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限月覺得死而無憾+2
林格志找不到林且陶,哪怕她人就在F城。說到底林格志也沒用心找,他把重心放在調查陸璽在A國的動向上,華國這邊已經沒什么得力的人手再查林且陶。
林格志之前太過依賴那個不正當的勢力,導致公司原本的調查能力弱的像個擺設。
社會上是有這種專門找人的事務所,林格志真的想找林且陶,大可以花錢讓別人找。畢竟林且陶的住址在林格志看來不算什么不能泄露的秘密,托付給外人不會造成他的損失。
林格志現(xiàn)在只想知道陸璽到底創(chuàng)立了一家什么公司。
他派人去A國調查已經有一周,結果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快要把林格志的耐心耗光。
秘書看著臉色日益陰沉的林格志,說話更加小心。
“今天的行程安排就是這些,您看看需要做什么改動嗎?”
林格志不耐地搖搖頭,在這時電腦傳來了新郵件的提示音。他瞥了一眼,先是瞳孔收縮,隨后笑了起來。
秘書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喜笑顏開的林格志,思索著現(xiàn)在是不是不應該繼續(xù)打擾他。
“把半個小時以后的會議推到下午,你先出去吧。”
林格志看著秘書離開辦公室,起身走到門口鎖上了辦公室的門,想了想又把身后的窗簾拉上,做完這一切才打開郵件,輸入密碼焦急的等待加載的時間。
林格志原本以為陸璽在A國創(chuàng)辦公司的類型會是陸氏最擅長的電子信息領域,沒想到他一打開居然是能源專利申請報告和陸璽在A國同別人吃飯的照片。
他不可置信地滾動著鼠標,專利申請的文書不像造假,而且是在四個月之前就開始申請,不是一時興起。
“這小子,在A國發(fā)展什么能源?”
林格志結合A國近幾年關于能源的信息,一下子就能聯(lián)想到那個幾乎被所有人以為是笑話的新能源。
他激動地渾身發(fā)顫,對,一定是新能源,不然陸璽沒必要非在A國創(chuàng)辦公司,一定是陸璽雖然買斷了新能源但A國政府不放那些研究人員離開。
他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這樣。
“好小子,好小子?!绷指裰镜哪槺浑娔X的熒光一照略顯扭曲。
林且陶本來就是和陸璽兩情相悅,要是陸璽真能把新能源注冊下來并且直接創(chuàng)辦公司,這前途會是何等光明。
再者新成立公司的陸璽也遠比魏氏集團公子要好掌控,這么算下來,陸璽絕對是更好的選擇。
林格志把郵件銷毀,拉開窗簾打開門鎖,坐在椅子上喝茶平復心情,一刻鐘后他把門外辦公的員工喊了進來,吩咐道:“你去給找人的公司打筆錢,拜托他們找小姐的下落?!?p> 那個員工瞬間理解了林格志的意思,一邊應答一邊走出辦公室。
林且陶壓根就沒想躲著林格志,蹦噠的可歡實。
今天是她入股的高奢服裝品牌創(chuàng)始人的生日宴,那個創(chuàng)始人有一半華國人的血統(tǒng),今年的生日碰巧在華國舉辦。
林且陶作為能參加股東大會但是從來沒參加過的某股東,也得了一張邀請函。
她最近是真無聊,林且陶現(xiàn)在的工作量比之前高強度工作的時候少了很多,早就想念死和這些合伙人虛與委蛇的美好時光了。
這個高奢品牌就是她當年回國在機場被拍到的那身衣服的牌子。
一年前林且陶就和創(chuàng)始人見過面并且告知了對方她的身份,于情于理于她自己都必須要來玩玩。
生日宴在郊區(qū)山腰一家私人會所的宴會廳舉行,林且陶拎著裙擺從品牌創(chuàng)始人安排的保姆車上走下來。
她低著頭,耳朵以上的頭發(fā)半扎起來用一個彎月型的鉆石頭飾在腦后固定住,露出她飽滿光潔的額頭,精致的五官頗具沖擊性。
林且陶對著攙扶她下車的接應員禮貌一笑,提著下擺的手松開,滿是施華洛的裙擺在地面上劃了個半圓隨后鋪展開來,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林且陶難得在這種場合穿如此仙氣的禮服,她前面幾次都穿的是輕熟氣質款,如今這副樣子靈動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今天這里絕對有認識林且陶是林格志女兒的人,估計她前腳出席生日宴,后腳就有人告訴林格志他女兒和高奢品牌關系匪淺。
林且陶把手機交給品牌創(chuàng)始人安排好的工作人員,走入大廳。
大廳的構造像是中世紀的殿堂,但是里面的布置又偏現(xiàn)代化,兩種風格矛盾沖撞,倒是相得益彰。
她隱約覺得這種碰撞的裝修風格和之前她被魏限月帶去的地方很像。
林且陶腳上是一雙細帶高跟鞋,走路的步子比平時要小一些,遠遠走過來就跟動畫片里面的公主破了次元壁一樣。
創(chuàng)始人叫Lily,是個年過半百卻心態(tài)堪比十六歲少女的魅力女性,她正和別人聊天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被大門方向吸引,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了林且陶。
“林!”她張開手臂迎接林且陶。
且陶笑了笑,走快了幾步和她擁抱,用S國的語言說:“生日快樂我的美少女?!?p> Lily可以聽懂華國語只是并不熟練,她生活在S國的時間比較長。
“林果然是今天最亮眼的?!彼土智姨绽_距離觀賞了一下林且陶的禮服,又接著說:“你又一次給了我新的靈感?!?p> “我的榮幸?!绷智姨招σ庥敛辉谝膺@樣的笑顏會讓多少人傾心。
宴會繼續(xù),林且陶沒有出席過股東大會,除了Lily和兩三個股東近期得知她就是RJ之外,沒人知道她林且陶在這里充當什么角色,而這些人也不會輕易告訴別人她是RJ。
Lily拉著她喝了兩杯,又來了兩個認識她的股東和她喝了兩杯,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喝多了。
林且陶喝酒上頭晚,好像她反應遲鈍,要隔一段時間才會醉。
她打算在沒有失去理智之前一個人先離開大廳,林且陶喝酒的時候就看見大廳后面是一片占地面積不小的后花園,她決定在那里醒醒酒。
意識有些渙散,她離開的時候沒聽見大廳里傳來的騷動,自顧自走進后花園。
魏限月今天是作為宴會場地的提供者受邀參加生日宴。
他今天穿的比去參加林格志晚宴時要正式,西服,襯衣,馬甲,領帶,還有袖扣,嚴謹又極具禁欲美感。
他進門就瞥見了林且陶離開的背影,魏限月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林且陶,同Lily客套了一會兒,隨后找個借口往后花園去了。
后花園本來有燈和引路的服務生,只不過今天后花園沒有對外開放的意思,管理人員故意關了燈也調走了人。
人走得越遠視線越昏暗,魏限月皺著眉尋找著林且陶。
“阿嚏?!币宦暷搪暷虤獾膰娞缏晱膰娙巶鱽?。
魏限月快步走過去,光線微弱的環(huán)境下,林且陶的裙擺反射著細碎的光芒,像是揉碎的星子散落在她身上。
魏限月呼吸放輕,且陶卻還是聽見了動靜,她緩緩轉過頭,一張臉美得不像人類,雙眼帶著迷蒙的幼態(tài)直直看向魏限月。
他一瞬間忘記了思考,覺得眼前的人似乎不真實,魏限月小心翼翼地走向林且陶,且陶沒有躲開。
“你怎么了?”話一出口,魏限月聽見了自己低啞的聲音。
林且陶眨了一下眼,覺得自己似乎是認識這個人,她的意識也只夠她思考到這一步。
且陶肩膀一暖,魏限月把外套脫下來蓋到了林且陶的肩上,輕聲哄道:“你怕冷,先穿上我的外套?!?p> 林且陶鼻腔里是一股好聞的冷香,再聞又像是木制香氣,她分辨不出來,把臉縮進衣服里細細聞了起來。
魏限月看出來林且陶這是醉了,平時的她不會放下戒備變得這么像個憨憨。
林且陶暖和地瞇起眼睛,對著魏限月笑了,這笑不帶一絲一毫的假意,直白又溫暖,是魏限月念了六年的笑容。
他不自覺地把手放在林且陶的腦后,發(fā)絲微涼,手指間還有發(fā)飾冰冷的觸感,魏限月靠的更近,甚至可以感受到林且陶的鼻息。
“你看看,我是誰?”
林且陶沒有回答,看樣子在極力思考這個問題。
魏限月喉結一滾,語氣哄小孩一般:“我是魏峰,魏限月。”
林且陶涂著唇釉的嘴唇動了兩下,魏限月看著它們泛著晶瑩的光澤,最后用清冷不再的嗓音奶聲奶氣地說:“魏峰……限月?!?p> 魏限月親上去,一觸即離。
唇釉的觸感有些粘膩,他伸出手,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林且陶嘴上一擦,然后把沾了唇釉的手指藏進掌心,再無顧及的親了上去。
魏限月的吻溫柔又不容反抗,他扣在且陶后腦的手微微往上托,林且陶順從地跟著他的力道半仰起頭。
他喜歡她的身高,也知道因為她個子高所以她的高跟鞋一般不會超過六厘米。這個身高半仰著頭和他接吻剛剛好,不需要她踮腳。
林且陶的順從讓魏限月差點失去理智,他極緩慢地深吻,鼻息卻漸重。
林且陶靠在他身上,手下的觸感是很結實的肌肉,但她現(xiàn)在分不清是胳膊上的還是胸前的。
“你不是看見魏總來后花園了嗎?怎么找不見人?”一個人聲由遠及近,魏限月聽出來,這是他助理小唐的聲音。
“我剛才確實是看見了,這里太黑?!?p> “我去讓他們開一下燈?!?p> 魏限月低頭看了看懷里林且陶,聲音帶著怒氣:“站在那,有什么事現(xiàn)在說?!?p> 林且陶被他的聲音嚇到,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魏限月手忙腳亂地安撫著她,低下肩膀放低聲音在她耳邊放軟著聲音說:“不怕不怕,嚇到了是不是?”
小唐沒看見人,只聽見了聲音,只好站在原地說:“魏總您父親讓您現(xiàn)在回去?!?p> 魏限月是真的生氣了,他又怕語氣重了嚇到林且陶,只能放緩語速:“告訴他,我近期不會回去,以后再有這種消息小唐你不用傳達給我,你們走吧。”
魏限月把林且陶抱懷里,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后背表示安撫,漸漸的林且陶覺得越來越困。
懷里一沉,魏限月接住已經睡著的林且陶,一時間不敢動彈,他怕動了把人吵醒。
站了一會,他小心調整著角度把且陶護在臂彎,然后慢慢坐在噴泉旁邊,讓且陶靠在他身上,最后緩緩把人抱起放到了腿上。
秋天的夜晚很涼,魏限月坐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懷里抱著睡著的林且陶。他用外套裹住林且陶,自己的胳膊也緊緊護著林且陶怕她受寒。
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細心過,魏限月現(xiàn)在只穿著一件襯衫和一件西服馬甲,懷里的林且陶卻逐漸回暖,他笑了笑,低下頭蹭了蹭林且陶的發(fā)絲。
魏限月第二次覺得,死而無憾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