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容四哥都這么老了
何陽道:“就是你考試的時候監(jiān)考的那個老師,他姓嚴(yán),是高二1班的班主任。”
“所以?”
“他看了你做卷子,覺得你在數(shù)學(xué)上很有天賦,有意讓你參加年末的國際數(shù)學(xué)競賽?!?p> “高三不是不能參加了嗎?”
“這個并沒有明文規(guī)定,只是大多數(shù)學(xué)生擔(dān)心影響高三復(fù)習(xí),所以選擇不參加?!倍鴨虣帒?yīng)該就沒有這個顧慮了吧。
喬檸想了想,問:“具體時間?”
“下個月末是初賽,復(fù)賽和決賽都在明年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11月底了,下個月就是12月。
喬檸看向窗外,恰好一片枯黃的葉子從枝丫脫落,緩緩向下飄。
閔城偏北,入冬一向早,估計不到12月末就會迎來初雪。
喬檸搖了搖頭:“您跟那位老師說一下吧,我不去。”
何陽皺眉:“為什么?如果是擔(dān)心身體原因,嚴(yán)老師說他可以解決?!?p> 喬檸成績好,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會擔(dān)心影響學(xué)習(xí)什么的,那就只有身體方面的原因了。難不成是因為上次1班那學(xué)生給她留下了陰影?
那怎么能行?
想到這里,何陽又苦口婆心地說道:“喬檸啊,你可千萬不能把別人說的話放在心上啊,明年你可是還要參加高考的!”
喬檸知道他誤會了,便解釋道:“我下個月要請長假,可能要幾個月?!?p> “長假?好端端的怎么要請長假?是哪里不舒服嗎?”
“本來打算請假再跟您說的,我有些事要回南方一趟,所以沒有時間準(zhǔn)備競賽?!?p> 何陽沒有注意到喬檸用的是“回”這個字眼,問道:“如果晚一點,等過了初賽再請假不行嗎?”
喬檸沒有說行不行,只是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12月下旬應(yīng)該就會下初雪了?!?p> 何陽下意識看了一下窗外光禿禿的大樹,隨口應(yīng)道:“差不多吧,今年比去年還要冷,說不定這初雪來得也會更早。”
喬檸扯了扯嘴角,“就這樣吧何老師,麻煩您替我回絕了吧。”
說完,她便轉(zhuǎn)動輪椅,出了辦公室。
何陽在辦公室無可奈何,他當(dāng)然是傾向于讓喬檸去的,如果能拿下什么獎的話對她本身肯定是有好處的,只是她自己實在不愿意,他也只能尊重。
想著,他嘆了口氣,拿出手機(jī)撥打嚴(yán)老師的電話。
……
盛家。
盛邑吊兒郎當(dāng)?shù)赝巫由弦蛔?,剛想拿勺喝粥就被盛京安給訓(xùn)斥了。
“坐沒坐相,成何體統(tǒng)!”
盛邑看了他爹一眼,默默地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
喝了半碗粥見蔣琴月和盛恬還沒來吃飯便隨口問道:“媽和盛恬不吃早飯???”
“你媽和恬恬在收拾東西。”蔣琴月外出一直都喜歡自己收拾東西,以往盛京安去外省出差什么的也是她親自收拾的行李。
盛邑奇怪:“行李?媽要出遠(yuǎn)門?怎么盛恬也跟去?。俊?p> “說是要去米國?!?p> “不孝子!一點兒都不關(guān)心你媽我?!笔Y琴月從外頭進(jìn)來道。
盛恬跟在蔣琴月后面,一進(jìn)來就乖乖喊了聲“爸”,喊得盛京安身體舒暢,然后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盛邑一眼。
盛邑被他媽說了又被他爸給瞪了,別提多無辜了。
“媽,我這不是正在關(guān)心你嗎?”
蔣琴月白了他一眼,接過傭人盛的粥。
“對了媽,我有個事問你。”盛邑道:“喬檸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的腿是怎么回事?”
蔣琴月一頓,“你問這個干什么?”
“容非讓我問的?!笔⒁匾粫r嘴快,說完就后悔了,他怎么能直接說是容非要問呢?太蠢了!
果然,蔣琴月把碗一放,也不吃了,直直看著他,“你老實告訴我,容非對阿檸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盛邑心虛的喝了一勺粥,眼神飄忽不定。
蔣琴月一看他這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過她還沒說話呢,盛恬先炸了:“媽媽,你說真的?容四哥對我姐……那怎么行?!”
盛邑不敢反駁他媽,就拿筷子敲了一下盛恬的頭:“怎么了怎么了,難不成容非還配不上喬檸了?”
盛恬拂開他的手,氣鼓鼓道:“當(dāng)然配不上!別的不說,容四哥都這么老了,居然還想追我姐?”
盛邑:“……”
如果他現(xiàn)在嘴里有東西絕對會噴盛恬一臉!
容非也不過二十四,怎么就能跟“老”搭上邊了?這話要是讓那正主聽見了……簡直無法想象。
然而,對于盛恬所說,蔣琴月是十分贊同的!
她家的小阿檸才18歲,別提多鮮嫩了,是容非那個24歲的老豆干能想的嗎?他大了阿檸整整六歲,竟然敢對阿檸起心思!不要臉!
“我看恬恬沒說錯!枉我也算看著容非長大的,還以為他是個好的呢!”沒想到居然暗搓搓地想叼走她的寶貝女兒!
盛邑臉皮子抖了抖,覺得還是得幫兄弟說兩句:“媽,話也不是這樣說的,容非未娶,喬檸未嫁,這不挺正常的嗎?”
“在能一樣嗎?你看,容非都是奔三的人,我們阿檸才多大啊,這能一樣、能一樣嗎?!”
盛邑?zé)o語,有這么寒磣嗎?
他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我看人喬檸都不嫌棄你們在這嫌棄個什么勁兒???”
“你說什么呢?”蔣琴月皺眉,隨后又?jǐn)[了擺手道:“算了,你說說吧,容非為什么突然問阿檸受傷的事?”
盛邑當(dāng)然不會像剛才那么蠢說容非“登堂入室”了,就隨便找了個理由:“容四那家伙認(rèn)識米國一個很有名的醫(yī)生,讓我問問喬檸是怎么受傷的,說能不能弄一個治療方案?!?p> 蔣琴月聞言倒是平和了一些,她嘆了一聲:“容非也算有心了。只是……治療還是算了吧,阿檸的腿……”
盛邑本來只是隨便找的借口,沒想到會聽他媽怎么說,“喬檸的腿真這么嚴(yán)重,治不好了?”
“那時候在國外,我?guī)е幦フ伊瞬恢蓝嗌倜t(yī),都說阿檸的腿治不好了,加上……那時候,她本來應(yīng)該要長期治療的,中間卻斷了近一年……”說到這里,蔣琴月的眼眶不自覺地帶了紅。
“后來,阿檸還反過來安慰我,讓我不用擔(dān)心她的腿,說她的腿會好的……可現(xiàn)在過了這么些年,她還是只能……我擔(dān)心會讓她傷心,后來就不帶她去了?!?p> 盛邑沒想到會這么嚴(yán)重,她媽說找“名醫(yī)”,找得肯定是這方面的圣手,這樣都沒有辦法?
按他想的,容四不可能讓喬檸就這么坐一輩子輪椅,應(yīng)該也會找人來幫她治,可如果她的腿真治不好了,容家能接受這樣一個兒媳婦嗎?
盛邑斂下心中的雜緒,到底沒忘記他要問什么。
“那媽,你清楚喬檸受傷是怎么回事嗎?”
蔣琴月抹了一下眼角,又看了看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的盛恬,搖頭:“我不知道?!?p> “喬檸從來沒有提起來過?”
蔣琴月還是搖頭。
她和幾個孩子都很注意這方面,能不提就不提,喬檸的性子沉靜,也根本不會提起來。
盛邑又問:“當(dāng)年喬家孩子出了意外的事,閔城就沒人了解過?”
蔣琴月不說話,盛京安卻道:“當(dāng)年的事,看手段應(yīng)該是喬家老太爺出手掃平的,所以沒人知道很正常?!?p> 當(dāng)年,喬家實力僅次于盛家,喬老爺子也是個人物,他想掩蓋一件別人其實壓根不怎么注意的事,何其容易?
盛邑想了想還是沒把容非告訴他的事說出來。
畢竟這些事情,連盛恬都能看出來有問題,更遑論他媽?要是說出來,他媽又得操心。
想著,盛邑便道:“既然這樣就算了,我去跟容非說說?!?p> 他說完就埋頭喝粥了,沒注意到他爸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