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嶺下,四個鐵騎快馬加鞭,路上塵土飛揚(yáng),行到元覺寺外,四人跳下馬來,飛奔而去。銅面騎兵輕扣大門,無人應(yīng)聲,便揚(yáng)掌擊去,氣勁渾厚,只聽“轟”的一聲響,大門倒了下來。銅面騎兵匆忙趕入,只見遼兵橫七豎八,倒在地上,銅面騎兵道:“事情有變,火速趕往嵩山?!?p> 又說令狐晉、耿青雄、魯大鳴、褚長老早晨至嵩山山下,四人奔上臺階,往上走去,走得數(shù)十步,心情舒暢,一路修竹喬松。鴻雁塔設(shè)計精巧,結(jié)構(gòu)堅固,塔下放著數(shù)十個香爐,布局和諧。
鴻雁塔各路英雄匯集,只見一個大漢濃眉大眼,體魄雄壯,便是祖家寨寨主祖瑩玉,力大無窮,人喚“扳天神”。另一個漢子矮小精瘦,叫于通海,祁連山人氏,曾力戰(zhàn)嵩山五雄,喚為“穿林蟒”;還有一個漢子赤發(fā)黃須,臂長腰闊,叫單叔方,使一把精鋼重劍,人稱“出海龍”,于通海、單叔方因同是祈連山人氏,武藝精湛,江湖上喚為“祈連山雙雄”。
祖瑩玉打了個招呼,道:“耿兄!”耿青雄一看,也大喜道:“祖兄,你也來了!”祖瑩玉道:“耿兄,聽說另外兩卷刀譜已找到了,真是恭喜啊!”耿青雄道:“愚兄也聽說祖兄掃平了白馬嶺的幾個山寨,愚兄也要祝賀祝賀!”二人有說有笑。
這時,只見一人領(lǐng)弟子趕上山來,持刀持劍,兩個少林俗家弟子棍子一橫,道:“請施主拿出英雄帖來?!蹦侨舜笈?,二掌擊出,把那兩個少林俗家弟子擊翻在地,棍子也甩在了一邊。
于通海道:“譚掌門,這里可不是你的鶴筆峰天蒙頂,請不要如此無理?!弊T基笑了笑,摸了摸胡須,道:“于兄也來了?!庇谕êR残Φ溃骸白T掌門沒有收到英雄帖,怎么也來了?”譚基道:“莫非有了英雄帖才讓參加武林大會?!庇谕ê|c(diǎn)了點(diǎn)頭。
只見譚基一個箭步,搶到于通海面前,極為迅速,順手一抄,拿起于通海的英雄帖,退到原地。于通海一摸腰間,英雄帖已被譚基拿了,頓時暴跳如雷,嗖的一聲,掣出一把鋼刀,單叔方急道:“不要魯莽!”
于通海揚(yáng)刀大踏步搠將來,譚基見他來勢兇惡,單刀直入,便使一招“鷹擊長空”,擲出鐵鉤望空中一拋,鉤住樹枝,姐力躍起,踢中于通海胸脯,摔翻在地。單叔方見了,重劍砍下,譚基急架鉤相還,鐺鐺作響,震得譚基虎口疼痛。譚基收鉤跳起一讓,單叔方握定重劍,一掌掌風(fēng)襲人,擊向譚基右肩。譚基身子一側(cè),揮掌擊向單叔方天靈蓋,單叔方左掌擋住,兩股掌力互相壓制,一個掌力渾厚,一個掌風(fēng)襲人。
于通海大喊一聲:“冰雪消融!”手中的雁翎刀一轉(zhuǎn),腳輕輕一點(diǎn),騰起身子,鋼刀刺向譚基,譚基左手棄下鐵鉤,一掌擊出,克制住鋼刀。三人相持著,誰也不肯讓誰。
這時,只聽腳步聲響,走下一個老僧,翻掌擊出,掌力擊在三人中間,將三人震翻在地。于通海拍了拍身子的塵土,拜謝道:“多謝玄證大師。”原來這個老僧就是玄證,少林寺住持,剛剛使的是少林寺的上乘武功“羅漢掌”。
于通海道:“大師,譚基沒有英雄帖也來參加武功大會,這也太小覷武林大會了?!弊T基蠻不講理,道:“固守成規(guī),這不像是于兄的作風(fēng)吧?!边@于通海原是萬家堡的人,因一次萬家堡堡主萬鈞祭祀先祖,于通海破壞規(guī)矩,被萬鈞逐出萬家堡。于通海聽了大怒,咬牙切齒,玄證道:“來了便是客,譚施主且先歇息,若有招待不周,也請海涵?!?p> 譚基道:“多謝大師?!彪p手合十,低下頭拜謝大師,抬頭望見于通海,于通海握緊拳頭,咬緊牙關(guān),氣憤不已,圍觀的各路英雄也是憤憤不平。
令狐晉也目睹了事情的經(jīng)過,走到譚基身邊,道:“譚兄,許久不見,不知兄弟的武藝可有長進(jìn)?”譚基笑了笑,咳了咳嗽,道:“一般一般?!弊T基停了停話語,走到令狐晉身邊,低聲道:“泰安州我放你一馬,今天可不會了?!北持肿唛_。令狐晉笑了笑,走到原處,與魯大鳴等人閑談。
這時,山下又奔來數(shù)人,為首一人隆長白臉,三綹微須,膀闊腰圓,走上臺階,道:“雁蕩崖黃龍幫幫主裘千壁,帶領(lǐng)手下弟子特來拜見元慈大師?!?p> 眾路英雄聽了,四下議論紛紛,“這裘千壁不是玄靈道人的弟子嗎?”“裘千壁一定是被逐出了南刀門,自立門派了。”眾人話語不一,眾說紛紜。
裘千壁喊了一聲,無人答應(yīng),便再喊一聲,聲音悠遠(yuǎn),直傳到少林寺大雄寶殿。玄證聞聽大驚,道了一聲:“千里傳音功!”連忙大步奔回寶殿,只見師兄元慈急匆匆奔出,玄證忙攔住元慈道:“師兄千萬不可去?。◆们П跒槿岁庪U,他一定是為上次一事而來的?!痹鹊溃骸棒们П谑莵韺だ像?,老衲豈能躲于此地,若如此,豈不遭天下門派恥笑?!毙C嘆了口氣,讓開了路,元慈神色坦然,走了出去。玄證連忙奔往慧光師弟慧遠(yuǎn)的禪房,與他商量對策。
元慈邁著健穩(wěn)的步伐走下臺階,眾路英雄因元慈是名高僧,威名遠(yuǎn)震,紛紛讓開路。裘千壁道:“大師,刀譜呢?”元慈悲嘆了一口氣,裘千壁心中疑惑,問:“大師何故悲嘆?!痹鹊溃骸袄像呐c汝師玄靈道人多有來往,玄靈道人也對你多有贊揚(yáng),對當(dāng)年逐你出師門有愧疚之情,想不到你……。”裘千壁怒道:“元慈,我敬你是高僧,德高望重,已讓你三分,還不交出刀譜?!痹让鎸汉莺莸聂们П?,全然不懼,道:“千壁,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覺醒吧?!濒们П诖笈璧稒M劈,元慈傾下頭,躲過一刀。裘千壁呼的又一刀,元慈身子一側(cè),裘千壁連續(xù)幾刀,元慈都是躲過,仍不還手。
裘千壁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揚(yáng)起一掌擊中元慈,元慈退后一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裘千壁趁機(jī)一刀,刺中了元慈的胸膛,一滴鮮血滴了下來,元慈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玄證帶著慧遠(yuǎn)奔出寺門,玄證望著元慈倒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了袈裟,玄證“啊”的大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昏厥在地。
慧遠(yuǎn)見了此景,大喝一聲:“惡徒受死!”揮掌拍向裘千壁天靈蓋,裘千壁一掌護(hù)頂,呼的挺刀刺向慧遠(yuǎn)“天泉穴”,慧遠(yuǎn)身子略偏一下,躲過了刀,一掌擊去,使的是“羅漢掌”,裘千壁屈臂成肘擋住。裘千壁趁機(jī)舞刀刺去,慧遠(yuǎn)手疾眼快,身子一閃,一掌擊中裘千壁左臂,裘千壁刀略一松,慧遠(yuǎn)一腳踢飛鋼刀。慧遠(yuǎn)一個飛身,身子騰空踢中裘千壁胸口,裘千壁站立不住,摔翻在地。
裘千壁心中惱怒,擺了個“青云白鶴”之勢,腳掃過地面,畫出一個太極圖。裘千壁腳一踏地面,左、右二手齊起,化出一個太極圖,陰陽二面,清晰可見。裘千壁大喝一聲:“雄象般若功!”雙掌一排,太極圖擊向慧遠(yuǎn)?;圻h(yuǎn)看不清是什么招式,取了項上成串的佛珠,拋向半空,阻住太極圖,不讓前行?;圻h(yuǎn)情急之下,使出“佛光普照”一招,自然敵不過“雄象般若功”的靈活多變。裘千壁右掌再次擊出,太極圖撞開佛珠,擊中慧遠(yuǎn)胸脯,噴出一口鮮血。
慧遠(yuǎn)奮力又擊出一掌,不輕不重,不疾不徐,裘千壁輕輕松松繞過一掌,又一掌擊在慧遠(yuǎn)左肩。只見慧遠(yuǎn)面色蒼白,一動不動,裘千壁哈哈大笑起來,輕輕一推慧遠(yuǎn),慧遠(yuǎn)倒了下來,全身虛脫。
裘千壁打倒了慧遠(yuǎn),哈哈大笑,眾英雄咬牙切齒,都欲殺了這廝,但見“鐵臂僧”慧遠(yuǎn)亦被打倒,元慈亦死于裘千壁之手,都是敢怒不敢言。譚基見到裘千壁,道:“裘兄終于來了!”裘千壁笑道:“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譚兄的武藝一定有了長進(jìn)。”譚基問道:“裘兄可是來拿南刀刀譜的?”裘千壁道:“莫非譚兄知道刀譜的下落?!弊T基用手指道:“就在藏經(jīng)閣?!濒们П诖笙?,道:“鮑正誠、公孫帆、洛一馬、慕言天,鳳風(fēng)骨,去取刀譜?!秉S龍幫下五名弟子應(yīng)聲奔出,健步如飛,走了數(shù)十個臺階。
五人走著走著,令狐晉腳點(diǎn)著臺階,縱過五人頭頂,寶刀一橫,擋在寺門前。慕言天兩把峨嵋鋼刺一擊,鐺鐺作響,喝道:“在下“三爪云龍”慕言天,你是何人,敢阻我的去路?!绷詈鼤x道:“在下令狐晉,這里可是少林寺,汝等怎敢擅闖?”慕言天性子火爆,聽了這句話,頓時火冒三丈,舞動雙刺,欺向令狐晉。
慕言天一招“夜叉探?!?,右刺擊了出來,令狐晉鋼刀架住,翻身一刀劈下,慕言天只覺一道金光襲面,待那金光靠近,才看清是刀。慕言天急忙雙刺擋住,鐺鐺作響,令狐晉見他舉刺無力,飛腳踢中慕言天胸脯,慕言天應(yīng)聲摔翻在地。
鮑正誠連忙扶起慕言天,與公孫帆、洛一馬、鳳風(fēng)骨要共同攻向令狐晉。
這時,只見一個道人疾奔上山,裘千壁一見魂飛魄散,揚(yáng)掌打去,那個道人身子一斜,躲過一掌,右掌擊出,正中裘千壁胸脯。裘千壁退開一步,拾起鋼刀橫劈,那道人撥起身子,退開數(shù)步,越過公孫帆等人頭頂,落到令狐晉身旁。(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