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聽了陳九的話,重新對生活燃起了希望之火。
畢竟,對方是個公差,這次是來辦案的,加之自己身份重要,對方應當會捉活的,更何況,床下暗格內含銷器,摁錯了,就會有箭矢射出。
于是,方丈依著陳九。陳九說一句,他學一句。
當說到讓眾人重聚武器庫時,也不知怎的,他心里有種不祥油然而生,此子該不會要把弟兄們一網打盡吧?
越想越覺得是。
如果藥僧也死在此子手里,證明他對毒藥有更深的造詣。此子功夫比自己強一點,但絕不可能敵得過六十來名弟兄,倘若把弟兄們誘入地下,萬一放毒,豈有命哉?
但眼下,自己的性命還被別人捏著。
唉,對不起了,弟兄們。
還有希望,穩(wěn)住,穩(wěn)住。
“他們走遠了,貧僧這就為您取冊子?!狈秸商嵝殃惥?。
陳九的偵查作案,還有最后的1/4,料想不假的話,應當是拿到那本送子功德簿之后,任務便會達成。
“乖,”陳九匕首架在他脖上,來到床榻前。
“施主,您的匕首可以往后挪些,不然我俯不下身打開暗屜?!?p> 無論你取不取冊子,今次都要死,陳九在心里已經給他判了死刑,白草寺的假僧人,個個該活剮。
至于誑騙那群和尚進入地下室,方丈住持猜想的沒錯,陳九就是要連窩端,一個不留。
這么好的刷經驗場合,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六十多個和尚,三百的經驗值。
加上方丈這個精英怪,又是至少20點經驗。
妥妥的再升一級,獲得5個屬性點。
力量一旦加到25點,便可只手擒虎,單單論拳法,就不輸于煉體后期的人。
誰也沒有他清楚,這個世界有多危險。
知道得越多,就越覺得自己危險。
目前的風平浪靜,只是一時的。
往往暗流洶涌的江水,表面都是水靜無波。
想到這里,陳九心里一聲冷哼,這賊禿忽地變得順從起來,肯定是心里盤算著害人。
他將匕首換了手,虛抵在方丈后頸處,剩下的那只手伸出來,頂在方丈腰間。
方丈窸窸窣窣,掀去被褥,露出一個木板,雙手一摳,旁邊露出一個暗格。
而后猛地往旁邊一閃,與此同時,雙掌齊出,摁在暗格上,暗格忽地陷了下去。
嗖!
有一枝箭從床頭的暗穴里疾射而出。
方丈往右前方躲閃,心里美滋滋地想,這么一來,饒是腰上被匕首劃一下,也不致命,而背后的陳九被這一枝穿骨利箭射中,不死也殘,自己趁機便可逃得性命。
他哪里料到,陳九指向他腰間的是指尖,真正的刀刃,仍在他后頸。
由于洞察力的提升,陳九的五識和預感,較常人大大提高。
方丈如此盤算,陳九登時發(fā)覺,二話不說,手指化拳,擊在他腰間,另一只手,切菜似的,拿匕首一切。
啊~
一聲慘叫,不過后半截生生斷了。
陳九的拳頭先是擊中,致使他不能躲開利箭,整個箭枝穿透他肥壯的身軀,箭頭從后背露了出來。
緊接著,匕首切掉了方丈腦袋。
鮮血噴噴灑灑,染紅了床榻。
方丈一生,化為30點經驗。
“也是個老陰比,”陳九臉色轉寒,一腳把腦袋踢遠。
暗格已開,有兩本厚厚的冊子出現眼前,淋上了不少血。
陳九手指輕觸到冊子時,系統的提示音傳來。
“叮,你找到了有效證物,偵查白草寺任務達成4/4,完成了整個任務?!?p> 你的經驗+40。
當前閱歷值:160/210。
陳九將冊子上的血漬抹拭干凈,揣到懷里。
事不宜遲,他邁開兩條長腿,穿門越道,來到子孫堂耳房。
白草寺的警鐘,并沒有影響到此處的寧和。
婦人們聽從知客僧之言,皆飲了茶水,將自己關在斗室里,等待寺僧再送茶水和糕點。
陳九回到隔間,俯身下了地道。
本來還帶著油燈,結果下了地道一看,居然可以隱隱約約看見東西,知道這是洞察力提高導致視力變好的緣故,于是棄了油燈,貓腰疾走。
來到主干地道,再走一陣,聽到前面出口亂哄哄的。
出了這個壁洞口,就是地下武器庫。
陳九掏出藥僧的燈下黑毒藥,躡手躡腳走近壁洞口。
武器庫的壁火又點燃了數把,十分亮堂,從任一位置,都看不到黑漆漆的壁洞里,居然還有人窩藏其中。
陳九輕輕把毒藥添到燈盞里,點燃后,放置在壁洞口。
反正,此藥能在五息時間讓人中毒,即使有人發(fā)現,也晚了。
甫一點燃,系統立刻提示:你已中了燈下黑之毒。
陳九連忙運起清心咒,祛除中毒效果。
五息,也就半分鐘左右。
他坐在壁洞口等著。
和尚們全部在武器庫了,揀好自己擅長的武器。
“二當家不知要宣告什么消息,我都等不及了?!?p> “你是怕子孫堂的婆娘們等不及吧。”
“嘿嘿!你不是也急得像吃不著雞的黃鼠狼嗎?”
“我告訴你,有個婆娘,她……咦?這是啥?”一個和尚終究忍不住,朝通向子孫堂的那個通道瞧去,卻見有盞燈半明半晦的亮著,有些不解。
“有人闖進來了!”終于,他感覺不妙,大聲叫道。
眾僧停止喧嘩,齊齊看向他,又朝他指的方向瞅去。
“他就是那個跟方丈斗拳的人!”敲鐘僧認出了陳九。
陳九不慌不忙,朝他們一指,“倒!”
幾個和尚慘哼一聲,癱倒在地。
離壁洞較遠的那些和尚,不曉得發(fā)生了何事,心里還想,怎么讓倒就倒了呢。
“倒!”陳九又說道。
登時,又倒了一片。
不消一會兒,整個武器庫的和尚,都中了燈下黑之毒,癱倒不起。
陳九輕嘆一聲,從壁洞里走出來。
此刻,在惡僧們眼里,他仿佛是地獄的無常,陰司的判官。
“兩個時辰后,你們就去地下和方丈相會,一同拜見地藏祖師吧,我這里就不動手了,免得臟了我的手?!边@句話猶如九泉吹來的陰風,讓眾僧徹骨生寒。
不甘的哀號聲,從他們嘴里微微發(fā)出。
陳九拿出鑰匙,鎖了通向講經堂的鐵門,把鑰匙折斷在鎖眼里。
沿著地道,重新走到地面。
出了隔間,一股新鮮的空氣,撲鼻而來,他緊繃的身子稍稍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