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云在哪?最近可否讓爸爸見上一面?”
“肯定能,等咱們回去后我就聯(lián)系一下小云,讓她到山上去?!?p> “好?!?p> 趙光妻子看著趙光笑了笑,心想:
“這個姑娘可比你那戰(zhàn)友的女兒好看多了,你經(jīng)常跟我說的一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現(xiàn)在我也體會到了?!?p> 趙光到山上的第三天,一個長相水靈,身材中等的姑娘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只見這個姑娘皮膚白皙,頭發(fā)又長又黑,一張鵝蛋臉上一雙大眼睛忽閃著。
趙光從這身上看到了南方姑娘特有的俊美氣質(zhì),說:
“我是海風(fēng)的爸爸,我不知道他在這兒有你這個——朋友。
我來的時候,也沒給你帶什么禮物,只帶了一個我徒弟雕刻的花籃,如果你喜歡的話,就拿上吧?!?p> 這個花籃是于建豐參加市里比賽的時候雕刻過的,趙光拿過來的意思想讓妻子和兒子看看,自己的徒弟快要出師了。
今天他靈機一動,沒有跟妻子和兒子商量,就把這花藍拿了出來。
小云一看說:
“謝謝叔叔,這個花籃真漂亮,是您雕刻的嗎?
我聽海風(fēng)說過,您在家就喜歡玩弄一些木頭,雕刻一些小玩意兒?!?p> “小玩意?”趙光笑了說:
“這不是我雕刻的,是我徒弟雕刻的?!?p> “照叔叔這么說的話,您雕刻的肯定比您徒弟雕刻的還要好了?”
“我老了,青出于藍勝于藍嘛,所以我雕刻的不見得一定比這個好?!?p> “那叔叔,我家有一個老式的紅木椅子,那椅背上的花紋看不到了,您能幫他們再修復(fù)一下嗎?
因為我爸爸一直把它看做掌上明珠,幾次想翻新工廠里說太舊了,不如直接買新的呢?!?p> “好啊,姑娘,哪天看看你爸爸得空了,我就過去?!壁w光說。
就這樣,趙光有時候在山上,有時候下山去小云家,有時候自己去看舞獅表演,日子過得很是清閑自在。
但是他心里還時時不忘記自己的徒弟于建豐。
有一天,趙光閑著沒事就給張總打了個電話:
“老戰(zhàn)友,我那徒弟在那怎么樣???”
“徒弟是挺好的,就是長的太帥了,雕刻廠一個女工老纏著他,我估計這件事讓他挺煩的?!睆埧傉f。
“那你是總經(jīng)理啊,這事你不能管管嗎?”
“在廠子里,公事我好管,這涉及到私人問題,我也不好意思插手,也沒法插手??!”
“那你也得想想辦法,豐兒還小,他才十八歲,別讓那女人把他帶壞了?!?p> “他是十八歲了,但是他比一般十八歲的孩子要成熟很多,我估計是在初中期間就出來混社會的原因吧。”
“混社會?他也沒怎么混過社會???”趙光說:
“如果說他混社會的話,那就是周末的時候來我家里學(xué)習(xí)雕刻,然后參加過兩次比賽?!?p> “但是這個孩子——我總感覺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東西,好像是有什么心理陰影。”
“不愧是我的老戰(zhàn)友。”趙光說:
“他是有過心理陰影,到現(xiàn)在為止他都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哦,原來是這樣!”張總說:
“不過你放心吧,那段陰影雖然給他造成了一種影響,但是我看他已經(jīng)走出來了。
是非善惡,他還是分得清楚的,我感覺我們工廠這女工對她上心也是徒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女工身上?!?p> “當然不在了,他在老家定親了?!?p> “這件事我們也都知道,他說過了?!?p> “那還是麻煩老戰(zhàn)友多用點心,讓他掌握一下現(xiàn)在雕刻市場的最前沿知識,回來以后我想讓他再拿幾個省里比賽的名次,這樣對他的前途有好的幫助?!?p> “行,你這個師傅真用心??!”
“師傅在某種程度上和父親差不多,看著自己得意的徒弟出師,那就跟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一樣,有什么區(qū)別啊?”趙光說。
“老家定親的那個姑娘怎么樣?”張總問。
“感覺跟他不是很合得來,因為好多事兩個人的意見是相左的,他學(xué)雕刻的時候,那個姑娘說不喜歡這亂糟糟臟兮兮的木頭?!?p> “那我在這重新給他介紹一個吧,既然您對他這么重視?!?p> “你可別瞎介紹了,是勾引他的那個女工嗎?我的意思還是讓他自己做決定吧?!壁w光說:
“等他長大了,他自然就知道了,咱們做大人的,不用管這些事情?!?p> “那好吧,只是我店里有一個好的銷售員,長的聰明漂亮,人還特別能干,我感覺他倆在一起,將來的日子錯不了。”
“他們兩個認識嗎?”
“認識啊,你的徒弟第一天過來就和她吵了一架。”
“既然認識,咱們就更不用插手了,等到他們談婚論嫁的時候,自己就有答案了?!?p> “那好吧,本來我還想牽牽線呢?!睆埧傉f。
張總說的就是龍麗語。
于建豐雖說比龍麗語大三四歲,在張總看來他們兩個就是郎才女貌。
龍麗語雖然嘴皮子厲害,但為人善良,她銷售的櫥柜從來沒有刻意給客戶要過高價,盡管那樣做自己的提成可以多掙。
其實隨著于建豐和龍麗語的接觸慢慢多了起來后,兩個人心里也在發(fā)生著微妙的變化。
客戶有時候要特制的圖案,龍麗語就需要向雕刻廠那邊傳達。
雕刻廠的哪個師傅擅長哪方面,龍麗語都心里有數(shù)。
一些小動物和鏤空雕刻,龍麗語就直接和于建豐聯(lián)系。
接觸當中兩個人開始對對方的彼此印象發(fā)生著改變,龍麗語看好于建豐的雕刻,于建豐也欣賞龍麗語的善良和銷售技巧。
于建豐不知道他和龍筱語、龍麗語之間到底是一種怎么樣的血緣關(guān)系,每當回想起父母的那次談話,他就確定他的親生父親是姓龍的。
今天下班后,龍麗語不知道為什么不想坐公交車回去,溜溜達達地往宿舍走,走到男生宿舍門口的時候,剛好碰上于建豐出來。
“這么巧啊,吃飯了嗎?”于建豐問龍麗語。
“沒有啊,不想坐公交,想走走。這不,剛走到這里嗎?”
“那一塊吃去吧,為了謝謝你給我的創(chuàng)可貼。”
“有什么好吃的,我把這附近的餐館都吃遍了?!?p> “那你最愛吃哪家就去哪家吃唄?!?p> “好像沒有喜歡吃的,只是有一種沒有吃過的?!?p> “那今天我請你吃,你沒吃過的哪種?是什么?”
“麻辣燙,距離這五六里地的地方有一所學(xué)校,學(xué)校邊上有一個小過道。
聽他們說在那個小過道里,一到傍晚的時候就擺上了麻辣燙的攤子,還說可好吃了?!?p> “那走吧,咱倆打車過去。”
“打車有沒有必要了?咱們都是掙工資的,又不是大老板,溜達著過去,或者坐公交吧?!饼堺愓Z說。
“那就坐公交吧,溜達著過去也有點太遠了?!?p> “好吧,看在你受了傷的份上,我陪你吃去?!?p> “咱先說好啊,不是你陪我,是我陪你?!庇诮ㄘS糾正說。
“那也是看在你受了傷的份上?!饼堺愓Z仰起頭看著于建豐。
“行,走吧,你不是說過我要讓你四次的嗎?一次吵架,一次吃飯,已經(jīng)兩次了!”
龍麗語還想說什么,公交車剛好進站,她就隨于建豐上了車。
兩個人走到傳說中的小過道里面,確實看到一個麻辣燙攤子接著一個麻辣燙攤子,攤主還不停地吆喝著。
于建豐問:
“哪家的好吃?你可有聽說過?”
“他們說每家都好吃,我也是第一次來,我不知道哪家好吃,要不咱們嘗幾家再決定在哪家吃?”
“說的容易,誰讓你嘗?。磕阒荒芙裉斐赃@家,明天吃那家,否則你不可能知道哪家好吃?!?p> “那好吧,就吃那家人最少的吧,省的給別人擠著?!饼堺愓Z指了指前面有一家只有兩三個顧客圍著吃的小攤。
“走吧?!?p> 于建豐要了幾個魚丸和粉絲,還有一些菜,龍麗語差不多光要了一些蔬菜。
只聽攤主說:
“你們兩個要不要吃吃我們家的拿手絕活?”
“什么呀?”
“我們家最好吃的就是這金針菇,這是我們家自己養(yǎng)殖的,保證綠色無污染,再配上咱們這麻辣湯了,那簡直是世界上的絕配,
就像你們兩個一樣?!?p> “您誤會了。”龍麗語低頭吃菜。
于建豐笑了笑說:
“那好吧,一人給我們來一把兒?!?p> 吃完后兩個人溜達著往車站走,龍麗語說:
“咱們吃的這家好不好吃?還是我沒吃慣的原因,怎么也吃不出他們說的那種香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和飲食習(xí)慣,有些人愛吃大排檔,有些人看著就惡心。
所以你吃不出香來也正常,你就是沒吃慣的原因,我感覺吃著還可以?!?p> 說龍麗語沒吃慣,還是小事,吃后的反應(yīng),可成了大事。
當天晚上她出了一身的疙瘩,疙瘩小的像黃豆那么大,大的像大碗豆一樣大。
開始龍麗語以為是過敏,從宿舍門口的藥店拿了一些過敏的藥,吃了以后不管用,想著第二天再去醫(yī)院看,結(jié)果后半夜發(fā)起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