平靜,一個女孩從不遠處的樹后走出。她的眼神隱沒在樹陰中,看不真切。
“哥?!?p> 女孩走到趙月詠身后,看著痛苦的哥哥,沒有安慰,只是淡淡地喚了一聲。
“妹妹?”趙月詠抬頭看見趙亞夢,連忙站起來,他是妹妹的保護神,他不能在妹妹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
“剛剛那個女的,就是明朵?!?p> “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哥,看著就是個賤樣,對吧?”這不是個疑問句,而是個感嘆句。
“那個女孩子看著也……”
“哥,你不懂!”趙亞夢打斷了趙月詠的話。
“她就會裝,裝天真,裝可愛,所有人都被她騙了,老師是,同學是,難道,你也是嗎?”
趙亞夢冷冷地盯著趙月詠的眼睛,眼神的仇恨噴射而出。
趙月詠一時間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應該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相信妹妹。
“哥,你知道嗎?”趙亞夢見趙月詠不相信她,竟然哭起來。
“哥,你根本不知道,明朵那個賤人有一次把我關在衛(wèi)生間里,整整一節(jié)課?!壁w亞夢抽噎得更劇烈了。
趙月詠最見不得妹妹哭,他們幼時喪父,母親改嫁了個有錢的老頭。這個后爸買走了母親對他們所有的關愛,除了能給花不完的錢,他們失去了其他所有的東西。
這和沒爸沒媽也沒什么區(qū)別!
長兄為父,趙月詠總是盡自己最大努力去滿足妹妹的一切要求。
現(xiàn)在,他見一直被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妹妹,被別人傷害成這樣,一股熱血沖上他的腦門。
他顧不得思考,妹妹說的是不是真的,也不想去探究為什么明朵要把自己的妹妹鎖在衛(wèi)生間里。
他只知道,自己的妹妹被欺負了!
“好,哥明白了,交給我。”趙月詠的眼神沉下來,恢復了以往的狠厲,他拾起地上的帽子,粗略撣了撣沾上的灰,又蓋在頭上,遮住了眼睛。
“哥,你真好!”趙亞夢上前抱住趙月詠,凄慘的哭聲立馬止住,她埋在趙月詠衣服里的臉,露出旁人看不見的得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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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這次作文寫得最好的,還是我們明朵。人家光從立意上就比你們高出一截,大家要和她好好學習學習?!闭Z文老師喬國安正點評著上次的作文。
“當然,也還有一部分同學寫的不錯。趙亞夢同學,就很認真,也不錯。”
趙亞夢聽了這夸贊,卻比最難聽的臟話更讓她痛苦。
認真?她再認真,喬老師寶貝的卻永遠都是明朵!
認真也沒用,這不就是笨?就是沒天分?就只能永遠做她明朵的手下敗將?
高中之前,趙亞夢的語文成績一直穩(wěn)居第一,但自從升入高中,遇見明朵,她多少年的驕傲瞬間被擊碎。她不甘!
她一直是個被忽視的女孩,好不容易有了這么個科目,讓所有語文老師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怎么可以失去?
趙亞夢沒有考慮過后果,她一定要收拾一下明朵。
于是,一張沒有署名的紙條傳到了明朵手中。
“最后一節(jié)課上課前,來衛(wèi)生間。”
最后一節(jié)課是自習課,除了做做樣子巡視的老師,再沒人管著他們。
這個時候少了一個人,根本不會被發(fā)現(xiàn)。
這個方法本就漏洞百出,明朵只是單純,但絕不是傻!更何況,她的身邊一直有木一護著。
“別去。”木一看到了紙條,想不通誰會這么做。
“放心吧翠花,沒說清楚我是不會去的?!泵鞫涞靡獾乜粗疽唬戎疽豢渌斆?。
木一卻愁眉不展,到底是誰要對明朵不利?
最終,木一還是在上課前,去赴了約。這件事沒弄清楚,他實在不放心。
等木一走到衛(wèi)生間時,上課鈴已經(jīng)響了,女廁里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木一故意跺腳,發(fā)出很大的腳步聲。
“是你嗎?明朵?”在最里面的隔間里傳來聲音。
趙亞夢?是她?
木一皺起眉,還是想不通,明朵和她并沒有什么過節(jié)。
“你可以進來一下嗎?”趙亞夢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身體有些不方便,要你幫個忙?!?p> 真是蠢!
她怎么會提前知道自己要不方便,還寫了紙條給明朵?
這個時候,木一不便走進去,畢竟是女廁,被別人看見,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不過,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趙亞夢,以后替明朵多提防一點就是。
于是,木一便默默地離開了。
恰巧,經(jīng)常遲到的簡明,正一身臭汗,歡快地拍著籃球往教室去。
一個沒注意!籃球砸進了女廁,球砸倒了靠墻放著的拖把,拖把柄倒下來,又卡主了最后一個格間的門鎖。
籃球在女廁里繞了一圈,又被墻壁彈了出來。
簡明穩(wěn)穩(wěn)接住球,哼著小歌,捧著他的寶貝球,繼續(xù)往教室走。
趙亞夢自作自受,她瘋狂地旋轉(zhuǎn)著門鎖,拍打著門,卻沒有人理她。
一直到下課,才有人來上廁所,把她放出來。
從此,趙亞夢就認定,關她的就是明朵!她就是個會裝單純的賤人!就是她騙走了本來屬于她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