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7 白瑩的真實一面
所以羅毅認定,黑手這是在使詐,故意裝出一副毫無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樣子,以此來讓自己放松警惕。
等自己的攻擊一出手,再以精妙的身法避讓接近,從而在戰(zhàn)斗中取得主動。
于是羅毅帶有紅焰的轟拳,并未直接打向張哲,而是瞅準了他周身可能會避讓的區(qū)域進行攻擊。
這就使得已經(jīng)做好挨揍準備的張哲,看到無數(shù)紅焰在周圍炸響,卻是并未遭受到一次攻擊。
真就這么直挺挺的沖過來了?
見到眼前的場面,羅毅一時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他參與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異常豐富,然而像這等一出手就是直接蠻干的,還真的未曾見過。
接著張哲一招平平無奇的舉劍下劈,又一次讓羅毅緊張了起來。
不可能的,這一劍的力道看似不錯,但出手方式太過直白,其中肯定還暗藏了變招!
在羅毅眼里,黑手這種等級的覺醒者,絕對不會使出如此平庸的攻擊。
哐啷!
想象中的變招并未出現(xiàn),寒霜之舞真就徑直落下,被劃傷到肩膀的羅毅,渾身布滿寒霜,瞬間便成了一尊冰雕。
這都行?
別說羅毅感到意外,就連張哲自己也是覺得不可置信。
于是又是一劍劈下,企圖將羅毅鎖死在冰凍狀態(tài)。
只可惜因為有紅蓮之鎧在身,羅毅體表的冰霜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便爆裂開來,一下就擺脫了冰凍狀態(tài)。
飛退了兩步,羅毅抖了抖殘存在體表的碎冰,先前臉上的輕蔑態(tài)度已經(jīng)不見。
“黑手,你的進攻方式真是夠特別的,只可惜這種路數(shù),最多也就只能生效一次罷了?!?p> 羅毅所指的,當然就是張哲那種莽夫式的進攻。
“你誤會了,那并不是什么路數(shù),我的戰(zhàn)斗方式一向如此。”
張哲淡然的說完,沒有著急再度進攻。
“這么說來,是我誤會你了?”
羅毅顯然不信。
“隨你怎么想,但想讓我跟你付諸全力的認真戰(zhàn)斗,最起碼也要逼出我的覺醒能力吧?!?p> 聽到張哲的回應,羅毅一驚。
在情報不明的情況下與覺醒者戰(zhàn)斗,當然要揣測對方的能力特性,然而黑手卻說他的覺醒能力還沒發(fā)動過。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就代表剛才投射史詩武器的招式,并非是覺醒能力所衍生出來的,而是技能書招式。
就是說他在與我對戰(zhàn)時,連覺醒能力都不屑發(fā)動。
與羅毅戰(zhàn)斗不屑發(fā)動覺醒能力。
毫無疑問,這話從別的覺醒者口中說出,必然是在吹牛皮,可從穿戴一堆史詩裝備的黑手口中說出,還真的有點難辨真假。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p> 羅毅覆蓋周身的紅焰升騰,戰(zhàn)意猛漲。
呃...好像有點裝過頭了。
張哲本想借助天選之人能力的超高隱蔽性,來給羅毅精神上制造一些壓力,但看現(xiàn)在的局面,貌似是玩砸了。
不過就在羅毅準備付諸全力展開進攻時,忽然察覺到有什么東西附著在了腿部。
他低頭一看,一個蒙著白色窗簾的小幽靈,正抱著自己的小腿。
羅毅一拳砸了過去,卻是如攻擊幽靈形態(tài)的白瑩一樣,直接穿身而過,落空了。
不多時,更多吐著舌頭,擺著鬼臉的小幽靈圍了過來,數(shù)量足有幾十只。
張哲不急不緩的將背后懸浮的武器數(shù)量,再度補充到三把,擺出衣一副不想乘人之危的樣子。
“你可以先把跟幽靈公主的事了解,我等你?!?p> 此話一出,可以說極具強者風范了。
“用不著?!?p> 見身上這些沒有實體的小幽靈擺脫不掉,羅毅便想擺開架勢再與張哲決斗。
可身體剛一有所行動,就覺得四肢仿佛灌了鉛一樣,有著很強的凝滯感。
聯(lián)想到小幽靈們死死摟住自己的樣子,顯然這是幽靈公主的能力在作祟。
“算了,我黑手不喜歡乘人之危,以后若是再想約戰(zhàn),隨時來找我。”
張哲收回了懸在背后的史詩武器,擺出一副興致全無的樣子,也算是給羅毅一個臺階了。
“澤城黑手,我記下了?!?p> 羅毅說完,目光陰沉的瞪了一眼遠處的白瑩,然后周身紅焰擴張成一個球體,砰的一聲直沖天際。
小幽靈們哪里適應得了這種速度,瞬間便被紛紛甩落,朝向白瑩飛了過去。
回落地面的白瑩,正向張哲走近,卻是沒有解除掉幽靈形態(tài)。
“黑手,我關注你很久了?!?p> 白瑩笑意狡黠,與之前判若兩人。
“哦,原來是迷霧的首領,這次特意來澤城做一個高中生,是有什么棘手的事要處理么?”
張哲態(tài)度平淡的說,一副對她興趣不大的樣子。
“我的目的很簡單,來找異界裝備,帶有高額精神力增幅的?!?p> 白瑩坦然的說。
“如果能趁機對我施加幽靈公主的饋贈,就更好了,對不對?”
白瑩臉色隨即一變,不過卻還是承認了意圖。
“你說的不錯,不過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無法實現(xiàn),不如就讓因果小隊跟迷霧結盟好了?!?p> 張哲思量了一陣,由于現(xiàn)在局勢太過復雜,想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正確決策根本不現(xiàn)實,于是便跟白瑩互留了郵箱,決定等有了決斷再答復她。
此時一個牛魔玩偶掉落到了張哲腳邊。
“史萊姆老弟,人呢?”
牛奔從地面爬起,仰頭望向張哲,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態(tài)勢。
張哲臉色發(fā)黑,沒有做出回應。
“多虧沒變身,不然肯定引起騷動,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唉,這不是...”
牛奔看到白瑩,忽然想說這不是你班里的女同學么,然而還沒開口,就被獨行者重靴給踩住了嘴巴。
“這個玩偶...”
白瑩瞇起了眼,隱約覺得自己好似在哪里見過。
“以后郵件聯(lián)系吧,另外我要鄭重提醒你一下,如果被我在澤城覺醒者身上發(fā)現(xiàn)了幽靈印記,那么你的身份,外加迷霧組織所干的勾當,都將被公之于眾?!?p> “等等,你是說?”
白瑩瞪大了眼睛。
“早在戰(zhàn)斗初始,所有監(jiān)控器就已經(jīng)被斷電了?!?p> 此時,一陣腳步聲從校門的方向穿來,意識到來者極有可能是特勤隊,白瑩迅速解除了身上的幽靈形態(tài),側倒在地面,擺出一副飽受驚嚇的樣子。
陸凱第一個沖了過來,但真到了跟前,似乎又不敢與黑手靠的太近。
“黑手,你沒事吧?”
陸凱關切的問,于此同時一眾特勤隊員也是沖入了操場。
“沒事,就是田海傷的比較重,如果可以的話,之前省隊里具有治愈能力的隊員,能不能再請過來幫下忙?!?p> “這個放心,田海參與了逼退羅毅,省隊肯定會出人來查看情況,我打個匯報就行?!?p> 陸凱保證說。
“嗯,在場的這些人貢獻都不小,就別追著調(diào)查了?!?p> 聽到這個提議,陸凱隨即面露為難。
不過想到澤城之所以能避過這次滅頂之災,完全就是在場幾人的功勞,便決定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畢竟要不是民間覺醒者化解了這次危機,要面對羅毅的人必然就是特勤隊了。
“沒問題,我會想辦法的。”
見陸凱給出肯定答復后,張哲扶起正義使者,將她扛在肩上,然后順著繩索爬升到了教學樓頂,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史萊姆老弟,剛才我是說錯話了么?”
牛奔有點愧疚的問。
“如果你沒從書包里偷偷出來過,問題不大?!?p> 一棟廢棄的爛尾樓里,此時張哲正在解除身上的裝備。
“你的書包里太悶了,總要出來透透氣的,不過我保證,你的那位同桌,最多也就看過我一眼,并且還不是全貌。”
“我信你?!?p> 張哲并沒有提出質疑。
“真的?”
倒是牛奔有點摸不準了。
“當然,你為了謝罪,砍自己胳膊都不眨眼睛,沒理由會在這種事上撒謊,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想個辦法解除掉白瑩的疑慮?!?p> 幫牛奔解除顧慮后,張哲又給田海發(fā)了一封郵件,告知他先不要把白瑩的真實身份,透露給任何人。
接下來張哲接了一個王小虎打來的電話,對方示意要不要把用手機派到的戰(zhàn)斗視頻,剪輯后發(fā)到網(wǎng)上,來給黑手進一步增加威懾。
張哲給出了否定答復,因為踩著羅毅的確是能讓因果小隊名聲大漲,致使跟羅毅同一級別的覺醒者都不敢貿(mào)然到澤城來。
可萬一羅毅真著了道,再跑來跟你決戰(zhàn)紫禁之巔怎么辦。
真比起硬實力來,張哲可不認為目前的自己能勝過羅毅。
當然因果小隊不表態(tài),不代表這件事不會對外傳播,但只要自身沒有親自參與,那性質必然是完全不同的。
正義使者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張哲剛才除了在一旁守護,對此也是沒操太多的心。
可等她離去,自己換完裝備,如何面對白瑩又是一個需要著重考慮的問題。
好在張哲現(xiàn)在是一個知曉到白瑩特殊身份的普通人,借著這層關系,應該很容易就能探究到對方的真實想法。
跟王小虎打聽了一下白瑩的去向,張哲打了輛出租車直奔醫(yī)院。
“田海沒事吧?!?p> 住院處的走廊上,張哲見到了在病房外等待的白瑩。
“醫(yī)生說沒有大礙,并且好像還有特勤省隊的覺醒者正在趕來,所以不用擔心?!?p> 白瑩回了一句。
“你的臉色不太好,用不用先回家休息,這里有我就好。”
張哲關切的說。
“沒關系的,我才去心理科看過,醫(yī)生說我就是受了點驚嚇,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白瑩說著,舉起了一張診斷書。
“你的事,我一定會幫忙保密的。”
張哲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
“在你眼里,我一定是個很奇怪的人吧。”
白瑩忽然將腦袋壓低。
“呃,是有那么一點?!?p> 張哲講出了感受。
“其實我也沒有辦法,可覺醒者的世界就是如此,老實說在你沒來之前,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殺掉田海?!?p> 看著白瑩無比認真的樣子,張哲隨即愣住,不過轉而白瑩又俏皮的一笑,很是輕松的解釋說。
“不過現(xiàn)在不會了,就算能做到不留痕跡,田海背后的人也一定會認為是我做的?!?p> “等等,田海不是你的朋友么?”
張哲忍不住詢問說。
“我只是想利用他,幫我在澤城探究一個人,對了,林行也是如此。”
面對白瑩的坦然,張哲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可惜計劃失敗,還被澤城的人抓到了把柄,不過不用擔心,局勢還沒失控,我還有挽回的辦法?!?p> 看到張哲一臉震驚的樣子,白瑩目光忽然躲閃了一下,然后小聲的解釋說:“所以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在接受我覺醒者身份的同時,還要等上一陣子,在我變得無比強大之前,我不希望有人成為我的軟肋?!?p> 張哲算是有點摸清白瑩的性格了。
這并非是什么人格分裂,而是在面對普通人跟覺醒者時,使用了兩種全然不同的應對態(tài)度。
“我記得有傳言說,你家里在林安的建材生意,就是被當?shù)赜X醒者打壓排擠,才不得不搬來澤城的,既然你那么討厭覺醒者,干嘛不選擇反抗呢。”
“因為規(guī)則改變了,不管你擁有多么龐大的產(chǎn)業(yè),在覺醒能力面前都不值得一提,而且安林作為湘江省會城市,受到的關注,入駐的覺醒者勢力都太多了,根本不利于迷霧的發(fā)展...嗯,你可能理解不了我說的,抱歉。”
不管一個人的心機有多么深,在長期壓抑本性的偽裝下,必然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的。
知曉她覺醒者身份,同是又仰慕她的張哲,一下就成了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