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府內(nèi),睿親王妃和安樂郡主聽說了太子和無憂遇刺的消息后,忙吩咐管家備車,要去宮中探望。睿親王看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妻女,只覺無奈,太子和無憂沒事,你們倆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進(jìn)了宮,安樂直奔無憂的嘉福殿,睿親王妃思慮再三去了皇后的棲鳳殿,而沒有直接去太后的慈安宮。太后年事已高,小輩們一般只報喜不報憂,這次太子無憂遇刺的事情,皇上皇后照例沒有稟告給太后。
安樂剛跨進(jìn)嘉福殿,便揚(yáng)聲道:“無憂,你沒事吧?”,可憐無憂剛睡著,又被安樂吵了起來,一臉的不情愿。娟娘上前道:“安樂郡主您稍等,公主去午睡了。侍書,去向公主通報一聲郡主來了;侍墨,去給郡主上茶”。
安樂見無憂毫發(fā)無損,才松了口氣道:“無憂,你沒有受傷,可太好了”,無憂無奈道:“難道睿王叔沒有告訴你,受傷的是太子皇兄,不是我嗎?”安樂吐了吐舌頭:“這不是擔(dān)心你嗎,還沒來的及問清楚,就和母妃進(jìn)宮了”。
一下午時間,安樂都纏著無憂講遇刺的經(jīng)過。“以往我只知這謝瀾之文質(zhì)彬彬、器宇軒昂,倒是不知他還能爬樹翻墻斗刺客”,安樂說的一臉興味。不過說著說著似想起了什么:“無憂啊,你覺得這謝瀾之如何”?
“謝瀾之不僅長得一表人才,而且有勇有謀,將來定會成為太子皇兄的左膀右臂”。
“僅是如此,再無其他了嗎?”
“姐姐你到底想問什么?這般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一貫作風(fēng)啊”,無憂一臉疑惑。
看這情竇未開的無憂,安樂急的臉都紅了,最后只能道:“罷了,和你這個榆木疙瘩說什么”。
無憂還想追問,安樂說:“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給皇祖母請安了”,就這樣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睿親王妃和安樂陪著太后用過晚膳,才出宮回府。出宮前,無憂再三叮囑安樂:“姐姐,你一定要時常進(jìn)宮來陪我,我日日待在宮中,都快無聊死了”。
第三日早朝時,大理寺卿上奏道:“陛下,那刺客已經(jīng)伏法,只是臣無能,未能尋到刺客的出處,但以刺客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來看,像是南越人”。隨后又詳細(xì)的說了昨晚刺客欲挾持人質(zhì)出脫的經(jīng)過。
皇上聽到南越二字,心中忍不住的憤恨。前朝張貴妃便是南越公主,和親來到大梁,深受先皇寵愛,南越也從彈丸小國擴(kuò)張到能與大梁想抗衡的地步。那張貴妃還在后宮弄權(quán),想取孝仁皇后而代之,又鼓動先皇將南安長公主遠(yuǎn)嫁南越,使長公主年僅二十便香消玉殞,樁樁件件,簡直罄竹難書。
“去查,給朕查清楚,南越到底想干什么”?
安懷仁深知皇上痛恨南越,便將自己兒子做的蠢事安到了南越人身上。
昨晚,安慶柏的腿養(yǎng)的差不多以后,便迫不及待的約了幾個狐朋狗友去醉香樓。到了醉香樓后,安慶柏對麗媽媽說道:“把你們樓里最好的姑娘,都帶到我經(jīng)常去的包廂里,別給爺省錢,小爺我不差錢”。
美酒在杯,軟香酥玉在懷,幾個少爺正開心時兩個黑衣人破窗而入,拔劍相向。嚇得幾人連滾帶爬的沖出了包廂,只有安慶柏有些愣神,一個黑衣人挾持了安慶柏,另一個黑衣人殺了幾個官家子弟,這其中就有秦浩。一時間,醉香樓里人仰馬翻。
動靜如此之大,自然也引來了京兆府的官兵,大理寺卿和鎮(zhèn)西大將軍。
“給我二人準(zhǔn)備兩匹快馬,送我們出城,否則我便殺了他”。
京兆府尹和大理寺卿都看向安懷仁,這二人分明是刺殺太子公主的刺客,若是放了,皇上勢必會對他們不滿,可若是不放,傷了鎮(zhèn)西大將軍的獨(dú)子,這事也不得善了。
談話間,一支箭破空而來,射中了挾持安慶柏的刺客的脖子,是安將軍的副將曲莫射的箭;頃刻間,安懷仁又拔劍上前,一劍抹了另一個刺客的脖子。
“兩位大人,這些刺客也未必太猖獗了,先是刺殺太子公主,后被全城通緝時走投無路,竟挾持管家子弟妄圖逃脫,幸好現(xiàn)已伏誅”,安懷仁拱手說道。
“是啊,是啊,今日多虧了大將軍,若不是大將軍,此事恐不得善了啊”,兩位大人說道。
“這善后的事情便交于兩位大人了,犬子受了驚嚇,我想先帶他回去”。
“這是自然,大將軍您先回去吧,當(dāng)好好安撫令公子”。
“慶柏,先和我回家”,安懷仁喚了一聲安慶柏,可安慶柏還在愣神,對安懷仁的話置若罔聞。
“這孩子,今日怕是被嚇到了”,說完,安懷仁上前拉著安慶柏,把他拽出了醉香樓。
剛出醉香樓,就碰到了兵部侍郎秦軍,秦軍應(yīng)是已聞秦浩慘死,面上一片哀愁,安慶柏看見秦軍,麻木的臉上浮現(xiàn)了愧疚與慌亂,只是秦軍忙著去看兒子的情況,沒有注意到安慶柏幾變的臉色。
回到將軍府,安慶柏問道:“為什么?”
安懷仁屏退了下人,與安慶柏在書房密談了一個時辰,雖不知談了什么,可從書房出來,安慶柏就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下朝后,太子便帶著顧景軒和謝瀾之去了重華宮。太子看著顧景軒和謝瀾之,說道:“景軒、瀾之,你們二人一文一武,今后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啊?!倍嗣笆值溃骸爸x太子殿下抬愛”
“你們二人看這刺客之事,是否是南越人所為”?太子問道。
“臣覺得那日刺客在追殺無憂公主時,似有所顧忌,并未下殺招想取公主性命,也未曾傷害無辜百姓,倒不像是南越人的一貫作風(fēng)”。南越民風(fēng)彪悍,又地處沼澤之地,能馭蛇用蠱,又因前朝張貴妃之死與大梁朝不共戴天,屢犯邊境,手段殘忍,根本不會顧忌無辜百姓。
顧景軒也說:“只怕有人深諳陛下之心,知陛下對南越恨之入骨,所以將事情推到了南越人身上。何況若真是南越人,那個令牌上斷不會用大梁文字”。
聽完顧景軒的話,太子和謝瀾之恍然大悟,之前他們竟然忽略了這一點(diǎn)。南越人排外,有自己的文字語言,身份牌這種東西,斷然是不會使用他國文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