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變態(tài)殺人犯
再一看，這張清美的臉似乎有點熟悉。
不！是極度熟悉！
記憶如浪潮般一下涌來，道若身子一顫，險些怪叫一聲，因為坐在自己旁邊的這人就是那位紅瞳女鬼。
不過此刻她眸中沒有半點兇煞紅光，也沒有那種死寂的蒼白，而是一雙清澈透亮，如碧波秋水般的明眸，一如初見時自己腦海所想的那樣。
女孩見他愣住，臉上表情還極為奇怪，便疑惑地問道：“你怎么了？看你剛剛聽課挺認真的啊，怎么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還是沒有回應(yīng)，女孩聲音壓低了幾分，有些俏皮道：“快別發(fā)呆了，這老師可是兇得很的，你惹了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了，快，先拿我寫的去應(yīng)付一下！等會我再給你講解?！?p> 道若感覺自己的手又被碰了碰，這才回過神來。
他接過女孩的課本，低頭看了一眼。
代數(shù)拓撲學(xué)基礎(chǔ)，覆疊空間和基本群計算……
呵，自己怎么可能學(xué)得了這么難的東西……
“喂！你還愣著干嘛？上來答題！沒聽到我的話嗎！”
道若抬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沒聽到?！?p> 老師一下就毛了，擼起袖子就往講臺下走，怒道：“反了你了！”
周圍學(xué)生也低聲喧嘩起來，一個個竊竊私語，無一例外都在說道若死定了。
位于風(fēng)暴中心的道若看著他氣勢洶洶走來的樣子，卻沒有再理他，而是手掌倏地用力，彎成鋼爪，一把捏住了身旁座位上的女孩天鵝般的脖頸。
“喂！小子你干嘛！？”老師猛地停下腳步，手指著道若，大聲喝道。
班上的學(xué)生也跟著一下炸開了鍋，環(huán)境瞬間嘈雜起來。
道若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如鷹般銳利的雙目緊盯著自己手中的女孩，冷冷道：“這種把戲太低端了?！?p> “你在說什么?。渴裁窗褢?？”
女孩遭此襲擊，脖子被勒出紅痕，臉色更是漲的通紅，眸中迅速氤氳出一層霧氣，楚楚可憐。
“我……我又沒有……惹你，平時……對你這么好，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得道若心中忍不住一軟，手上的力道都放松了許多。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厲聲低喝。
“休想亂我道心！”
道若干脆輕咬舌尖，手上力道再大幾分。
女孩感覺喉嚨一陣痛楚，仍舊呼吸困難，可對方力道太大，就是掙脫不開。
“你……發(fā)什么……瘋??！”她極其困難地從嘴里蹦出一個一個字。
可現(xiàn)在道若再無半點波動。
“喂！快給我住手啊！”老師在一旁大喊，他徹底慌了，本來想直接沖上去，可是又害怕道若一激動直接干出什么事來。
“松開她！現(xiàn)在停手還來得及??！別等到真犯了什么錯就晚了！”
“快！我們一起沖上去把他制?。 币慌杂型瑢W(xué)附和。
“都給我閉嘴！”
道若暴喝一聲，如洪浪般鋪開的氣勢直接逼得一群人倒退數(shù)步。
“一群假人也在這吵吵吵，沒完沒了，一個個這么敬業(yè)是有工資拿嗎！？”
他目光掃過身前一片，再沒人敢上前一步，聲音也兀地降了下來，只不過仍有一些學(xué)生竊竊私語地說要趕快去報警。
道若沒心思管他們，轉(zhuǎn)頭看著面前的女孩，此刻女孩臉上的紅漲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變?yōu)槿毖醯纳n白。
“你……到底為……什么？”
女孩聲音微弱如蚊，但還是不愿放棄，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和極度的委屈，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驚恐。
“我不……信你……真的……會殺我，別鬧了……放……放開……好嗎？”
道若看著兩行淚水從略顯清瘦的臉蛋上滑落，微涼的淚珠正巧砸在自己手上，一滴又一滴，漾出點點水花。
他重咬舌尖，扭頭不看。
“還要蠱惑我！區(qū)區(qū)幻境，妄想！”
“我……我不知道……什么幻不幻境的，但是……你……真的……為了破開……這什么幻境……就要親手……殺了我嗎？”
女孩掙扎發(fā)出的字眼一個個鉆入到他的耳朵。
殺人！
這個詞在道若腦海里一閃，就如同跗骨之蛆般盤踞著再也出不來，攪得他頭痛不已。
他眉頭緊皺，蹙起數(shù)道折線，如同野獸般低聲嘶吼：“我殺的不是人，是鬼！”
“我……哪里……像鬼……了！”
道若別過頭去，胸口劇烈起伏。
雖然只是在幻境里，可視覺觸覺感覺等都和現(xiàn)實別無兩樣，又有這么多人注視著，這樣把一個膚白貌美的女孩活活掐死，自己在他人眼里不成了隱形的變態(tài)殺人犯了嗎！
一旦開了這個先例，自己的心態(tài)會不會也跟著天翻地覆。
他的思緒逐漸混亂，手中的力道都松了許多。
脖頸的壓力一松，女孩頓時開始劇烈咳嗽起來，眼睛嗆得通紅。
可還沒等她多緩幾口氣，道若又微微用力，把她的臉提近了一些。
兩人雙目對視，道若醞釀了一下情緒，惡狠狠道：“快解開這個幻境然后老老實實跟我走，不然我就把你扒光衣服，先奸后殺，再奸！”
女孩瞳孔中終于閃過恐慌，但瞬間又被滿滿的無力覆蓋，她輕微地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道若微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強壓怒意。
“你……真以為我不敢！”
“……”
沉寂了片刻，他呼出了這口氣，手里也完全撤開了力道。
不過下一秒收回的那只手咻的一下鉆進了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張……
一張……
嗯？
學(xué)生卡！？
老子的符呢??？
道若低頭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都被換了，再一細看，竟然跟身旁女孩的衣服是情侶裝！
他猛地轉(zhuǎn)頭瞪著女孩：“你搞什么鬼??？”
“我……我還想問……你搞什么……鬼呢？”女孩說著說著眼淚又滑落了下來，輕輕抽泣著，“你不喜歡我了就直說，為什么……要…要…”
“哎你叫……”
道若打斷了她，本來想問名字，可是自己嘴里竟然下意識蹦了三個字出來：“林墨然?！?p> “怎么了？”女孩微微仰起頭，臉上兩行清晰可見的淚痕，雖然道若剛剛那般對她，但還是下意識靠近。
道若眉頭皺起，道：“沒什么，離我遠點，看你就煩?！?p> “我……”女孩盈滿眼眶的淚水一下就漫了出來，如潰堤的洪水。
道若神色一凜，心中默念靜心咒。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的話自己的心境將會被一點點，潛移默化地改變。
一旁圍著的數(shù)人見道若已經(jīng)放開了女孩，紛紛蠢蠢欲動起來，但赦于他剛剛的威勢，竟沒人敢打頭陣。
這時，只聽老師一聲吼。
“一起拿下這個殺人犯！”
眾人頓時響應(yīng)，可還沒等他們邁開腿，突然看到道若一個起躍跳出老遠，手指滑過齒尖，帶起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