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鷹爪鐵布衫道場門口時,早有守門的弟子上前來詢問他們的來歷。
那女子道:“請通報一下,就說雪谷后人依照昨日約定,登門前來拜訪唐門主?!?p> 那名道場弟子不敢怠慢,連忙和內(nèi)部進行確認,在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即刻邀請了兩人進去。
林旸跟著琳女士經(jīng)過了一座巨大的露天演武場,又路過一排武道教研室,之后他們又登上了一段石階,從道場的祖師殿的側(cè)門穿過去,來到了位于道場深處的內(nèi)院附近。
內(nèi)院門口,早有一位精神矍鑠,身形挺拔的老者等候在那里。
看到兩人到來,老者朗聲大笑,迎上來道:“琳姑娘,有勞了!老夫真要替我的那位朋友好好謝謝你?!?p> 那女子淺笑道:“唐老前輩太客氣了,貴派先輩昔年與我雪谷一脈有恩,這是晚輩應(yīng)該做得?!?p> 老者唏噓道:“那都是百多年前的陳年舊事了,想不到琳姑娘還惦記著,真是有心了。”
從兩人的這番對話中,林旸才知道眼前這名身材偉岸的老者,就是鷹爪鐵布衫的當代掌門。
他不禁眼神灼灼,盯著老人打量了起來。
視線凝注過去,唐老門主即刻心生感應(yīng),他好奇地望向林旸,問道:“琳姑娘,這個小伙子是?”
那女子介紹道:“這是本市監(jiān)察廳的林監(jiān)察,今天我?guī)^來,是想一起拜訪原先生?!?p> 林旸拱手道:“晚輩林旸,見過唐老先生!”
唐老門主臉上卻露出驚疑之色,微微皺眉道:“監(jiān)察廳?林先生這趟來是為公事?還是私事?”
見到唐老門主的臉色變化,林旸揣測對方是對他監(jiān)察廳的身份有些顧慮,他正躊躇該怎么答話。
這時,琳女士已替他回應(yīng)道:“唐老前輩,林監(jiān)察這次上門,是為了求醫(yī)?!?p> 唐老門主更是疑惑:“求醫(yī)?以琳姑娘的能力,什么疑難雜癥無法治好?!而且老夫那位朋友素來不通醫(yī)術(shù),找他也幫不上什么忙吧?”
那女子卻道:“唐前輩有所不知,對于林監(jiān)察身上的病,晚輩也是束手無措。但我想那位原先生遇到,卻很可能會手到病除?!?p> “噢?小原還有這本事?”
唐老門主似乎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心:“也罷??丛诹展媚锏拿孀由?,老夫腆下這張老臉,幫你去和小原說說吧!”
女子連忙拉著林旸一起道謝,唐老門主沒有再多說什么,遂引著他們一起進了內(nèi)院。
道場內(nèi)院的規(guī)模并不大,這里似乎是唐老門主和親傳弟子平日起居的場所,一切陳設(shè)和裝飾都顯得很簡單。
唐老門主領(lǐng)著兩人,穿過了一道月門,又經(jīng)過幾間廂房,就到了那位原先生休息的房間。
進入房間后,林旸便見到了此行要見的原先生。
原先生是個年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面如冠玉,氣宇不凡,只是臉色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似乎是身纏痼疾。
房間內(nèi),除了這位原先生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這人是個滿臉粗豪,一部絡(luò)腮胡子垂到胸口的魁梧壯漢,他雙目顧盼有神,凜凜生威,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彪悍威猛的懾人氣勢。
原先生見唐老門主領(lǐng)著兩人進屋,含笑道:“唐前輩,我身上這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并不十分著急。前輩這兩天為我跑前跑后,真是太客氣了?!?p> 唐老門主擺手道:“老夫可不敢貪功,這純粹是琳姑娘醫(yī)者仁心,急人之所急。今日就把藥水配好,給你送過來了?!?p> 原先生聞言,急忙斂容謝道:“琳姑娘,原某這里多謝了!”
那女子道:“原先生,言重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言謝?!?p> 說著,那女子將手中的竹籃遞給了原先生,并囑咐道:“這籃子里有十瓶藥水,每日餐后服用五毫升,可以有效緩解星痕之力帶來的傷痛。服完七瓶之后,應(yīng)該可以令你身上的傷勢痊愈。不過這藥水不可近距離接觸金屬器皿,平時你放在這竹籃中即可?!?p> 原先生接過竹籃,輕嘆一聲道:“我原以為身上這傷永遠治不好了,想不到世上還有琳姑娘這樣的奇人存在!這趟北域之行,真可謂不虛此行了!”
那名滿臉絡(luò)腮胡的漢子道:“原大哥,這也是你吉人自有天相,才能遇上琳姑娘這樣的神醫(yī)。”
唐老門主想起了琳女士剛才所說之事,遂開口道:“小原,琳姑娘這次過來,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p> 原先生聽后,立馬道:“琳姑娘,但說無妨!如果我能幫得上忙,一定略盡綿薄之力。”
那女子于是說道:“原先生,這位監(jiān)察廳的林監(jiān)察是我的一個病人。他體內(nèi)有幾股氣息沖突,曾一度令他陷入昏迷之中?!?p> “對他這種情況,我也毫無辦法。所以這次帶他過來,是想請原先生幫忙看看,能否幫他祛除這個病根?!?p> 原先生打量了林旸一眼,方才道:“林監(jiān)察,可否上前一步,讓我瞧瞧你體內(nèi)的狀況?!?p> 林旸說了一聲:“原先生,有勞了”,就走了過去。
原先生讓林旸轉(zhuǎn)過了身,然后他抬起右掌,輕輕按在了林旸背上。
驀然!
林旸感覺到一股中正平和的內(nèi)家真氣,從原先生的掌心渡入了他的體內(nèi)。那股真氣在他全身經(jīng)脈飛快運行了一周后,旋即又收了回去。
原先生放下右掌,一臉訝異地看著身前的林旸,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唐老門主見狀,不由問道:“小原,有什么問題嗎?”
林旸這時也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原先生。
那原先生仍在好奇地上下打量了林旸,片刻后,才聽他開口問道:“入境武者?”
林旸連忙點頭道:“是得,原先生,你看出來了!”
原先生忍不住嘖嘖道:“了不起!真是了不起!竟然還是元武雙修!想不到這北域之地,竟然會出了你這么個人物!”
屋內(nèi)的唐老門主和那絡(luò)腮胡漢子聽后,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琳女士也是一怔,她根本沒想到,林旸竟然是一名武者。
一旁的唐老門主這時忽然回過味來,他連忙問道:“林小友,恕老夫孤陋寡聞。北域這里武者極少,不知你是哪家的傳承?又是何人子弟?”
林旸道:“唐老先生,我是夏國人,并非來自北域。另外我也沒有師承,算是無師自通,才成就的入境武者?!?p> 唐老門主等人聞言俱是吃了一驚,要知道入境武者可不是什么大白菜,是想成就就能成就得。
修煉者非得經(jīng)過千辛萬苦地磨煉,并得到名師悉心指點,此外還需要大機緣的湊合,三者缺一不可,才能夠僥幸踏入后天之境。
他們這些人能夠成為武者,無一不經(jīng)歷過各種艱苦試煉,并受到了師門長輩傾注了大量心血和資源的栽培,才能有了今日的成就。
眼前林旸竟說沒有師承,無師自通成為了武者,這簡直令人匪夷所思。更何況他還是元武雙修,這在整個天嵐大陸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那絡(luò)腮胡壯漢瞪圓了眼珠子,驚詫地問道:“你主修得是什么功夫?是內(nèi)家還是外家?是拳腳還是器械?”
林旸道:“只學(xué)過一門叫金鐘罩的橫練功夫?!?p> 唐老門主等人聞言,更是驚訝不已。
那名絡(luò)腮胡漢子突然神情一動,急忙問道:“等等,你姓林,又會金鐘罩。你是不是叫林旸,從大夏隆城來得?!?p> 林旸不由一怔,奇道:“你認識我?”
那絡(luò)腮胡漢子不禁哈哈大笑道:“我說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原來你真是林旸。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項暉,是大夏東部武盟的負責(zé)人。幾個月前隆城發(fā)生黑災(zāi)時,螳螂門的七星螳螂趙前輩曾找上武盟,讓我想辦法找到你的下落。這事你有印象嗎?”
林旸聽到七星螳螂這名號,知道這名叫項暉的男子真得可能認識他。
他遂道:“那位趙前輩曾救過我,當然有印象?!?p> 項暉哈哈道:“趙前輩當時看你被人擄走,著急得不行,后來又聽軍方傳出消息,說你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他才徹底放下心去。”
唐老門主聽得一頭霧水,連忙詢問項暉原由,項暉遂把他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唐老門主等人這才知道里面還有這么一個故事。
唐老門主頷首笑道:“林小友,原來也是我赤夏武家一脈,剛才老夫真是怠慢了。”
林旸聞言,連忙遜謝了幾句。
唐老門主于是正式為林旸介紹了屋內(nèi)諸人。
林旸這才知道原先生本名叫原青云,是赤國戰(zhàn)略后勤局的資深顧問,也是古武橫練之法八卦定勁的當代傳人。
那位絡(luò)腮胡壯漢項暉,除了有大夏東部武盟的負責(zé)人身份外,還是赤夏古武協(xié)會三位理事長之一,修習(xí)得乃是古武中的五獸七星大橫練功夫。
林旸隨著唐老門主的介紹,重新一一見禮。
原青云笑道:“都是赤夏武家一脈,不必如此客氣?!?p> 項暉更是哈哈大笑道:“小林,咱哥倆可要好好親近親近,東部武盟可是很久沒有新人加入了?!?p>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林旸終究有些擔(dān)心身體的狀況,于是請教起原青云如何化解體內(nèi)的氣息沖突。
原青云斟酌了片刻,才道:“剛才我仔細查看了你體內(nèi)的狀況,發(fā)現(xiàn)你所修得內(nèi)家真氣和兩股異種真氣正在心脈處僵持,除此以外,你體內(nèi)還有元能和另一股陰氣在運行?!?p> “這五股氣息都極為強橫,尤其是心脈處的那兩股異種真氣,更是霸道無比。一個不慎,就可能令你心脈爆裂而亡?!?p> 原青云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一抹疑難之色。
琳女士道:“原先生,先前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曾嘗試進行過治療,但用盡手段,都沒能奏效?!?p> 原青云沉吟道:“琳姑娘,你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覺了我體內(nèi)的真氣運行狀況,所以才會帶小林過來尋求我?guī)椭??!?p> “但你可能不清楚,他的情況和我修煉得八卦定勁并不相同。我所修的八道真氣雖然性質(zhì)各異,但本出同源。所以可以循環(huán)往復(fù),水火交融。”
“而小林體內(nèi)的那兩股異種真氣卻是截然不同,我調(diào)和真氣的法子未必能夠?qū)⑺鼈兓??!?p> 唐老門主問道:”小原,既然無法調(diào)和,難道不能驅(qū)除出去?“
原青云緩緩搖了搖頭道:“恐怕不行,強行驅(qū)除或鎮(zhèn)壓,都會招致那兩股真氣的劇烈反噬,后果不堪設(shè)想。”
林旸聽到這話,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項暉忍不住替林旸著急起來,問道:“原大哥,就一點辦法沒有?”
原青云沒有回答,他負著手,開始在房間內(nèi)踱起了步,林旸見他雙眉緊緊蹙著,似在凝神苦思。
其他人見狀,一時也不敢打擾。
一盞茶后,原青云才停止踱步,開口說道:“要想化解那兩股異種真氣,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需要行險而為!”
“行險而為?!”眾人聞言都是一怔。
原青云點頭道:“不錯!我想到的這個方法風(fēng)險極大,但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
“小林,你愿不愿意冒險一試?”
林旸沉吟片刻,毅然道:“原先生,我同意冒險?!?p> 原青云道了一聲好,又轉(zhuǎn)向唐老門主道:“唐前輩,還需要你去請純陽門的王俠道友過來一趟,襄助我一臂之力。非他的純陽大功,恐怕鎮(zhèn)不住小林體內(nèi)那兩股異種的火相真氣。”
唐老門主應(yīng)了一聲,便出門去了。
過了約十多分鐘,唐老門主便相攜著一位面相憨厚淳樸的青年走了進來。
那青年沒有多做客套,進門便道:“原先生,有什么需要幫忙得,請盡管說!”
原青云笑道:“王俠道友,真是快人快語,情況你可了解了?”
王俠道:“來得路上,唐老前輩已經(jīng)和我說過!”
說著,王俠環(huán)顧了一眼房內(nèi),視線很快定格在了林旸身上,他笑道:“閣下就是林旸?你修習(xí)得也是金鐘罩?”
林旸道:“正是,王先生也是金鐘罩的修煉者?”
項暉在一旁呵呵笑著介紹道:“王俠道友是咱們夏國武道界純陽門的掌門,身負純陽大功金鐘罩的蓋世絕學(xué),他可是當今武林年輕一輩中的頂尖人物。”
王俠擺手道:”項先生這話太折煞在下了!純陽門人才衰微,方才由我這個不肖弟子來執(zhí)掌門戶,說起來真是慚愧?!?p> 項暉又為王俠引薦了一下林旸,王俠笑道:”林兄,有機會咱們切磋一下,互相印證印證金鐘罩的修為?!?p> 林旸心底也有些躍躍欲試,道:”一定,到時還請王兄不吝指教?!?p> 唐老門主等人聞言,不禁都是哈哈大笑,仿佛在兩人身上看到了他們年輕時的模樣。
原青云眼見王俠趕到,萬事都已俱備,他遂令林旸盤膝坐到了凳子上,又讓王俠用雙掌抵住了林旸的后背。
原青云則站到林旸身前,吩咐道:”王道友,你待會用純陽真氣鎮(zhèn)住林小友心脈中的那兩股火相真氣。然后我會用八卦定勁中的水火既濟之法,令他體內(nèi)的幾股氣息互相制衡,從而將他的內(nèi)煉真氣解脫出來?!?p> 王俠點頭道:”明白!“
說罷,王俠即刻開始催谷純陽真氣,緩緩渡入林旸身體內(nèi)。
林旸驀然感覺一股純和溫?zé)岬男蹨喠α?,從背部朝心脈處涌了過去,盤踞在他心脈的地獄火和圣焱兩股力量立生感應(yīng),忽然變得躁動起來。
林旸心口猛地抽緊,霎時疼得他額頭上的冷汗就涔涔流了下來。
此刻,那股純和溫?zé)岬募冴栒鏆庖言谛拿}處和地獄火和圣焱糾纏在了一起。
王俠神情頓時變得凝重?zé)o比,他已發(fā)覺林旸體內(nèi)的那兩股火相真氣極度熾烈霸道,一個不慎,就可能令林旸爆體而亡。
王俠當下不敢遲疑,源源不絕的純陽真氣開始從掌心渡入到林旸體內(nèi),竭力想要鎮(zhèn)住那兩股異種真氣。
純陽真火很快從王俠體表燃燒起來,仿佛烈日當空,房間內(nèi)的溫度剎那間變得炙熱無比。
所幸屋內(nèi)幾人都擁有一身超凡的修為,能夠承受這高溫的炙烤。
琳女士更是念起了冰雪咒,保護著房間沒有因此燃起大火。
原青云見王俠已暫時用純陽神功,壓制住了林旸體內(nèi)那兩股異種真氣的暴走。
他默然運氣,陡地出掌,一掌拍打在了林旸的丹田氣海上。
一股渾圓厚重的真氣遽然沖入林旸丹田之中,隨即散而為八,化作了八道性質(zhì)截然不同的真氣,開始周流林旸全身各處大穴。
林旸體內(nèi)的地獄火,圣焱,血能,元能,和純陽真氣五股力量,不由自主地被這八道渾厚的真氣引動,開始在體內(nèi)循環(huán)交融起來。
林旸旋即發(fā)覺體內(nèi)被鎖死的太和真氣忽然萌動,接著就緩緩運化了起來,他驀然就是一喜。
半個小時過去,三人依舊保持著行功的姿態(tài),一動不動地僵持在那里。
突然!
“蓬”地一聲!
林旸體表火光爆燃,原青云和王俠卻同時悶哼一聲,往后退開兩步,隨即默不作聲地站在了原地。
項暉見林旸盤膝坐于藍赤兩色的烈焰之中,而原青云和王俠兩人神情古怪地盯著林旸,也不說話,他忍不住問道:“原大哥,問題解決了?”
原青云這才緩緩搖了搖頭:“沒有,是我想得簡單了。沒想到那兩股異種真氣會那么霸道,連我的乾坤勁都鎮(zhèn)伏不住。”
王俠神色凝重道:“這兩股火勁似乎不單純是內(nèi)家真氣,而是從其他性質(zhì)的力量轉(zhuǎn)化而來,端的是厲害無比!”
唐老門主問道:“那林旸小友的情況怎么樣?”
原青云道:“暫時無妨,我在他體內(nèi)打入了一道水澤之力,配合他體內(nèi)那一股詭邪的陰氣,勉強和那兩股火勁形成了一個水火循環(huán)?!?p> “但這狀態(tài)維持不了多久,估計過個三五天,我打入他體內(nèi)的那道真氣就會被消磨一空,而那兩股火勁會重新熾盛起來,將這循環(huán)打破?!?p> 項暉道:“那該如何是好,難道每隔三五天,都得像剛才那樣來上一回?!?p> 原青云道:“目前看來也只能如此,除非林旸能夠煉化一股能夠和這兩股火勁相匹敵的陰寒屬性真氣,穩(wěn)固維持住水火既濟的循環(huán),否則很難解決他體內(nèi)氣息沖突的問題?!?p> 唐老門主等人一時都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武林中陰寒屬性的真氣雖然不少,但能和林旸體表燃燒的那兩股火勁媲美的內(nèi)家真氣,卻是極為罕見。
那些功法要么是早已失傳,要么是某些門派的鎮(zhèn)山之寶,不會輕易示人。
林旸這時已經(jīng)從行功中清醒過來,他體表燃燒的火焰也隨之斂藏進了體內(nèi),他見屋內(nèi)眾人都露出一副苦思的表情,忍不住詢問起情況。
琳女士便把原青云的話原原本本和林旸說了。
“陰寒屬性的力量?”
林旸心底驀地一動:
“黑暗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