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十一)
芷兒見鬼娃娃跑了,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住。腳下還趕著追兩步,這女鬼娃娃竄的太快了些,兩步就沒了影。
尋不著它蹤影的芷兒愣了一剎,轉(zhuǎn)過頭瞪了眼還在叫喚的白毅。
“白毅哥哥!你干什么???你把它嚇跑了!光欺負別人!”芷兒氣鼓鼓地叉腰質(zhì)問著白毅。
白毅還揉著腦門,聽到她的話瞬間清醒大半。
他家芷兒這是怎么了?
先前粘著這個聲音難聽的丑八怪就算了。現(xiàn)在看著害人的鬼不跑遠些,還責怪他把它嚇跑了?
到底誰欺負誰??!
他被芷兒這么一吵,愈發(fā)覺得頭疼。
微不可察地將眉頭撅地更緊,頓了一會兒繼續(xù)用右手揉著腦門。
等疼處稍稍好點,他不再叫喊,眉心中間頂著個美人痣般的紅包,向芷兒委屈地說道:
“小芷兒你怎么能幫那個孽障說話呢?你沒看到它把你白毅哥哥砸成什么樣了嗎?”
白毅一臉受了冤枉的可憐樣,癟著嘴。
芷兒看了眼他故作委屈的嘴臉,也不再說什么,她到底不會連鬼娃娃是鬼這點定義都拎不清。白毅出于保護她的目的趕走小鬼,再氣惱他,她也不能再說什么。
芷兒嬌哼一聲,不理白毅的辯解。
她轉(zhuǎn)過了頭,白毅沒瞧見她皙白的小臉上暈開的絲絲紅云,還在不停為自己說情。
臉上漸漸泛起些溫度,她顧不得太多,跑過去重新挽上溫岑商的胳膊。
碰上溫岑商的衣袖,心里稍稍沒去些異樣,才停住了噌噌往上漲的溫度。
真是氣煞人也。以前還沒這樣的情況,如今都能被他把臉氣紅了,芷兒越發(fā)覺得他簡直是個無賴的紈绔子弟。
其實只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和白毅對上會臉紅。以前她的臉不聽她的話,偷偷自己紅了,算不得數(shù)。
溫岑商還在琢磨著那鬼娃娃,芷兒突然挽上的手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反應過來,抓起芷兒的柔荑,仔細打量,沒瞧見她青蔥玉指上有被尸毒侵蝕而留下的尸斑。
那個小鬼,真的是六階鬼王?
誰家培養(yǎng)這么可愛的鬼王?。?p> 出戰(zhàn)的時候靠萌死對方?
溫岑商不禁笑出了聲。
是那種愉悅而歡快的笑。
芷兒聞聲望向溫岑商,眼睛里似有點點星光閃爍:“黎姐?什么事笑得這樣開心?”
她聽出來了,溫岑商剛剛發(fā)自肺腑的笑聲很好聽。
所以她不丑,聲音肯定也很好聽。不知道靈力究竟怎么樣,但她能進凌王府當門生就一定不會太差,至于剛才為什么抵不過一個二階走尸,應當是不想展露真正實力吧。
其實不管溫岑商是怎樣一個人,芷兒都會覺得她高不可攀。
因為她想進凌王府。
她與白毅不同,白毅在小戶人家也能逍遙自在,毫不在乎。
她卻一心想進凌王府,不是為了權勢名利,只是因為她……仰慕凌王,心悅凌王。
就算人人傳說凌王濫殺無辜,殘虐無道,她也只相信這是個傳說。
一個狂暴之徒怎會在她落難時施以援手,怎會在她被圍困,險些喪生時心生憐憫。
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她一個無名無輩的民女,自知不敢高攀凌王。所以她不奢求做他的妻,做他的妾。救命之恩就算不能以身相許,至少讓她陪伴在凌王身邊,就算不是門生,以一個婢女的身份她也心甘情愿。
至于白毅,芷兒是個可心的,不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她對他無意。
她始終覺得白毅是個不正經(jīng)的紈绔子弟。雖然他有情有義,心向正道,但如此俏皮的性子,芷兒考量過,確實不是自己的如意郎君之選。
而且她自從立了誓約,就從頭到腳都是凌王的人。就算凌王不與她沾上干系,她終生不嫁就是了,萬不能耽擱他人。
溫岑商看出了她眼里的欣喜,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丫頭怎么回事?那么喜歡粘她?
難道她判斷錯誤了?
芷兒有百合之好?
喜歡的不是白毅,是她?
一整惡寒襲來,溫岑商很快摒棄了這種想法。
“沒事沒事,俺看你們鬧得開心,跟著笑罷了。”溫岑商打個馬虎眼兒說道。
芷兒耳尖上的溫度霎時又退不下去了,緋紅著耳朵:“黎姐!怎么你也拿我打趣?那個無賴,誰要和他鬧!”
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溫岑商笑著道:“你不睬他就是了,沒必要和他置氣?!?p> 芷兒聽這話,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
睨了眼身后還在求和的白毅,不知怎的,耳尖悄悄退下了那抹緋色。
玖妤禪
唔,心疼我芷兒,別喜歡那混蛋凌王了,看看你后來因為他多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