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可能不是意外
林且陶把袖子弄臟,接下來的路她全程捂著那塊臟的地方,任誰都會往她捂著的地方看兩眼。
掩耳盜鈴還是欲蓋彌彰?
蘇沄杉還有戲要拍,林且陶也就沒再留下。
“以后你手底下的牌子要是需要代言人,記得找我,價格好商量?!碧K沄杉沒忘了推銷自己一把。
且陶可不敢保證這一點,那些品牌找代言人也是看國際知名度,蘇沄杉還叫不上號。
“那你加把勁?!绷智姨照f完這句話往外面走,“回頭見啊,蘇小姐?!?p> “過五天會見面的?!?p> 林且陶停住,過五天會見面?
五天之后……想起來了,是Lethe的試香會。
“你去站臺?”
蘇沄杉“嘖”了一聲:“為什么我就不能是代言人呢?”
林且陶知道她是開玩笑:“逗我?你要是代言人現(xiàn)在我這早有信了。”
“那就那時候見。”
林且陶掏出手機解開屏保,她昨天為了專心工作,提前通知魏限月她要失聯(lián)幾十個小時,然后就把魏限月的信息改成勿打擾模式。
就是忙忘了今天才解開,現(xiàn)在一看未讀信息都冒了。
且陶有點心慌,顫抖著打了“剛忙完”這三個字。
和魏限月確定關(guān)系之后,她就一直很忙,兩個人的接觸只有早晚在他家吃一頓飯。
吃飯就是吃飯,吃完早飯就上班,吃完晚飯又困的不行直接回去睡覺,比他們確定關(guān)系之前的肢體接觸還少。
魏限月雖然沒說什么,但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越來越像餓狼盯著羊了。
魏限月的電話打了過來,林且陶一瞬間有種心肌梗塞的感覺。
“喂……”
“你在哪?”
林且陶捂著手機的充電口,企圖遮住片場工作人員的說話聲。
“林且陶,你不在公司。”魏限月叫了她全名。
“魏限月,我不在公司?!鼻姨者@個人一向吃軟不吃硬,魏限月語氣不好,她也就跟著放肆了起來。
一般不都是女的查男的嗎?到她這天天和男朋友匯報行程。
而且她昨天就告訴魏限月,這兩天她比較忙,聯(lián)系不上別著急,這還沒過時效呢。
魏限月捏著手機,坐在林且陶的辦公室里敲擊著桌子,一臉殺氣騰騰。
林且陶盡量避開干活的工作人員,不給他們添麻煩。
“我今天和明天事情少,后天去見供應商,等把這個供應商談妥了,我就可以休息一陣子……”
魏限月以為她會說休息一陣子陪陪他。
結(jié)果林且陶說的是:“開始忙參股品牌的事了?!?p> “你參股,很忙嗎?”
且陶似乎能看見他咬牙切齒的表情:“不忙,我參的那點股算什么,就是看看秀試試香,當散心了。”
沒有哪個人能做到林且陶這個份上,參股就是參股,一點不多一點不少,就算一個品牌出了事她把錢折里面,也還剩下一片森林。
無非是接著參股的名聲好辦事,在某些地方可以說上話。
她真正需要費心的,除了自己家新能源就剩一個控股的高奢品牌。
去年她參股的那個奢侈品牌這兩天和她解除了關(guān)系,林且陶知道,大品牌條例多,就她手里這么多品牌入場券來看,就不是人家能接受的類型。
能參與進去這么一段時間,學了不少東西,她也知足了。
“你就……”魏限月肺都要氣炸了,“你就不能陪陪我?”
且陶打了個哈欠:“嗯,你在哪?我去接你?!?p> 我去接你……
這是一個女朋友該說的話?
“我在你公司,”魏限月瞄了一眼扒著門口偷看的員工,“你什么時候接我回家?”
林且陶的輕笑聲打在魏限月的耳廓:“二十分鐘以內(nèi)……”
“林且陶!后退!”
楊?天的叫喊聲同時在且陶和魏限月耳邊炸起。
林且陶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jīng)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頭頂傳來鋼筋碰撞的聲音,下一刻她被楊?天拽進懷里,兩個人雙雙倒在地上,劇組臨時搭的鐵架“哐”一聲砸到剛剛林且陶站的地方。
工作人員聽見動靜急匆匆跑過來。
“怎么了?”
“架子倒了!快過去看看人有沒有事!”
林且陶被楊?天的胳膊緊緊箍在懷里,被嚇得一口氣喘了好幾口才喘上來,她腦袋發(fā)暈,卻還沒忘記問身后人的情況。
“楊?天,你怎么樣?”
楊?天悶哼一聲,胳膊還護在林且陶身上:“先別動。”
他拉人過來的時候撞到了肋骨,現(xiàn)在不知道是肌肉疼還是骨折的疼。
“你慢慢起來,”楊?天松開胳膊,“先別動我?!?p> 周圍有人圍過來,林且陶阻止他們靠近:“都別動他!”
她跪在楊?天身邊:“怎么樣?哪里疼?”
楊?天也不知道怎么表達:“兩肋這邊?!?p> “兩肋?你是骨折了嗎?”
楊?天輕輕喘著氣:“可能吧,反正挺疼。”
“麻煩你們叫一下救護車?!绷智姨瞻咽痔饋韰s不敢做任何碰觸。
楊?天也盡量不讓自己有動作:“你怎么樣?”
“我很好,謝謝。”且陶深吸一口氣,眼淚壓不住一直往上涌動。
“我是不是賊帥?”楊?天想逗笑林且陶,可是笑到一半他就疼得皺起眉頭,抿上嘴不敢再動。
林且陶看他這個反應心里一沉:“楊?天,你肋骨很有可能骨折了,你千萬不要亂動,小心扎破內(nèi)臟?!?p> 楊?天“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骨折不是骨頭在疼,是皮肉,斷裂的骨茬扎進肉里,呼吸都會牽扯到疼痛的神經(jīng)。
林且陶跪在地上,兩只手撐在身體兩側(cè)慢慢站了起來。
“誰,負責的這個架子?”
且陶面向人群,眼神讓人不寒而栗:“誰?”
一個場工小心翼翼地舉起手:“我?!?p> 蘇縉余之前給這里很多的工作人員看過林且陶的照片,所以他們基本上都認識林且陶。
“林小姐,是我。”
林且陶盯著他看了一會:“你找?guī)讉€人去檢查一下架子。”
那個人冷汗都冒了出來,聽見這話趕緊叫上幾個人往癱倒的鐵架那去。
突然林且陶又改口道:“不用了,你們守在這,誰都不許接近這里,能做到嗎?”
“能?!?p> 劇組有安排醫(yī)護人員,那些人五分鐘左右就抬著擔架到了。
蘇沄杉也跑了過來:“怎么了?怎么了這是?”
林且陶把臉前的頭發(fā)攏到腦后:“架子倒了,楊?天為了救我骨折,蘇沄杉,你給警察打個電話,這很有可能不是意外。”
蘇沄杉臉色一變,對著林且陶點了點頭,隨后對遠處的工作人員喊到:“小潘!把人都帶進屋里,今天這里所有人都不許走!”