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正是從山神廟折返PY城的胖頭陀三人。
胖頭陀眼看面前的三個人就要動手,趕忙一拉他的兄弟二人,三人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荊大壯和高漸離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胖頭陀向著荊大壯一拜道:“以往之事都是小弟兄弟幾個豬油蒙了心,實在該千刀萬剮,我們幾個經(jīng)過昨天一晚上的深思熟慮,痛定思痛,幡然醒悟,悔不當初,大義凜然,忘乎所以,舍身取義.......”
荊大壯聽得頭都大了一圈,黑著臉擺擺手打住道:“行行行!你有話直說,夫子附身了還是咋的,別整這文縐縐的小詞兒,老子聽不懂,再墨跡老子催發(fā)種在你們體內(nèi)的毒了??!”
姜柯在一旁插嘴道:“還沒看出來么,這三個貨想認你做老大!”
“對對對,小兄弟說的對!”,胖頭陀點頭如搗蒜。
荊大壯哭笑不得,這來PY城還沒怎么地呢,就收了一個蹭飯的高漸離,再加上這三個貨,他又不是來這開疆裂土搶地盤的,收這么多小弟作甚?
他干脆敞開了說道:“嘿,你們?nèi)齻€還想賴著我不成么,老實告訴你吧,給你們吃的藥沒毒,都是誑你們的,你們仨該干啥干啥去”
地上的三人聞言都抬起了頭,瘦子和悶葫蘆都看向胖頭陀。
胖頭陀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他說道:“早就知道大哥菩薩心腸,我兄弟三人若是就這般回到HD,定然會被那李家取了性命,昨夜在那般情況下荊大哥還能放我們兄弟一馬,我兄弟感激不盡,荊大哥俠骨柔情!”
說著胖子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二弟,老二愣了一下馬上會意多大哥的意思,他趕忙說道:“情意綿綿!”
老二依著磕了一下老三,老三倒也機智,登時明白了,不假思索的說道:“綿里藏針!”
老大:“爭鋒相對!”
老二:“對.....對......對牛彈琴!”
老三:“情意綿綿”
老二:“這個我說過了,你換一個!”
老三:“呃.......”
姜柯愣了,敢情這成語接龍的游戲在兩千多年前就流行了啊。
荊大壯無奈道:“什么狗屁玩意,你們?nèi)齻€是傻嗎?趕緊滾起來吃早飯了!”
三人喜出望外!
.......
一頓飯早飯吃的荊大壯如做針氈,宇文雪那殺人的眼神將他千刀萬剮,盛飯的勺子在將鐵鍋的鍋底挖的咔咔作響。
高漸離倒是還好,吃的悠然自得。
剛剛?cè)牖锬侨嗽谏缴駨R清湯寡水餓了好幾天,啃不動的老雞爪子都放在嘴里嗦叭半天,今日總算得見一頓豐盛的早飯,跟餓塌了一般風卷殘云,就差去將鍋都端起來舔了。
姜柯奇怪的問:“你們不是挺厲害的么,昨天那刀揮的虎虎生風,咋這般落魄?”
胖頭陀尷尬道:“賢侄你有所不知啊,我們?nèi)齻€沒有身份路引,白天進不得城,這晚上又是宵禁,沒有打尖的店鋪,我們這幾日就在那郊外的破廟風餐露宿,若是再這么下去就得餓死了啊”
姜柯恍然大悟,荊大壯有正規(guī)的入城手續(xù),從齊國到衛(wèi)國一路暢通無阻,他倒是忘記了這個時代控制流民的重要手段了,只是知道近來各國都在積極備戰(zhàn),到處抓壯丁,算準了這三人回不得趙國必然會找上門來,不料他們會如此窘迫。
看看眼前這四位,自己一家剛到PY得了這一座豪宅,立馬成了收容所了。
姜柯在上一世的時候走遍全國只憑著一張身份證即可,就算是出趟國有護照在身也能暢通無阻,來到這里在齊國的小山村待了幾年過的跟與世隔絕似的,也成不知有漢何論魏晉了。
想到這,姜柯實在琢磨不明白荊軻為何要去刺殺秦始皇,別的不說,統(tǒng)一文字貨幣度量衡這在初中是背過的,這大一統(tǒng)的局面是正確的啊,這荊軻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姜柯想到這里,有些糾結(jié)的拍著自己的腦袋。
他的奇怪舉動看傻了那三人,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胖頭陀試探道:“賢侄可是頭痛?”
姜柯一愣,他回過神來說道:“沒事,想起一位腦子有病的故人,死的那個慘,不禁有些傷感那”
胖頭陀奇道:“不知賢侄這位故人年歲幾何?為何夭折?”
荊大壯怒道:“吃飽了趕緊刷碗去!”
胖頭陀三人忙不迭的去收拾那吃的干干凈凈的桌子。
宇文雪給荊大壯使了一個眼色,荊大壯乖乖的跟著回了屋子,臨走時,荊大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姜柯重重的點了點頭,伸出右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荊大壯這才放心的跟著夫人進了正房。
高漸離將這父子二人的小動作看在眼里,等荊大壯夫婦進了屋子后,他也做了一個一樣的手勢,問姜柯:“這是什么意思?”
姜柯:“就是OK的意思啊,噢,忘記了你們這代人不懂這個,就是好的意思,表示明白,妥了,歐了”
高漸離:“歐了?OK?你們齊國話可真有意思”
姜柯:“對了,跟你倆配合了一把,這墻也不用砌了,你什么時候教我殺人技?”
高漸離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做出一個OK的手勢。
姜柯嗤之以鼻道:“畫虎不成反類犬,你們這邊的人真是沒文化!”
他說完悻悻的走了,心里明白高漸離這廝是反悔了,跟他這打馬虎眼呢。
高漸離也不去理會這個奇怪的小孩,倒是關(guān)心屋里的荊大壯會不會被揍成豬頭。
宇文雪將門閂都插上了,冷冷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荊大壯。
荊大壯趕忙起來,將椅子用手撲了撲,笑著說道:“夫人請坐,夫君給你暖了暖椅面”
宇文雪板著臉道:“這都數(shù)伏了你還給我暖被窩唄?”
荊大壯舔著臉道:“夫人要暖便暖,要涼夫君就給你用扇子也得扇涼了!”
宇文雪:“哼!你今日的做法倒是涼,讓我心涼!說好的以后不做這些呼朋喚友的游俠兒勾當了,你怎么一到PY就忘記了怎么和我起誓的?”
說罷,宇文雪雙眼微紅,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荊大壯慌忙將夫人的手抓在手里道:“夫人莫急,我這也是權(quán)益之計,若是這三個憨貨被官府抓了去,難免不連累出高小兄弟來,我荊大壯不能對不起往日的恩師??!”
宇文雪:“那你說,什么時候?qū)⑦@三人送走?我這一天天的伺候你們幾個大男人吃飯,我成老媽子了我,你看看隔壁的呂夫人,人家那小日過的一個舒心,嗚嗚嗚.......”
荊大壯一時間有些手無足措,不時的扭過頭看著窗外。
宇文雪瞧見荊大壯那心不在焉的模樣頓時愈加生氣,他一把甩開荊大壯的手,怒道:“你還擔心你那剛認的兄弟吃不飽是不是,你去跟你那兄弟過得了,你走!”
正在此時,當當當,門外傳來三聲敲門聲。
姜柯在門外有些無奈的喊道:“娘親,孩兒頭有些痛,想要娘親抱抱呢”
宇文雪聞言嗖的坐了起來,一抹眼里的淚,咬牙對荊大壯說:“今日之事給你記下了,容我以后和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